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可以叫你，向空吗？

顾魏回到家后，已是夜里12点了，屋子里依旧一片漆黑，坚果早就窝在床边睡着了，他洗漱过后，摸了摸睡着的坚果，随后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季向空的脸一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似乎在把已经尘封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再次暴晒在阳光底下。

陈宇：“魏魏，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牛肉面好不好？”

顾魏“太腻了！”

一个午后，顾魏难得休息，陈宇也休息在家，两个人窝在沙发上，顾魏枕在陈宇的腿上，陈宇看着手机，望着手机里的菜谱，低下头问着看着书的顾魏。

陈宇：“那，馄饨？”

顾魏“不要。”

陈宇：“那想吃什么？火锅好不好？”

顾魏“味太大！”

陈宇：“好，那你慢慢想，等你想好我再做！”

顾魏拿过一旁的手机，翻看了一会，随后将手机界面递给陈宇，指着上面的东西，道

顾魏“要这个！”

陈宇低头一看，正是他们初见时，一起吃的三色汤圆，陈宇愣住了，随后眨巴着眼睛盯着顾魏，顾魏缓缓起身，朝着他唤道

顾魏“我想吃这个了，你给我做！”

陈宇：“好，我去做！”

想到这里，顾魏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眼眶再次湿润，他抬手擦干眼泪，起身进了书房，还有工作没做完，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了。

清晨，当阳光透过窗户照进病房的那一刻，季向空缓缓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雪白的墙，还有床头那正在响着的心电监护仪，微微动了动手指，他感觉没来由的疼痛，环顾四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正躺在病床上。

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记忆一点点的回笼，他就记得，自己坐上了出租车，失去意识前，自己好像看到一阵白光，就在自己准备抬手去挡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击声，然后，自己的头就磕在了前座的座椅上，后来，就失去意识了。

季向空：“我出车祸了？”

正当季向空还在沉思时，病房的门被人缓缓推开，季向空抬头一看，正是前来查房的顾魏，尽管已经做了很多次心理建设，顾魏在进去看到季向空的一瞬间，心里还是乱了，但他还是很快冷静下来，开始自己的工作，他走到床前，询问着季向空

顾魏“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季向空：“头疼，我怎么来的？”

顾魏看着面前的季向空，脑海里总是想起陈宇的脸，但是顾魏很清楚的知道，他不是陈宇，顾魏深吸一口气，随即说道

顾魏“你出了车祸，救护车送你过来的，你送过来的时候，还有胃出血，已经做了手术，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季向空：“谢谢。”

顾魏摇摇头，又询问了一些其他问题后，便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后，便离开了，季向空躺在床上，望着顾魏离开的背影，季向空薄唇微微颤动，轻声唤出了顾魏的名字

季向空：“顾魏。”

总觉得，哪里听过这个名字，查完房的顾魏，重新回到了办公室，望着桌上季向空的病历，他的心再次乱了起来，他原以为，自己的心早在去年，陈宇离开的时候，就跟着死了，没想到如今，自己还能这般心烦意乱。

季向空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顾魏没有见过他的家属，询问过才知道，季向空在本市，并没有亲人，他跟自己说，他跟家里人闹翻了，自己偷跑出来的，除了自己那几个狐朋狗友，在本市没有认识的人。

又过了一个星期，在季向空出院的前一天，季向空安静的靠在床头，静静地等着顾魏来查房，可是自己等了很久，顾魏都没有来，季向空缓缓下床，想去办公室找他，路过护士站的时候，季向空听见，几个护士聚在一起，正说着什么

龙套1：“哎，听说了吗？五床的季向空，长得跟顾医生之前喜欢的人，很像！”

龙套2：“我知道，就是那个，经常来医院接顾医生下班的，陈宇吧，他好像是个警察。”

龙套1：“陈宇对顾医生可好了，可惜了，去年出车祸死了。”

龙套2：“那顾医生，会不会把季向空当成陈宇了？毕竟他们长得那么像。”

听到这些，不远处的季向空微微一愣，陈宇？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他跟自己，长得很像吗？季向空正想回病房，就看见顾魏从办公室出来，到护士站拿自己的病历，看到这里，季向空快步走回了病房。刚躺床上，就看见顾魏一袭白大褂走了进来。

顾魏“今天感觉怎么样？”

望着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的顾魏，季向空摇摇头，唤道

季向空：“谢谢顾医生，我感觉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顾魏“我看了看，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季向空点点头，刚想说什么，这时顾魏接到电话，随后便快步朝着门外走，望着他的背影，到了嘴边的话，就这样沉默了，他靠在床头，回想起当时护士说的话，陈宇？警察？还是本市的？季向空拿出手机，查找了新闻，果然找到了，去年因车祸去世的警员，陈宇，因车祸离世，享年26岁。

26岁？季向空愣住了，陈宇跟自己，是同年的，出院当天，季向空在顾魏那里拿到了出院小结，正准备去办理时，顾魏叫住了他，季向空转过身，一脸疑惑的望着他，唤道

季向空：“顾医生，有什么事吗？”

顾魏“我可以，叫你向空吗？”

听到这个称呼，季向空身子微微一愣，刚想说话，却响起当时在护士站那里听到的话，不由笑了笑，朝着顾魏说道

季向空：“顾医生，我想我们还没熟悉到，可以叫对方名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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