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策略

一夜好梦。

天色再次濛濛亮。

经过昨天奋战的安可身体累坏了，灵梦也差不多。俩人...灵梦初尝禁果，当然食之味髓，于是把他纠缠了很久，直到累成狗，然后一睡不起。这不，他现在才从冥想中醒来。

没有打扰灵梦，而是小心拿开了横在他身上的白花花的大腿，接着轻手轻脚地出了神社并漫步到朝阳照射的地方，伸完懒腰之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晨炼。

飒——飒——

随着速度加快，身体舞动之间伴有奇风呼啸和潜龙之意相随，步履变换，配合自创的引导术，天地之间的灵气不由自主地蜂拥而至。

安可早就发现了，在幻想乡的世界里，凡属超凡之力，都依赖于吸取天地能量。不论是灵梦释放的梦想封印，还是八云紫的隙间，他都能感受到能量自主人身上产生的共鸣波动。

谁叫他是四阶精神力者呢。

也许一般的超凡者难以感知到力量运转时的细微之处，但他可以，而且是非常清晰的那种，如果再配合超脑计算模型与路径，甚至能够还原力量迸发之初其主人的攻击意图。

这个世界的超凡者若是失去自身储存的力量，顷刻间便有如凡人一般虚弱。

他们似乎很少锻炼肉体。

当然，并不排除他见识太少的缘故。

也许有人能摆脱这一点，做到以小博大并且撬动天地之力，但目前还没遇见过。

在来之前，无论是魔法系统和血脉系统，还是阵法系统与炼金系统，都有各自的摆脱常规运用力量的方式。

仅从启动方式来说，魔法系统有符文抽取自然之力；血脉系统能够撑开元素领域支配一定范围的物质属性；阵法系统可以同调万物的频率并聚合为一；而炼金系统则更加直接，通过理解物质的内在，便能从材料的融合与分解中获得想要的一切，譬如具有各种功能的炼金药剂或器具。

唯有科技力量、精神力的形式与灵力差不多，想要发力就必须缓慢积蓄。精神力可以作为万物解密与调律的一环，而科技也能无限套用智慧将事物变得通用，那些都是灵力难以做到的——除非它有专门配合使用的公式。

通过修行灵力，安可所能理解的就是，似乎灵力的创造者正努力让其变得万能，走的是『一即全』的道路。

从结果来看，祂几乎就要成功了。

安可实验过许多顺序组合，几乎没有灵力变换不了的东西，也没有完不成的事。

如果有，那就是运转公式有误，使得存在于天地之间的灵力系统识别错误。

灵力的内核，即吸纳天地能量转化为适应生物个体的力量，中间有一个淬炼过程。

而天星上的力量，无论哪种都不需要淬炼，都是即插即用的类型。只要开启便有效，这是天星与异界的最大差异。

“不是灵力做不到撬动天地之力，而是必须要有一定的灵力修为才能办到。与之相比起来，在魔法系统中只要学习过符文，就可以达成同样功效，而炼金系统则有道具供普通人使用，血脉之力更是从出生起就刻印了天地之力，基因里的微观能量就是明证。”

“阵法也是如此，聚合意志就能强行抢夺范围内的控制权，何其霸道。”

安可仔细分析着各种力量的不同，他没有将灵能、自在法、血狱之力算上，盖因它们都有特殊来源。

它们或来自灵界，或由智慧编辑而成的精神力结界，又或是心灵法则干预，这些特殊的力量形式无法大规模普及，至少现在不行。

想到这里，他一边锻炼，一边将分析数据传回到了天星。那里有五阶星体矩阵、第一代量子超算、超脑联结体以及炼金系统最伟大的成就——混沌钟摆。

它们的解析效率可比他快多了。

如果想让自己的结论得到最快速度的验证，那么这便是最好的方式。它关乎到他的下一步探索方向，因此对这些计算机寄予厚望。

关于它们，其中星体矩阵乃星神的计算器，量子超算属于科学院的荣耀，超脑联结体则归于帝国民众之间的公约，而混沌钟摆最为特殊。它由特殊物质构成，是一个只在数学意义上才能出现的混沌系统，但借由其它高阶力量，最终还是制成了。

