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鹿言软还只是无语,但朱志鑫是整张脸都扭曲了,看他的脸都不知道他想问什么……以及问得出什么。
是丁程鑫回的话,他说:“你记错了。”
严浩翔诧异得很:“我记错了?”
“是。”丁程鑫认真回答,“你记错了。”
那头风声特别大,估计正在海边灌风,再说了几句话就挂了电话。丁程鑫收了手机又觉得好笑,弯着眼睛看朱志鑫,问:“您有什么想说的?”
朱志鑫说:“我自己想通了,不说了。”
鹿言软问:“想通什么了?”
“……就是丁程鑫先以为你是姑娘,就跟他朋友说了。所以他朋友到现在都以为你是个姑娘。”
其实朱志鑫说的对,全对,两个人也都承认了。但他们两人都主动忽略了一个前提:鹿言软之前是故意装成那样的。
丁程鑫很快又想到,这次鹿言软没故意装。围巾虽然还是随时戴着,但不会那样紧紧裹在脖子上了。
说不清为什么但……他觉得挺好的。
丁程鑫忽然觉得很畅快——找到人了,找到车了,路上雪也化了。锅里的鱼汤冒着泡,黑豆腐口感细腻醇厚。一桌人是友好的,刚挂掉的电话也是温暖的。一侧头还能看见饭店门口磨豆浆的石磨,一圈一圈,慢悠悠的。
他天马行空般想了好多开心事,最终回神想起来:起初只是看见了鹿言软脖子上长久松弛的围巾。
他垂下头,在齐筷子头的空当,转瞬即逝地笑了零点零一秒。
一米五的床到底是挤了,丁程鑫第二次从这张床上醒来,人差点瘫痪。
他,腿有一半在床沿上吊着,但人没跟着掉下去,因为上半身被人压住了,死死的。他拥有清醒意识但没睁眼的时候还以为鹿言软是整个人趴在他身上的,可眼睛睁开才发现,自己能看见的,还是这人的后脑勺。
行,昨天是枕头,今天是床垫。
他仰着,鹿言软也仰着,可鹿言软是仰着躺在他身上的,丁程鑫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脑子完全发木,并隐约觉得离奇:之前也没见这人睡觉有这么灵活啊?
但好在现在医用纱布还在他眼睛上,该是好好休息了一晚上。
而好好休息了一晚上的结果就是,鹿言软能看清了。
丁程鑫其实没刻意吵醒他,连手机都没看,就只是尝试把自己发麻的冰凉的双腿回收利用一下,但没找准位置,一不小心把鹿言软踢醒了。
他生怕鹿言软一醒又要倒打一耙,脖子都梗了,却听他扒拉掉纱布一睁眼就说:“哎,好了好像。”
丁程鑫的微弱气息从头顶萦绕而来:“什么好了?”
“……哥?”鹿言软愣了半秒,一骨碌爬起来翻身跪在床上,“你怎么在那?”
丁程鑫反问:“那不然我能在哪儿?”
“哥背上有勾子吗怎么能挂在床沿的?”鹿言软指着他狂笑起来,伸手把他的腿往床上拽,“哥,我对不起你哥,啊哈哈哈哈哈哈……”
丁程鑫没好气:“你之前睡觉也不打拳啊,这两晚上怎么回事啊?”
鹿言软还止不住笑,说:“可能,可能是晚上吃多了。”
“这儿饭好吃啊你觉得?”
鹿言软点头:“对对对,好吃。”
不好吃也得好吃,不然给不了合理解释。丁程鑫躺在被子里看人上上下下的给他掖被角,过了半天才问:“你刚是说你眼睛好了?”
鹿言软停了动作,说:“能看清了,不模糊了。”
“还疼吗?”
“不疼。”
“眨眼方便吗?有没有什么东西进眼睛了的感觉?”
鹿言软尝试着眨了几下后说:“还有点,还有点胀。”
那就是还需要休息,保险起见还是明天再出发。丁程鑫仰着看天花板盘算时间日程,如果在路上骑慢点并且遇雨雪就坚决不上路的话,到d城应该要花一周时间。
还行吧,他想。
他盘算的时候没发觉鹿言软就蹲在旁边打量他,那小子看了老半天最终上了手,把丁程鑫吓得一激灵。
“干嘛?”他问。
鹿言软摸了摸他脸上的创可贴:“受伤了?”
“就一道口子……浅得很。”丁程鑫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通,伸手把创可贴的位置摸了一下,“没两天就好了。”
谁知鹿言软又抓到他手上的一排创可贴,问:“手也受伤了?”
丁程鑫尴尬的收紧手指想挣脱,却被更紧得攥住,就支支吾吾着说:“都是划伤,树枝石头尖什么的,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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