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八月末的时候我们各自的工作准备的差不多了,我的作品框架已经完成大概轮廓线条,羽生的节目动作已经编排完毕,事情都在朝着预期中的方向发展。可是,最近我开始失眠了,但又不是一整晚睡不着,而是半夜突然被惊醒然后就开始睡不着觉。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哦,想起来了,是无意间登陆了许久没进去的微博看到一则热搜,点进去后底下的留言把我带回了那个赛季,那是我最初认识少年的地方,也是差点断送他运动生涯的地方。
2014年11月
“咱们去上海玩一玩怎么样?正好周五没课,明天就走。”提议的是子规。
“我明天有一节,不过倒是可以翘一下,笙笙呢?”红豆坐在沙发上看着我说道。
“我没课,不过不是很想去,你们去吧。”我神情怏怏的说道。
“别呀,你不能每天三点一线,哦,还有楚医生那里。楚医生说了让你多出去走走,接触接触其他人。”子规这会上纲上线的像个长辈一样。
“是啊笙笙,你看看你正直青春,现在却像朵快要焉了的花一样,那花还需要见光喝水吸营养,你这不见光不吸营养的能好嘛!”红豆也劝我。
“那…好吧。”此刻的我不会想到这场短暂的旅行带给我的改变。
当天晚上子规就开始订机票和酒店,红豆开始整理三人的行李,我懒懒的蜷缩在沙发上让她随便装点,反正也就两三天。
第二天坐上了前往上海的飞机,在机上子规说有个高中同学在这边上大学,送了她几张花滑比赛的门票,让我们来了可以去看看,就当放松心情。到达酒店后休息了一会就被她俩拖着出去逛,这个季节来上海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拥挤,我们都是那种不喜欢在节假日出门的人,所以一路上心情都比较平静,人一多我就恐慌,老觉得周围的人在用异样的眼光看我,这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8号下午,赶飞机太累大家就决定今天再去看,时间在下午三点,我们几乎是踩点过去。一进入观众席我就开始紧张,红豆和子规像两大护法一样抓着我的手,索性坐下来后很快比赛就开始了,大家的目光聚集在场中央,好像受到了现场气氛的影响,我也开始认真看运动员们的比赛,直到男单上场…
在六练开始时场上的选手们都在正常的滑行感受冰面。突然,场中央的两名运动员撞在了一起,滑行速度太快以至于大家看到的就是两人迅速碰撞后一个俯趴在冰面上,一个趴在冰面上后慢慢坐起来的景象,现场顿时发出震惊的惊呼声。过了多久呢?一分钟?两分钟?还是很久,总之在那等待的过程中是煎熬漫长的,医护人员才上冰扶起两位伤者。
“看起来都很严重,估计是不能比赛的了。”身边红豆小声说着。
“就怕运动生涯就此结束了。”子规也小声道。
“那…还有什么意义?”我看着那处被人群包围的地方喃喃自语。
六练还在继续,没过一会那两位运动员又上场了,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是对他们身上那种坚持不懈的精神致敬。直到广播响起“接下来上场的是羽生结弦,来自日本”,那位头缠绷带的选手上场了。
“他把这首曲子演绎出了不一样的风格,哎!这么多次的摔倒,他这是拿命在跳。”红豆在旁边止不住的叹息。
“这套表演服应该是最后一次出现在大众面前了,也是头一次见这么不要命的人。”子规不住摇头。
“疯子。”这是我对他那场拼着命也要滑完全部的评价。
“笙笙你怎么哭了?”红豆拿出纸巾给我,我才发现自己脸上的泪水。
“我不知道…”当时的我确实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只觉得他像个向阳而生的娇弱花朵一样,可是即使知道自己会被太阳强烈的光炙烤而死也义不容辞的向着那光努力绽放自己直到最后一刻。脑子里想起中学课本上鲁迅先生的那句: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当时不是很理解当中的意思,但现在再看这句话放在任何时代都不过时,那位头缠绷带的运动员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他叫什么名字?”我呆呆的问。
“好像叫羽生结弦,名字倒是挺好听。”子规回答我。
‘不幸运的战士,拼命的疯子。’我在心里默默说道,同时好像困扰我许久的东西在慢慢被放下,他在告诉我拼尽全力做一件事的时候连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我不应该执着于自己以外的东西而应该关注自己。
阳台(半夜)
我又开始半夜爬起来工作,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熬大夜了。寂静的夜晚画笔在纸上发出沙沙声,耳机里恬静的音乐让我平静的画出自己想表达的内容。
“最近睡眠质量很差吗?”耳边响起了略带磁性的低沉男声。
“嗯,半夜惊醒后就睡不着了。你怎么下来了?”我摘下耳机转身看着他。
“没有你的味道在身边就觉得空荡荡的。”他摸着我的头说道。
“你先去睡吧,我等会就上来。”还有一半的颜色没上完,准备上完色再上去。
“我陪你,是不是今晚要把这个颜色涂完?这次的用色有点深沉呢,但是又有种希望的感觉在里面。”他搬过一张凳子坐在我边上,看他这架势我也不劝他了继续完成手里的活。
“嗯,平时人们大多是浮躁的,希望看了这幅画会有内心平静的感觉。”这也是我目前的想法。
“大海和月光确实能让人心静,不过这个是什么?”他指着我没上色那个线条问道。
“那是站在远处看着少女祈祷的神明。”我这样解释着。
“你比我还迷信,不过也说明我们天生一对,我把迷信带上冰场,你把迷信带进画里。”
终于搞定这部分颜色后我拉着他上楼了,刚刚看他小鸡啄米似的还强打精神坐在那里让我很是心疼,明明自己很累却还那么坚持,真的是倔强。
“你是不是对所有事情都这么执着?”躺在床上我玩着他的手指说道。
“怎么了?”敏感的他立马就发现不对劲。
“上海的冰演能多戴一串能量石吗?那个御守也请放在身上吧。毕竟那里曾经让你受过严重的伤。”
“别担心,不会有问题的。我会戴上它们的让你看到平平安安的我。”他搂过我靠在他胸前轻轻拍着我。
“我希望你首先做的就是自己的安全,其次才是表演。我想冰迷们都是这样想的,你不要命的为了比赛还少吗?”
“因为是在中国所以你很担心?”
“准确的说是因为上海,这个不就是证明吗?”我轻轻抚摸着他下巴上微微凸起的疤痕。
“那是一场谁都不想发生的意外,原来那时候笙笙就看到我了。”他握着我摸下巴的手。
“那时我就在观众席,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缘分却是在你受伤那么严重的情况下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
“那时候已经做好了是最后一次比赛的心情。”
“我不瞎,真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所以你喜欢上了一个疯子,会不会被吓跑了?”羽生又开始没安全感了。
“不,那是一眼万年的疯子,我怎么都不会放弃的。”我抱紧了他。
羽生没有说话,却用行动告诉我他很开心,两人的拥抱变得越来越紧,就在我快要吸不上气的时候突然就被松开了,正面覆上了一个黑影,月光通过窗帘很小的缝隙透进来,虽然这点微光照不到房间里的人影动作,但他身上的味道却让我很放松,是和我有着同样的沐浴露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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