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变化无极

秦璐璐觉得，这一趟当真不虚此行。

今天真是意外不断，不仅听取了师娘与师傅的八卦，还了解到剑印的详细密要，更是获得机会，能够提前学习阵法精义。

“师娘，我，我快控制不住了！”

闲极无聊之下，芙蕾雅便着手为她讲解阵法中的各种要点。才不是自己手痒难耐要炫耀一番呢！（划重点）

“放轻松！有我帮你打底，你先只管控制就完啦，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可，可是……咳，呃，我感觉快要淹死了！”秦璐璐的双手伸直，一道道精神力沿着臂膀注入面前的阵法，但其中的干扰甚多，哪怕身体无恙，她也觉得自己的意识快要无力化了。

“正常啊正常！”芙蕾雅将多功能椅子放平，然后撅着屁股趴在上面，翘起白白嫩嫩的小腿来回晃荡，接着才有空打趣徒弟那副费力的模样：“才这么点基底就受不了啦，这样不行啊，往后还怎么执掌山海一般的超级大阵？”

您在那边嘻嘻哈哈的当然悠闲啦，秦璐璐额头冒出三道黑线汗颜不已，您倒是帮我一把啊！

“太多惹！”

“芜湖，再多一点！”

“要，要流出来了！”

“不要担心！尽管施为，我帮你兜着呢！”

“啊，漏了漏了！”

噗呲一声，空中传来一声令人尴尬的轻响。

紧接着噼里啪啦，大厦将倾。

然而，眼看就要爆发的离子却化作电弧尽数涌向地面，一道肉眼可见的虹色水汽呈现出来，打湿了秦璐璐身上鲜艳的水彩裙。

“呜，衣服湿了。”一片透明而朦胧的质感若隐若现，饶是眼界上佳、开朗健谈如秦璐璐，此刻也忍不住羞红了脸。

“都怪师娘，明明要漏了，为什么不帮我控制一下？”

“啧啧啧，这你可就错怪我咯～”芙蕾雅一脸可惜的样子摇了摇头：“之所以不这么做，也是为了知道你的控制力阈值。”

虽然单纯测量精神力也能知晓一个大概，但终究不准确。所谓意识控制力，乃是人体各种功能综合运用的结果，即使她身为师娘，也不能不经同意就随便检测对方身体各部位的私密数据。

“现在的话，我知道了。”

“唔，师娘，你好坏哟！”秦璐璐却是不知道内情，还满以为对方想要她出点丑，特别是瞧一瞧自己的湿身状态。

“嘿嘿，那...这么坏的师娘你喜欢吗？”老司姬如芙蕾雅，哪里会害怕这点指责？其脸皮厚如城墙，甚至有点跃跃欲试想再来一次。

“讨厌！”

“呵呵～来嘛，再来一次！让师娘康康，你成长得健不健康！”

这下秦璐璐是真的顶不住了，酡红的脸色瞬间从脖颈蔓延到耳根，然而她却没有逃跑。

“师娘～到，到时候能不能轻点？”正值青春的少女弟子根本经不起挑逗，此刻完全想歪了。

“哈哈哈！”芙蕾雅笑得前俯后仰，胸前大片美好的景色也随之上下摇曳，看得秦璐璐一脸羡慕和震撼。

两人的美景尽皆呼应，好不胜收！

“行了！还是正经一点吧。”

芙蕾雅连忙止住旖旎的想法，深怕为此败坏师德，万一被主体知道了，岂不耻笑她一年？

然而如果安可真的在这里，那他也只会说：多来点，我爱看！

啧，她连忙抛去自己的幻想，免得又误入歧途。然后，才开口解释：“刚才帮你接入意识的，乃是最为基础的阵道形式。”