使用混沌钟摆的方式非常简单，只需输入初因，顷刻间就能回应一个能够使用的结果，也许不是最优解，但其结果一定适用于部分问题，至少在天星上是如此。

据研究混沌钟摆的众多炼金学者介绍，它的诞生其实是必然的。只要对物质系统有一个深刻了解并愿意抽丝剥茧，就能得到这一混沌计算器。这几乎是每个高级文明都能制造的东西，无独有偶，正是参考了得到它的炼金公式，科学院才成功研发出量子超算。

事实正如安可所预料，不消片刻，魔法种子就传回了与之类似的结论。当然，他是依靠经验和一定的辅助计算，而那些超级计算机则完全靠算法和数据堆积。

『灵力：性质中正平和，阴阳平衡，五行俱全，与混沌钟摆的计算方式最为契合，建议绑定使用。结论：有等阶之差，完美的一级灵力使用者可以媲美开启一阶血脉的强者，二阶如此，三阶亦如此，第四阶无有心魔显现，根据测试，每当一个灵力使用者诞生，就必然出现对应能力的妖怪肆掠世间，二者几乎同步，可以被其他人灭杀。——妮露』

『具体的表现形式是？』

『我刚才合成了灵力，你猜怎么着？——妮露』

『发生了什么？』

『那是一个妖灵，最初呈现为发光体，在我提升了等级后，它的等级也在快速攀升，其力量多源于我的思想和记忆。——妮露』

『这么神奇？你拿它干什么了？』

『呵呵，我当然不允许有人能窥视我的思想，除了亲爱的，谁也不能。——妮露』

『所以你把它干掉了？』

『没错！然而有趣的部分来了，心漪在探究灵力的过程中也诞生了妖灵，它本应作为控制变量组，但是在我杀死自己的妖灵后，我又接着提升了灵力等级，现在你可以猜一下后续，嘿嘿～——妮露』

『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嘛，我猜心漪的那只受此影响从而迅速成长，甚至超过了她所处在的阶级上限，是也不是？』

『没错，我差点被能量波动伤到！第一只五阶妖灵啊！多么稀有的素材，所幸没有战斗经验，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心漪』

『这算什么？异界力量的连携性？』

『无法给予肯定，但我们搜查了它的记忆，里面全是妖力的升级技巧，能感知敌意却一点战斗本能也无，没有羞耻心也没有人文概念，拜它所赐，天星的能量等级迅速下降至低谷。它没办法攫取物质能，于是抽取了在天星内部弥漫得到处都是的精神力和意识碎片，我们还在考虑要不要散去它的威能。——妮露』

『你们自行决定吧，只要不影响民众的安危就行。』

『好吧。——妮露』

“有趣。没想到最后竟然出现了转移现象，呵呵～你的造物主真是会玩。在有关于力量的组合上简直狡兔三窟！那么姑且算是对一定境界的灵力使用者的好心提醒吧，毕竟太容易让人联想到了。”

既然知道了作用机理，那安可是自然有能力将其封印的。当然，暂时没有那么做，因为他还需要这个功能，等找到了因我使用灵力而诞生的妖怪时，再封印也不迟。

“那么，你会在哪儿呢？我的专属妖灵哟。”

长时间的养精蓄锐，让他的身体顺利恢复，甚至精神力还不减反增，并远远超出了四阶的容纳极限——没有晋升第五阶，精神值却超过100万！多么神奇，其中的奥秘值得他反复研究，而他首先怀疑的就是天地能级上限，至少幻想乡的超凡容量远比天星上面的高。

“算了，先打住！超脑，记录此刻的研究思路。先等我找到它再说。”

暂时停下锻炼，安可手中开始聚集灵力之光。

超脑：命令收到，正在执行。

随着意念一动，庞大的精神力共振着万物频率并组成了一道莫名的阵法。这般强大且毫无掩饰的波动不知道惊动了多少大妖，它们纷纷抬首遥望，然而却没一个敢上前查看的。

实在是百万级数的精神力在嵌合阵法的情况下，杀伤力是真正的无比恐怖。光是外显的气息就吓退了无数观望者，而能够感知危险的大妖们自知无法讨到好处，因此都选择避让。

“又是哪位天人下界？意志如此厚重，宛若山岳腾空，镇压一切。”幻想乡有仙人存世，但祂也不敢贸然打扰。“改天再访罢。”

