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今晚咱们就在这个镇中住宿一晚吧,这些天日夜兼程,马也跑不动了。”郑号锡的贴身护卫李林来到郑号锡身边建议,一众人站在武藏镇前的山坡上,郑号锡向镇内远眺,回头看看身后一众身姿挺拔但脸上疲惫之色明显的属下,点了头,抬手覆上胸前,衣襟里面放着云惊鸿的亲笔信和六扇门暗探的画像。
众人牵马进了城门,镇子原本不大,镇两边都是山丘,后方是一条大河,名为通天河,云惊鸿在太女时期前往镇西军守边时经过这座小镇,听说了这名字,立时决定将大军驻扎在这,并且发现这里的土质特殊,大力扩田发展农业,又因为它是内陆通往藏南高原地区的最前方门户,地里位置非常重要,这座城在云惊鸿的授意下,渐渐发展扩大,成为大云百姓通商甚至军队从藏南通往中原中途补给的必经之地。
众人进了城,像是普通百姓一般在街边铺子里买了当地特产水果和小吃,选了个镇中最大的客栈入住。
“哎呦!几位客官里面请!打尖还是住店啊?”店小二眼尖的看到几十人牵马跨刀而来,看通身气质和着装,肯定不是一般江湖人,小儿极有眼力劲儿的热情上前招呼,郑号锡说:
郑号锡:住一晚,麻烦准备热水和饭菜,马要喂好。
“您就放心吧!”小二抬手向里做了个欢迎的动作,仰头对里高声喊:“来客啦!”
这一路风餐露宿,根本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郑号锡洗漱完就上床沉睡,夜深人静之时,客栈内一丝灯光也无,只有几声知了零星的鸣叫,在二楼靠里的一间房门前,突然出现了两个黑衣蒙面人,一人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伸进门缝中轻轻一挑,将门栓挑开两人轻手轻脚进入郑号锡的房间,打眼一看就看到了正对大门的桌面上摆放着云惊鸿亲手所写的那封信。
郑漪涧收,信封上还盖着玉玺,两人惊讶的互相对视一眼,这么重要的信件就这么大剌剌的放在明面上?两人将房间内摸索一遍,却没发现郑号锡的包袱,两人互相打了个手势,带上信件缓缓退出了房间。
皇宫内,金硕珍劳累一天后,回到紫薇殿,就将自己摔进软榻上,榻上有一个云惊鸿怀孕后天天都要抱着的布制小熊,据云惊鸿所说这是她以往在武藏镇的大山里看到的大熊猫,金硕珍实在不明白这种黑白两色的猛兽哪里可爱了,值得她睡觉都要抱着吗?宝贝的样子恨不得这头熊才是她的皇夫,现在云惊鸿远在南方,金硕珍这会儿看着这头毛茸茸的熊倒是顺眼了些,拿起熊对着熊脸一番端详:
金硕珍:这都多久了,说好的写信报平安呢?没心没肺的女人!
说着,抬手在那憨态可掬的熊脸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可立马又轻抚上那乱了的绒毛,将之抚平,嘴里长叹一声,将熊抱在脸边,紧挨着脸颊,感受着绒毛的抚触一解相思之情。算算日子该有将近五个月了,日子过了一半,肚子大了起来还要奔波,金硕珍恨不得长了双翅膀立马飞到云惊鸿身边,金硕珍翻身看着窗缝中透出的弯月,殿门忽而被轻轻敲响。
“皇夫,有南方的信。”
金硕珍立刻打起精神,从软榻上一跃而起。
金硕珍:进!
路招摇推门而入,将手中的信放在金硕珍案前,“皇夫,陛下在前往武藏镇的路上,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金硕珍点点头,挥挥手,路招摇安静退出门去。金硕珍迫不及待打开信封,首先看到的不是云惊鸿龙飞凤舞的字迹,而是一股冲鼻的酸辣味,定睛一看,纸上零零散散分布着数个油点,金硕珍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金硕珍:怪不得。
金硕珍都能想象到云惊鸿定是边吃的满嘴红油边写下这封信,视线转向字体,一目十行看完,金硕珍长吁口气,一切按部就班,都在云惊鸿意料之内,只不过在金硕珍看来,那个四皇子金泰亨是个变数。金硕珍想起那晚云惊鸿和金泰亨的密谈,让自己回避就算了,连在暗中护卫的锦衣卫都撤了出去,一想到此心中就忍不住的烦闷,那个金泰亨看云惊鸿的眼神,充满好奇和征服欲,不论他男子的身份,就论他异国皇子的身份,想征服别国皇帝……金硕珍在那一刻突然涌生出了强烈的杀意。
金硕珍不知道云惊鸿是否和金泰亨达成了某种约定,金硕珍自知不该插手国政,但他如今深受云惊鸿信任,在云惊鸿远离京都的时候,他必须在其位谋其职,金硕珍思索片刻喊来贴身护卫车银优。
金硕珍:让金红莲进宫,我要知道近期京都内外防护情况。
“皇夫就让我一人进宫?”金红莲看向车银优再次确认,“是的,这是皇夫的原话。”
这种深夜,皇夫单独召见异性大臣,这实在不符合金硕珍谨慎的性格,金红莲想了想问:“皇夫召见我前见过其他人吗?”
