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逆流

“不能发动时之投影，不然我将回到几年前的万历战争时期。”安可看着二号，“虽然也不是不行，但目前还没到那种地步。”

“我知道。”二号掏了掏耳朵。

“你知道没用，我这话作为一种公开视听，是说给天地和未来自己听的。”

“哈～”

“你...俩...倒...是...快...点...啊！”

“不急。”两人异口同声道。

“......”

到了现在，一号安可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光球。至于为什么是球形嘛……大概跟干涉概率有关，也许变成这副模样，太阳之力就能维持住自身在常态化空间中那极其脆弱的平衡了。

指不定，其中还有某人故意引导的功劳。

“说起来......连空间力量都封印不住的蓬莱之药竟然会被太阳之力给同化掉，当真是一物克一物啊。”百无聊赖的二号摊了摊手。

“微弱的克制。”安可埋头观察并分析道：“两者都具有空间属性。只能说，太阳之力的同化性质压倒了当前阶段的情绪之力，如果它的数量再翻一倍，我不好断定结果。”

“哼，这我当然知道。”秉承着绝不干涉他人研究的良好理念，二号只是单纯地看着而没有其它动作，“有没有一种可能，当它的数量足够多并且满足相应阈值的时候，能否把所有时空维度上的自我合而为一？”

比起分裂世界本源开辟出的第二战场，这个提议明显更加诱人且显得无害化多了。

此前，芙蕾的主体就是从平行世界中转移过来的。之所以会出现那种情况，一切都源于安可的神奇操作——宛如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般，那是利用时空源点的力量随意定制时之投影所造成的恶果之一。

虽然看起来没造成什么危害，但事实却是，芙蕾彻彻底底地留在了这里，而她的原主体，也被迫化作记忆储备并自我牺牲了。

而对方带来的感悟非常多。

如果安可不是觉悟极高之人，那他很难想象要是召唤出邪恶人格，一切将是多么大的灾难！

没准儿，“他”可能会毁灭世界呢？

“有办法攻克它的性质吗？”二号看他鼓捣了半天，忍不住问到。

“有。”安可叹了口气：“但太阳之力太霸道了，与太阴之力相比，完全是另一个极端。”

“太阴......”二号取出一丝阴冷的气息，手上展现一道净化魔法阵，霎时间，上面的属性从黑暗扭转为丕静，无形而不张扬。

“需要阴阳平衡？”他问。

“不，它们相遇会爆炸你们又不是没见过，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在永生之躯内部嵌入特殊血脉而不被排斥，这一点真的很难。”安可答到。

“但一切刚好，不是吗？”二号眨了眨眼，“你看，太阳之力好像不怎么服从永生之躯的管教啊，而太阴之力更是朵奇葩，我猜……它有极大可能会扭转蓬莱药的性质！”

“确实挺奇怪的。”安可只是满脸古怪，感觉一切就像被人安排好了一样。

的确，他之前还发愁要如何利用太阴太阳之力呢，蓬莱之药就恰到好处的出现了，要说里面没有猫腻，打死他都不信！

“可能是你的气运发挥作用了吧。”二号若有所指：“就像在帝国世界合成天识一样。”

一号已经不怎么说话了，毕竟光维持意识就非常辛苦了，别再指望他还能出谋划策。

“而且庞大的情绪力量，还让精神力的潜能在原来的基础上翻了个十倍！”

“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安可停下了手。

“是呢，满满的宿命感。”二号把玩着手里的无形气息，然后一脸戏谑的说道：“那么，你还愿意按照这种思路继续研究下去吗？”

又或者，知难而退？

现在轮到安可纠结了。他刚才其实一直在用增殖的蓬莱血肉进行实验，但毫无例外的，所有血液都在投入一丝太阳之力后被分解殆尽并还原为其本身。

以他的智慧，很快就遇到了研究瓶颈。

现在的状况是，他没有办法同时掌握太阳太阴与蓬莱之身。这三种东西，无论哪一种都是极为罕见且霸道的力量，妄图同时掌握更是痴心妄想，其最多以道具的形式在体外使用。

“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了，如果没办法兼容，那你就没办法同时掌控他们，这感觉就像空有宝山而不知如何利用一般，令人血压飙升。”

“闭嘴。”安可无奈。

他就是再聪明，关于知识与智慧的获取也不是凭空出现的，要么分析，要么顺着逻辑推理。

“现在，只要你爆发灵魂潜能，利用短暂增长的百倍精神力强行同调三者，以几乎媲美六阶的精神力来掌控它们，还有那么一丝可能。”