其他强者也都只是隐秘探查。

按照这个世界修炼成仙的过程来说，他们在灵力中仅掺杂了意识作为其内在驱动力，这意味着在平等力量的对碰中，灵力使用者先天就要低于安可一等，因为他的精神力乃三合一，由意识、意志力、脑波频率相互纠缠而成并产生无穷变换，最终诞生了精神力。

其厚重程度哪里是单纯的意识能够比拟，就连妮露在获得精神力之前，只抽取一单位的领域之力的话，其质量都难以压过安可的精神力，要知道，那可是五阶领域之力！

如果领域展现出威能，那么安可自然不是对手，但若只比一个超凡单位的力量，则精神力完爆领域。

事实上，在所有测算过质量的超凡属性中，唯有天识压倒一切，其次乃精神力，之后才是其它力量变种。当然，轻也有轻的好处，黑瞳的灵能最轻，这使得她可以随意穿梭跳跃，甚至虚实转换贴附于各种物体的内外。

“灵能与灵力相比，轻了太多，是天地能级的影响吗？”

『你们那边的灵力质量比之灵能如何？』

为了实现对照，安可如此询问。

『差不多。——心漪』

『是吗，给你们看看我的数据。』

『我懂你的意思。——心漪』

『低的质量经过转换，大约为两个等级。——妮露』

『这说明……我们的世界比异界低两个数量级，要说该世界没有本土化的神灵，打死我都不信。』

『哥哥，你在那边千万保重。——赤瞳』

『是啊是啊！——黑瞳&梦璃』

『晓得，我明白利害关系，回见。』

联系就此切断，他继续搜寻。

安可不相信妖灵会诞生于幻想乡之外，因为外界的超凡能量几乎消失殆尽，而且还处于惰性，想要使用力量就必须消耗自身血气或精气，已经完全失去了妖怪所能诞生的条件。

在他的感知中，整颗星球的超凡力量都聚焦于幻想乡以及一些神秘的异空间之中。至于星球以外的星空？抱歉，距离太远了，缺少天识辅助的情况下，他很难观测到。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很可能会惊扰无数妖怪，毕竟那是它们可望不可及的境界提升。

......

灵力的升华过程开始了！

一阶。

灵力灵动且轻盈，随着力量凝聚而逐渐变得厚重，接着它于悄无声息之间增强到等阶二。即使安可没有释放引导术，光是存在那里就有能量气旋围绕。

三阶。

灵力质量再强一分，气旋变得急促，似是同类吸引，越来越多的能量被迫往这里聚集。

四阶。

天地之间凭空乍现风云之势，乌压压的云朵一块接一块地被招来，天空瞬间黑了下来，沸腾的雨水也开始哗啦啦地下个不停。

整个幻想乡的结界都波动起来，如果外界偶然路过的人有好运气，都能在此时一窥其真容。他甚至没有动用招云术，便有如此阵仗。

四阶圆满。

体内灵力种子的威压反而变得虚无缥缈，风散雨歇，要不是地面积水和树木摇曳，他几乎会认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突然，安可的灵觉疯狂提醒，他已经发现了，某个地方有着极其不正常的能量波动。

......

新生的妖怪怎么可能掌控得住四阶之力，没有被骤然增强的力量撑爆，就已经是它作为纯能量化身的优越之处的体现，而且仓促之间，它更不可能吸收到直入四阶的能量。

等阶越高，需要消化的时间越长，很明显，那个家伙有点不走运。

“又是个不安生的主。这才多久呀，就给我捅个大窟窿！真有你的，帝君。”

不知何时，紫已经身处博丽结界的控制中枢，未免意外发生，她不得不派遣分身前来，就因为刚才灵势汇聚，大结界差点被动摇。

“抓到你了！”安可瞬身而去。

“嗯？怎么是一把伞？”

八云紫

博丽大结界の中枢

图片来源于网络，仅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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