“见过路指挥使一人,只不过路指挥使很快就出殿门了。”
既是路招摇,那很有可能是陛下的消息,金红莲心中一提,难道是陛下那边出问题了?
“我换身衣服,你且等等。”
一路紧赶慢赶来到紫宸殿外,直到侍卫将殿门打开,金红莲大步向前,在桌案前止步,紧张的问:“皇夫,可是陛下出问题了?”
金硕珍:不必紧张,不是什么大问题。
金硕珍抬手指了指座椅,金红莲坐下后,金硕珍说:
金硕珍:如今一切尽在掌握,除了海滇四皇子金泰亨。
金红莲知道,金泰亨还是她授意暗中放松防护将他放出京都,只是她却不知为何。
金硕珍:陛下将他放出京都,我不知道金泰亨和陛下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据陛下来信中写道金泰亨如今正跟在队伍身后,陛下觉得他不足为患,但陛下金尊玉贵,如今又情况特殊,我不能放任这个隐患。
金硕珍:我要你派可信之人紧盯金泰亨等人,若他做出有害陛下及妨碍陛下之事,便杀了他。
金红莲震惊的转头看向金硕珍,却发现他脸色平静,眼神认真,金红莲问:“可若陛下与他有协议,杀了他会打乱陛下的计划,况且,我们也不知道陛下想要如何处置。”
金硕珍:所以我才说前提是他想伤害陛下。
金红莲微微低头沉思片刻说:“如此大事,臣不敢交与他人,臣想亲自去,但陛下命臣留守京都,到时若被陛下知晓,还望皇夫能护着表妹。”
金红莲说完看向金硕珍,一脸苦兮兮的说:“表哥,我这可是豁出去了。”
金硕珍瞥她一眼笑说:
金硕珍:你可是镇边大将军,你出京陛下怎么可能不知道,放心吧,我会写信告知陛下。
“那好,我连夜出发。”金红莲马不停蹄出了宫,叫上几名亲信,悄悄出了京,前脚出了府门,不远处不起眼的平民小屋内,几只鸽子扑腾着翅膀朝南而去。镇抚司内,路招摇拿着暗探递来的消息,眉头紧皱,低喃:“皇夫和金红莲想干什么?如此敏感的时刻,还偷偷出京。”
“来人!”手下应声进门:“大人有何吩咐?”
“叫沈宴过来。”
沈宴很快达到,路招摇说:“金红莲大将军刚刚悄悄出京,你挑几人盯紧了。”沈宴惊讶的看着她,可他的上司却无法给他一个理由:“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她此举为何,咱们既然是陛下的眼睛,那就做好本职工作,去做吧。”
沈宴退出门后在原地停留片刻,走向了同为镇抚使的顾千帆房门前,“老顾,老顾开门。”房间内没有任何动静,沈宴自己推开门,床上的顾千帆背对着他嘟囔着:“我不喝酒。”
“我不是来找你喝酒的,快起来!咱们要出京。”
“啊?”顾千帆这回坐了起来,满头雾水看向他:“看看门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沈宴将路招摇的话原封不动告诉顾千帆,顾千帆听后,生无可恋的躺倒在床:“她到底想做什么啊!出什么京!就不能老老实实待着吗?又要熬夜,烦死了!”
“行了行了,干什么活是我们能决定的吗?连指挥使大人都没办法,咱俩赶紧的出发吧。”顾千帆满脸怨气的起床收拾行李,沈宴去选人,几人汇合跟着金红莲的脚步踏月前行。
进入武藏镇就进入了藏南地界,武藏镇作为藏南大镇之一,阡陌交通,鸡犬相闻,行人如织,虽不比京城繁华,却也不输江南大城市,镇内还可见身着海滇服饰的商人。那晚几个黑衣人取走的并不是真正的信,是郑号锡故意摆在明面的假信,真的由他贴身携带,此刻进入武藏镇,一行人虽乔庄打扮,但守门士兵认得马鞍扣上挂着的铁牌,那代表了镇西军中将校等级,看这些人乔装打扮,行事低调,守门小兵多了个心眼,按兵不动,将之放行,但已有其他人去通知上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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