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房屋之争

程家送走董仓管后，全家低沉沉地坐在大厅中议事。少商心心念念着赶紧温书然后和阿姊一起作画，可长辈都在也不好自己擅自告退，只能窝在一旁渴求阿姊快些回来陪着自己。

程始：阿母，三弟来信说，过几日就能回都城，今年可在家中过正旦。

程始：自孩儿起事十余年，难得我们三兄弟能齐齐整整地团聚在阿母膝下，也可好生热闹一番。

董氏闻言大笑出声

董氏：哎呦！这么多年了，你们兄弟东一个西一个，阿母这心啊，就没囫囵个过。

萧元漪君姑，三弟两口子会在清县与颂儿，少宫汇合之后一同归家，除了还在边关镇守的咏儿小两口不能回来，我们一家人总算是真正团圆了！

董氏：对对对！

说罢董氏指着葛氏命令道：

董氏：你！赶紧收拾收拾屋子！咱们程家，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葛氏：君姑～这一时之间哪能腾得出来这么多间屋子。

葛氏：对了，之前不是说要给三娘子和四娘子备间书房吗？

葛氏：我看她们也没什么用处，不如先把那两间房子腾出来给侄子们住！

葛氏见南乔不再，就将矛头指向少商

葛氏：四娘子！应该不介意把房子让出来给兄长住吧！

少商知道自家阿姊更喜欢窝在寝室塌上读书，所谓书房，也不过是存放些书简罢了。可葛氏如此强逼，还当她们是孩童般任人欺辱吗？

程少商可阿母让我和阿姊日日温书，这可怎么办呢？

葛氏：有心读书哪里不是书屋，这也不过是应急之策罢了。

萧元漪：娣妇说的也没错，若真心想要读书，就算是马厩也能读。

萧元漪：嫋嫋，不是让你日日温书吗？怎么还不去？

少商微微有些疑惑，阿母上次不是说自己读书之事都由阿姊做主吗？而且阿母也没有让自己日日温书啊，刚刚自己只是寻个由头拒绝葛氏的请求罢了。这这这？

少商略带疑惑地看向萧元漪，看萧元漪眼神示意，才懂了阿母只是寻个由头让自己退下罢了。

少商正愁找不到借口回屋，此刻如得圣旨般，欢快告退，也不管什么书屋不书屋了。

葛氏：既是姒妇也不反对，那我明日就令人把书房先收出来。

葛氏洋洋得意时，董氏出言制止道：

董氏：我那可是两个宝贝孙子，怎么能挤在书房里睡觉呢？

董氏：反正你也没生儿子，二房拢共也没有几个人，不如你把主屋腾出来，跟大房换换。

葛氏：不行！君姑有所不知，这，这主屋也就是瞧着尚好，实则年久失修潮得很，住不得人的。

董氏：你就赶紧修缮修缮，你看正好，还能赶上正旦，接我的宝贝儿孙们回家！

董氏说完大笑。

葛氏仍筹谋不愿意让出主屋。

夜晚南乔屋内

南乔和少商看着两人画的撒泼打滚的董仓管和董氏，一齐笑出了声。

程少商：阿姊，你这一笔，董舅爷的落魄活灵活现！

程南乔嫋嫋的这一笔，葛氏的慌张也全数显现了出来！

说完二人又捧腹大笑，互相打趣。

萧元漪进屋看姐妹二人拿着长辈图像打趣，脸沉了下来，南乔和少商慌忙起身行礼，心中一齐叹了口气。

萧元漪：姌姌，这圣贤道理你既然都懂，为何还如此行事？

萧元漪：嫋嫋，你阿姊于你多般纵容，道理只学的两三分，行事做派却学的七成像！

程南乔阿母恕罪！

南乔（心不诚地）俯身请罪，少商只委屈地和阿姊一样俯下了身子。

萧元漪：姌姌，你性情睚眦必报，教的嫋嫋也是如此！

萧元漪：真当我看不出你们的心思吗？

萧元漪：姌姌，你举报董舅父也就罢了，还恐吓你大母，更暗中伙同嫋嫋举报你二叔母！

南乔一愣，这阿母真真是聪慧至极，自己行事颇为隐秘，却还是让她捉住了尾巴。

看来之前是轻视了，往后行事需得更加小心才是。

少商急急说道：

程少商：这些年他们的所作所为我看不惯，我们举报他们，那是为程氏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何错之有！

南乔微微扯了扯少商的袖子，此刻萧元漪摆明是来训诫她们的，无论回什么都会被责骂，不如沉默不语。

少商明白了阿姊的意思，心中不服，却也闭住了嘴。

萧元漪：错在你们年纪轻轻就行事不知天高地厚，竟视朝廷的生杀大事为儿戏，险些连累程家，还自诩聪明，若不好好教导你们，总有一日，会做出天大的祸事，累及家人。

南乔虽不赞同萧元漪上来就批评指责，却也觉得此话有几分道理。这毕竟是封建时代，皇权威威，一个不慎恐跌落谷底。自己行事已是隐秘，却还是为人所知，想来身边也有耳报神，无奈自己力弱，只能之后更加仔细谋划了。

萧元漪：你们乖乖给我读书吧！再拿长辈玩闹，我定好好责罚！

说罢萧元漪出门。

留南乔和少商蔫蔫地对视。

程少商：阿姊，别人欺负到我们头上也不能还手吗？

程少商：我与阿姊若是任打任骂，今日哪里还有命呢？

程少商：难道让我们和阿母一般，为了面子，忍十几年吗？

程少商：如今，主屋也被二叔母霸占，装什么贤良大度！

说完少商和南乔像是想到什么，一齐看向对方。

程南乔以阿母的脾气，是不会任由二叔母骑在自己头上的！

程南乔定是阿母知道二叔母占了也无用，才弃之不要的。

程少商：没错，再说阿父随万伯父打了胜仗回来，朝廷封赏迟迟未到，算算日子，也该到了。

程少商：阿姊，我们可要想个法子把葛氏留在主屋？

程南乔只是让她留在主屋，便宜她了！葛氏当年磋磨，我的嫋嫋险些丧命，阿姊现在还记得你的呼吸那么弱，像是马上要离开阿姊。阿姊绝不会放过她的！

程少商：阿姊阿姊！

少商扑到南乔怀里，如小猫一般细细呜咽。

程南乔乖嫋嫋，快擦擦眼泪，此事不急，我们慢慢筹谋。嫋嫋快睡吧，乖！

几日后

曹常侍：程始，萧元漪听诏

曹常侍：制诏校尉程始，朕闻贤可兴国，建国当封，程始深执忠孝，屡立战功，故封关内侯，采邑曲陵，食邑五百户，以彰功绩。

程始：臣接招谢恩。

曹常侍：曲陵侯请起。

跪下的南乔和少商互相侧头看向对方，笑意满满。

大厅上程家人互相道贺，讨论起了赏赐。

程始：万兄说了，他现在的宅子将来给咱们家住！

南乔和少商听闻此言便知道这一场房屋之争，终于落下了帷幕，以葛氏落败，阿母强势胜利为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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