四十四、孽海 启程

翌日的清晨，暴雨悄无声息的离开，淅淅沥沥的小雨却还在下着，轻雾盘旋寺庙外的竹林之上。

依偎在离言怀中的韩瀛慢慢醒来，她微微的抬头看到了眼前的离言心中一惊，赶紧坐了起来，向后挪了一段距离。

韩瀛看了看两人的衣服，虽是有些污渍倒也齐整，她稍稍安了些心，遂而双颊开始发烫，她想着若是有个镜子自己的脸一定红的像个西红柿。

她托着腮静静看着还在睡着的离言，脚边的柴火还在猛烈的燃烧着，火光映在他的全身上，显得格外好看。

韩瀛这才发现原来这僧人竟是生的如此好看，之前见到只是一刹那的惊艳，而此刻肆无忌惮的看着却是俊美和温润。

她看的出神，全然没有注意离言已经醒来，他微笑着说道：“可看出了什么禅机。”

韩瀛一怔，然后慌乱的抓起地上的干草就扔了上去，离言愣是被砸的满脸都是，韩瀛捂着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离言一点点捡着衣服上留下的干草一边笑道：“你笑起来很漂亮。”

韩瀛听到这话竟立刻板起脸，不悦的腾的站起身来喝道：“满嘴皆是胡话，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离言不知道她为何忽然这样，也只好说道：“即刻启程可好。”

韩瀛弯腰捡起佩刀握在手里，转身便向寺庙外走去，离言回身拿起一把伞疾走了两步，追了上去。

雨虽是小却很密，若是不撑伞一定会被淋湿，离言举着伞走到了韩瀛的身边，替她挡着雨。

韩瀛的长发和黑衣上面已经落着很多细小的水珠，它们像是长了小爪子挂在她的衣服和发丝上不肯松手。

离言从袖中拿出一块帕子递给了韩瀛，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了过来，她轻轻擦拭着额头上流下的雨水。

周围静谧无人，一根根数不清的青竹错落排列着，它们不知在这里生活了多久，枝叶早就可以参天，看不到尽头。

地上湿润的泥土飘散着带着土腥味的味道，隐约可以听到有急速流水的声音。

离言说道：“这附近应是有河流的，湍急的水声在南面，我们朝着那里走。”

韩瀛点点头说道：“好。”

她顿了顿接着又问道：“你一个僧人，却又吃酒，又吃荤腥，又如此精致的随身带着帕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离言微微笑道：“我便是早就知道，依着你的性格，定要问我个清清楚楚的。”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

韩瀛抢着问道：“是什么？”

离言继续说道：“是你能忍住这么久才问，也算是为难你了。”

韩瀛听到这话竟是有些娇嗔的白眼说道：“不爱说拉到，我还不想听呢。”

离言摇了摇头说道：“你且是见过哪个僧人未有受过戒，我并不是真正的僧人。”

“我只是，只是被神佛弃置的，弃置的，”

韩瀛诧异的问道：“弃置的什么？”

离言停住脚步，转身微微低头看着韩瀛说道：“你认为我是什么？人、鬼还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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