就在刚才，她将秦璐璐的精神力引入了由自己创造的人工阵法当中，其作用也非常单一，只能凝聚水汽。

“阵法力量最初是由你师傅创造的，他把这种汇聚天地之力的方式称为阵，意味一种势的聚集。随着时间流逝，集合众人的智慧，我们又创造基于各种功能的阵式，也因此，它具有了不同形式的来源。”

秦璐璐脱掉外衣，用手扭干了水分，把它架在一旁的炭火旁边炙烤。

“这么厉害？”

“何止啊！”芙蕾雅回首往事，一幕幕记忆也跟着涌上心头，“有人评价你师傅，说他天纵奇才，居然从自然界最细微的事物中演化出各种超凡力量，而阵道只是其中之一。”

“阵道，势也。汇聚天下大势而镇压宇宙大千，凝聚万般力量而穷尽变化之极，实乃最为高深莫测的力量。”带着一种‘略微’夸张的修辞手法，芙蕾雅毫不吝啬地赞美着自家的主体：“你师傅他呀，当真是一枚风流倜傥、神秘莫测、有责任有担当、拯救人民于水火的英雄式人物，当世之豪杰与他提鞋都不配！”

“咳咳。”

“你师傅......”

“嗯咳咳咳……师娘，我知道深爱着师傅，但能不能别这样，我有点害怕”秦璐璐努力保持内心的平静，但一听到对方风流倜傥……就感觉自己未来要遭重了，毕竟就在刚才，她还打听到师傅那是多情种子......

“咳，不好意思，走神了。”芙蕾雅连忙擦了擦嘴角留下的口水，假装自己很正经，“我是说，阵道最开始只有频率阵。”

“频…什么阵啊？”

“是频率阵！即扰动万物各自持有的频率来打开天地之力的通路，以极端灵巧与深谙规则变化的精神力作为杠杆，撬动天地的庞然巨力。”

“好厉害！”秦璐璐感到不明觉厉。

“那当然咯！这种激活方式最为贴近阵道本质，也因此被其他人翻译为『天之阵』。”

说起阵法历史，芙蕾雅的神色慢慢严肃起来：“天阵最容易链接到星球的磁场，其力汹涌澎湃、沛莫难当，稍不注意就会反噬自身，所以这种力量要么集合众人之力才敢探测，要么境界高深莫测才能成事。总之，不是三阶以下的普通人能够触碰的。”

“那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刚才那个乃魔法阵，属于被人类文明迭代过无数次的安全版本了。”

“不是天阵吗？人类文明我大概理解，但我们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安全版本又是什么？”秦璐璐咬着指甲，现在满脑子都是疑惑不解，求知欲都快要溢出来了。

就当朝的那种势力状态，再来好几个捆在一起，她都觉得不够师傅一根指头摁的。

简直如同蝼蚁看天，安敢妄想？

但师娘又说那是文明之力，啊这......

“这个你以后就懂了。”芙蕾雅不打算提前告知，只表示顺其自然。到了该这帮弟子们知晓时，主体肯定会欣然解惑，而不该知道的，一个字也别想听到。

“在那之后，阵法经过他的深入研究，逐渐演变出了炼金术、血脉法，以及最为神奇的天识之力。”

在天星上帝国的官方记录中，炼金术与阵法都是自古有之，然而沟通过星神的安可的一家子都明白，那些力量却是来自于古老的过去，来自于安可穿越时空留下的痕迹。

人类从一开始就只有最为朴素的物质工具，比如用石块打造的“小刀”，青铜器锻造的鼎，泥巴烤出来的瓷器，以及削皮去骨所制成的弓箭、屋檐等各种木料艺术品。

不管他们将之用作何种用途，都要在此之前付出极为艰辛的制造过程，而且费时费力。

“其中的血脉法，就是阵法经过第一次精简后的变种，所以我才说，只要理解了天阵本质，就能无师自通地构建其它类型的阵法了。”

