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41

明德二十二年春，明德帝承认琅琊王谋逆案乃是误判，下罪己诏，恢复琅琊王名誉，金甲大将军叶啸鹰，引兵入天启，浊心，瑾威伏法，瑾言失踪。后史称今日为琅琊兵变。

经此一役，叶啸鹰虽然没有被降罪，但也再难立足于朝堂。

叶若依和琉璃姐妹俩，在事了之后回了趟叶府。

见到了叶啸鹰，他此番重回将军府，一夜之间苍老许多。明德帝没有降罪她，完全是忌惮兵权，可是朝堂百官已然容不下他，所以叶啸鹰对二人叮嘱再三，准备下个月辞官告老还乡。

琉璃：阿爹，不想看着我的孩子，您的外孙出生吗？

“放心吧，等你生产之际我会回来的，到时候也总要带着他去见见你阿娘。”叶啸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做安抚，说了这番话后又有些欲言又止，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如今的天启城可不是什么适合养胎的地方。你从小性子就倔，我知道劝你不得。可你凡事都要想想你阿爹和阿娘，还有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要老想着你那个夫君。”

临行之际，琉璃也没有跟他争辩，乖巧的应着，至于心里怎么想，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一出府门，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萧楚河。

萧楚河一见她出来，就面带笑意，迎了上去自然的揽着她。

琉璃见他一身庄重，显然就是刚从宫里出来的。

琉璃：夫君怎么来了？

萧楚河：我来接自家夫人，天经地义！

……

本以为此事已经告一段落，但还是有一样重要的东西溜走了。瑾言手上百官联名的文书。

不过，这件事对于萧楚河来说很好解决，他向明德帝求了一份免费手谕从百晓堂的三言堂会上带走了瑾言。

当夜，萧楚河亲自来接谨言和瑾仙入宫，雷无桀和司空千落负责保护。这一路上，魑魅魍魉，百鬼夜行，潜伏在宋渝街的利刃已经出鞘。

直到杀人王离天拦住马车，大家惊觉太师董祝竟在谋逆名单里。

倒是琉璃淡淡出声提醒。

琉璃：琅琊王于董祝曾有救命之恩，他在这个名单里其实并不奇怪。

萧楚河也想起了这事，不过事已至此，没办法了。瑾仙见状冲出马车，联合司空千落他们为马车杀出一条血路。

如此就没了驾车之人，只能由萧楚河亲自来。

琉璃：夫君，小心些。

萧楚河：嗯。

可当萧楚河挥鞭驾车没多远，又见大监瑾宣拦路，瑾仙及时赶来帮助萧瑟，从而知晓他就是杀害瑾玉的凶手。

琉璃也认出了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还没去找他，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如今倒是个好机会，手腕一转，指尖出现了一枚尖端泛着诡异光芒的银针，屈指一弹，趁乱之际，银针没入了瑾宣的身体，毫无痕迹。

那枚银针自然有毒，但不致命，是专门用来折磨人的。琉璃记得萧楚河说过这人他要亲自料理，那就保证他不死就够了。毕竟整整四年的苦难，她怎么可能让瑾宣轻易的一死了之。

做完这事不过片刻，黎长青率领众侍卫前来宣旨，召萧楚河入宫觐见，其他人等随行。

明德帝拿到手书之后直接丢入火盆，烧了个干净，关乎满朝文武百官的谋逆事件，终究落下定局。

经过这件事情，变相给百官警告，若有人意图不轨，最终只有死路一条。萧楚河状告瑾宣违抗皇命，公然阻拦马车，怎知瑾宣谎称他为营救谨言，不得而为之。瑾宣是明德帝的伴读大监，二人从小长大感情颇深，纵然明德帝知道他做错事，也只是下令关禁闭。

回来这么久，琉璃这还是第一次再见明德帝。这一看就知道他如今的身体犹如风中残烛，撑不了多久了。

处罚完瑾宣，明德帝就已然撑不住了，连连数声咳嗽。

琉璃看向萧楚河，不管其他，或许是因为爱屋及乌，又或许其他的原因，明德帝对她而言也是一个很好的长辈，她自然希望替他减少一些病痛。

萧楚河知道她的想法，轻点了点头。

琉璃见此缓步走上前去，先行了一礼。

琉璃：父皇，可否让儿媳替你调息一二。

明德帝有些犹豫，做皇帝的通病，他有很深的顾虑和疑心，即便知道琉璃没有理由害他，也不会害他，但如此一来，他的身体状况，岂不是会让琉璃知道。

最后还是华锦劝解他才同意，罢了，反正他也时日无多了。

琉璃如今能做到的也只是用生机之力替他梳理一番，减少些病痛，其余的做不了。至于他的身体状况，琉璃不用把脉探查也已经知道了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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