二号手中的气息越来越强了，为了不干扰到现场，他随手制造了一道封印之域用于隔绝影响。虽说空间力量也会干扰到太阳之力，不过那对它本身而言，其实更像是一盘菜。

“在你我的世界观中，不是一直记载着从古代华夏传承下来的知识吗？”二号手中的气息正在不断变换形态和颜色，慢慢的，它变成了一道太极图，“就像这样，炼水火阴阳而成太极。”

不久后，看着那突然稳固下来的黑白太极图有规律地徐徐转动，在场三人的眉头随之舒展。

“我...就...假...装...现...在...还...有...眉...头...吧。”躺尸的一号忍不住冒了个泡：“这...感...觉...真...的...很...难...受...啊...你...们...最...好...搞...快...点。”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但两人都没理他。

“好吧，你说服了我，不过得一步步来。”

“没问题！”

就如同心意相通的三人心中所想的那样，无形的宿命感正推动着他们的行为……只需每个人都各自掌控一种力量，然后再同时融合——以临时爆发出的六阶精神力作为居中平衡。

他有预感，那很可能会一次就成功。

安可内心有些抗拒，但也实在没什么好的办法了。毕竟就算隐藏这种直觉，到最后他也只会顺从于自身的研究思路而进入到这一选择。

“既然逃不掉，不如躺下来享受。”二号说了一句人生哲理，至少听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

“这种蜜罐过于低级了，简单到一眼就被我们看穿，你真的不在意吗？”安可问。

“在意又能怎样呢？大家也都看到了，对于我和一号来说，你明明属于未来之人，但却并没有加害我们，呃...自我牺牲不算在内，如此就说明，未来的你所制造的宿命感，其实更像某种启示……嗯，叫它天启怎么样？”二号抖了抖身体，手中的封印空间逐渐拿捏不稳。

“喂喂喂～”看他如此随意的样子，安可瞬间冒出一阵冷汗：“最好兜着点，别出岔子。”

“怕什么，反正时空源点已经记录了坐标，到时候直接把我拿去献祭不就好了？”只要时间回流到几分钟以前，那他又是一条好汉！

安可闻言，忍不住用手捂脸。

这也太搞了！也许是二号抱着马上要死的心态吧，其心理可能发生了一丝转变，就像『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固有印象一般，或多或少，人的性格都会有些变化的。

其实杀死二号就如同舍弃意识碎片，他的本体还在过去时空，来到安可这里的，不过是一种带着所有记忆的分裂意识体，而塑造意识的资源……却是由现在的安可的灵魂所出的。

因此，三人讨论起自我献祭时才会这般轻松，毕竟本体并没有死，死的只有意识分身。

而时空属性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它所创造出来的分身其实都可以看作本体投影，因为天地承认这一行为，所以他们能够使用相应的力量。

“开始吧，感觉快控制不住了。”二号站立的地方正在不断发出灰蒙蒙的光，凡是被照耀过的东西，其连空间本身都会为之溶解。

“趁我还能控制住，转！”

即将湮灭空间的太极气息迅速消减，仅仅一秒钟过去，它就退回到了阴极那一端并彻底变为太阴之息，而太阳之力则被二号完全剥离。

“真拿你们没办法。”安可耸了耸肩。

他最终还是发动了时空源点的力量。

时光......无数物质飞速倒退，破碎的空域先是复原，然后又化光隐去。二号的嘴巴不断收回他说出去的每一个字，一号也从太阳之力中飞出，而安可则回到了太阳之力中，但还没完呢！

虽然献祭了二号的生命，但他并不想回到几分钟以前，而是打算从头开始。

其手中所保存的蓬莱血肉虽然依旧永生，但其中的情绪力量却不足以与太阳之力匹配了，因此，为了计划变得更加顺滑，他决定回到重新拥有蓬莱之躯的时刻。

不出所料，时空源点再次响应了他的请求，而代价仅仅只是二号的生命和......一丝气运。

“气运之力还能这么用？”回过神来的安可摩挲着下巴，他已经再次变成了永生之躯，身体中澎湃的情绪力量一如既往的稳定。暗室也完好无损，好似他才刚刚踏入其中。

“等等，按照历史事件的顺序，接下来该实验关于精神力爆发的实验了，其次，我会在之后陷入到太阳之力的包围中。

“以及......那强烈的既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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