秦璐璐听得入神，师娘的话为她开启了一番新的视界，以至于再也不想开口打断。

她还想知道更多。

“所以不管后来发现了何种力量，只要想将之变得更具效率，就总也绕不开模仿天阵的运行方式。”芙蕾雅摊开手，指着地上刻画的魔法阵说道：“就比如这个由万千符文构建的魔法阵，其最为高效的运转模式，归根结底也是在模仿天之阵。”

“类似这样的行为还有很多。比如帝国科学家一直在着手改进的人造工具，人们从自然中总结出来的知识都在不断往本质上靠拢。”

“到了最后人们才发现，科学即天阵。”

芙蕾雅看到秦璐璐听入了神，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都没啥反应，忍不住笑道：“但是，如此高效的东西却必须要一把钥匙才能达成，听了这么久，你也应该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了。”

听见师娘问自己，秦璐璐才终于回过神，于是福至心灵的答到：“是精神力！”

自然而然的，她明悟了天阵的另一个本质。

“它需要一种沟通万物的媒介！”

“哈哈哈，没错！”

依靠各种工具达成的科学之道终究属于脆弱的外力。虽然通过这种途径得来的力量不弱于任何超凡之力，但却需要漫长的时光用以研究和准备，还得是群策群力，一旦被其它东西干扰，甚至破碎常识，那么构建它的基础法则也将变得不再适用，一切又得重新开始。

此时的科学，就需要顺其自然地进行蜕变，但如果整体是普通人，那么过程注定极为漫长。

而蜕变的效率则与文明的体量和智慧挂钩。

但如果他们有精神力，那么一切就不同了，只需重新沟通就行。因为精神力就像人类的眼睛一样，这般细微渺渺的探针就是他们沟通世界的最好的工具！无论外界如何变化，以精神力的敏感都能率先知晓并反馈，直至找出不同之处。

“需得记着，所有的力量都必须依赖天地本身，不管形式如何变化。”芙蕾雅召来水汽凝成一把冰剑，“就像这把剑一样，已经初具形态并且有着伤人宰物的力量了，但也止步于此，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破碎。若想让杀伤力更进一步，就必须额外添加其它属性，比如锐利的风之气息、灼热的炎之气息、坚固的土之气息等。”

为了防止秦璐璐听不懂，她还特意纠正了措词，把五行元素替换成气息，好方便对方理解。

“除了锻造形魄，剑道之兵还能让精神力帮着塑魂，也就是添加灵性，甚至可以把自己的意志纳入其中。有道是形伤物、心伤魂，物法双修才是正道呐！”芙蕾雅轻点着手指，不知不觉间就把自己的理念带入其中，甚至还想教坏对方，希冀她能够同行两条道路。

其实...这么做也不是不行，但初学者还是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滴，不然就等着被批评为“学、艺、不、精”吧！

“可我听师傅说，一开始最好先把基础打牢，还让我们不要好高骛远，其次更是定下规矩，唯有满足一些条件才允许踏足实战。”秦璐璐回忆起学校的校规，开口便让师娘下不来台。

“呃...嗨！你师傅当然是对的，所以嘛……我现在教你就等于直接破了规矩。”芙蕾雅猛然想起来这茬，然后义正言辞的悔悟了：“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必须改邪归正！”

秦璐璐一听，这哪行啊？当即强行改口：“别呀！哎嘿嘿～那些都是我编的，什么脚踏实地，听都没听过！师娘，您不要往心里去呀～”

听到这话，芙蕾雅暗自点头，算你这个小姑娘还有点眼力劲！

“呵呵～孺子可教也！那咱们接着练？”

“对对对，接着练！”

“好嘞，接着奏乐，接着舞！”

琵琶声随之轻弹，紧接着锣响鼓震奇异之声不断，也不知道芙蕾雅把“音响”放哪了，反正大白天的乐声阵阵，绕梁不绝，而且音量之大至少有上百分贝不止，一直传出好些距离。

非常神奇的是，近处却不受任何影响，甚至必须附耳收音才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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