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校霸往事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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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睡了很久了。”

严浩翔熟稔地走在前方，他声音并不大，只是细细和马嘉祺说了一通那些过往。

陈腐的、满是灰尘的记忆重新被翻找出来的时候，并没有严浩翔想象中的难以开口，恰恰相反的是，他很平静，格外平静。

陆叙出了那档子事后，成为了植物人躺在病床上。严浩翔状态也不好，隔三差五就做噩梦，天天都被惊醒睡不好觉吃不好饭。而后休学在家养了几个月，严敏给他转学去了另外一所学校。

这次还特地打听了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见没有这才放心将严浩翔送了过去。

严浩翔也就是在那会儿认识的宋亚轩刘耀文。

“陆妄那会儿被勒令退学，加上他哥出事这事闹得周围都知道，他外婆家那边就把他给接走了。”

马嘉祺一贯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但一看他的神色，眼睛几乎一直落在严浩翔身上，表明此刻他在认真听严浩翔说话。他知道，严浩翔也不用他说什么。

“那陆妄为什么这么恨你？”

他嗓音淡淡地开口问道。

严浩翔一脸淡然，“他怪我，怪我为什么惹事去和那帮人挑斗，怪我为什么选在天台，怪我为什么把他哥扯进来这回事，还怪我为什么没拉住他哥。”

轻吐出一口浊气，严浩翔觉得此刻内心竟然异常的平静。

看了眼手上捧着的花，严浩翔脸上挂着淡笑，“谁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的。”

他们穿过长廊，绕过弯，在一间病房前止了脚步。

这是严浩翔第六年来看望陆叙。

宁城疗养院的护士对这位经常来的男生很眼熟，眼下也只是勾起淡淡的笑容冲严浩翔打了声招呼，“小严又来啦？”

严浩翔点头：“嗯，过完年了，我来看看他。”

护士温和一笑，转而看到严浩翔身后还有个人，有些惊讶，“这次居然还带了人来啊？”

“对，”严浩翔摸摸脖颈，有些不太自然，“难得放假，带他过来见见。”

“好朋友呀？”

“不是，”严浩翔回头和马嘉祺对视上，对方眸子淡淡的回视过来，他不由得扬起一抹笑容。“是我对象。”

“……啊。”护士像是没想到似的，又看了马嘉祺两眼，“眼光不错。”

“那当然。”

严浩翔挽起马嘉祺的手臂，就这么进了病房。

房间收拾得明亮、整洁，窗子被打开透气，窗外是满墙的爬山虎和牵牛花，天和云都淡淡的，是一个明朗温和的好天气。

病床上的少年，额前黑发略微长过眉眼，双眸紧闭着像是睡着了，温和中带着书卷气的容颜一如既往，从没在严浩翔的记忆中褪色。

严浩翔将桌上已经有些不新鲜的花从花瓶中扔掉，换上刚开得鲜嫩的向日葵，鲜亮的黄色花瓣仿佛带着春意般的舒卷着，叫人看一眼就开心起来。

“同桌，我来看你啦。”

“这是我男朋友，马嘉祺。”

马嘉祺也将视线投到陆叙身上，他静静地打量了对方几眼，缓声道，“你好。”

严浩翔拉开椅子坐下，望着病床上的人，他就躺在那儿。

好像只是在做梦一样。

“我告诉陆妄你在这儿了，他肯定过来看到过你了，这花他带的？真丑。”

“不过只要是他送的，不管送的什么你估计都只会说声好看。”

严浩翔吐槽着这位格外溺爱弟弟的亲哥，尽管当事人听不到。

听说植物人睡着的时间越长，就越难苏醒过来。严浩翔不知道自己该是怎么个想法，脑海里又回到那天他看着陆叙摔下去的画面，以及那地上的鲜血，仍是有些难以接受。

马嘉祺握住他的手，“都过去了。”

严浩翔失笑，回握过去，“对，都过去了。”

那些不好的、糟糕的回忆都已经变成了回忆，轻狂草率不考虑后果的苦果他已经尝过了，只是面对旧友，他还是抱有几分愧疚的。

门外传来脚步响动，严浩翔回头望去，就见陆妄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两方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陆妄进病房后默默地就放缓了脚步，将买好的鲜花放在桌上，看着花瓶里的向日葵啧了一声。

瞥见严浩翔一旁还有个陌生的人，又啧了一声，“你怎么还带人过来？”

“我对象，带他认识一下陆叙。”

马嘉祺毫不掩饰冷淡的目光直投向他。

陆妄觉得这人给他的感觉似曾相识，又说不上来哪里感觉到过。

他挠挠脑袋，看了眼严浩翔，视线落到他的手上，有些闷闷不乐道，“对不起啊。”

“啊？”

“那天拿烟头烫你，抓你头发，对不起啊。”

严浩翔看了眼手背，那儿已经没什么大痕迹了，这才慢悠悠回想起对方在运动会那天给他找事，约他出去打架的事。

“啊，没事，我没放心上。”

架嘛，打完就好了，气也就消了。

“我已经知道了，我哥招惹到那些人是因为我，误会了你好些年，对不起啊。说实在的，我之前一直以为是因为你惹的事，招惹到那一带的人，才会害得我哥变成这样。结果现实是因为我，我都觉得我自己真他妈混蛋”

陆妄眼神落在他哥身上，鼻头一酸，“他从来没告诉过我都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只是会让我少打架、不要受伤。我当初就不肯听，我要是听了他的话……”

严浩翔叹了口气，不管事情是怎么样的，都过了六年了。他也没心情在旧友面前再回顾一遍当年了。

“都过去了，开心点吧。”

他拍拍陆妄的肩。对方这些年一直在别的省长大，估计也没有好好和他哥聊过天，光是愧疚去了。

马嘉祺就靠在他身后，严浩翔只要后退一步就会撞到他身上，他依旧是那样淡淡的，“走吗？”

“走吧。”严浩翔也没什么要和陆叙说的了，留给陆妄慢慢聊吧，他看了眼陆叙，“下次再来看你。”

两个人伴着窗户吹进来的春风，一前一后地离开了病房。陆妄刚要抓住哥哥垂在两侧的手说些什么，却见对方手指突然动了动。

“哥——”

——

作者:回忆里闪现的陆小叙~这篇番外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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