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成长

“乖女儿，你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正当安妮沉浸在没日没夜优化魔法核心的任务中时，安可来到了这里。

“老爹？你来啦！”安妮先是脸上一喜，紧接着又故作生气模样：“哼！那么久不来看人家，臭老爸，你还晓得有我这个人咧？”

安可莞尔，二话不说上前拥抱，想要打消女儿的不满。

但是安妮一点也不给面子，她不无吐槽的说：“你都不担心自家女儿会被人欺负嘛？”

“呵呵～”安可差点没绷住，他才不信呢，自家女儿不去欺负别人就该谢天谢地了！

“爸爸很忙，哪有功夫陪你，那些执政官还不够你嚯嚯吗？”

他可是知道，女儿的性格简直就像与黑瞳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毕竟由黑瞳一手带大的，至于对方的性格嘛……只能说懂得都懂！这俩妥妥的混世魔王，天不怕地不怕，无论干出什么事儿，他都不觉得奇怪。

安妮更是从出生起就含着金钥匙，之后还被皇帝御赐了公主地位，甚至喜爱她的程度远超其他皇室子女，这也就造成了安妮公主能够随意祸害皇宫的现状。

再加上黑瞳也是个不安分的主，以至于那些皇子皇孙甚至要喊她们大姐头、二姐头。

就离谱！

当然，俩人自然分得清好坏。

除了伤天害理的事不做以外，好多捉弄人的把戏都干过，连带帝都的上流圈子也闻风而动，可谓狠狠地带动了各种风气的发展。

其中包括且不限于大众审美、艺术、娱乐、游戏、真人秀以及鉴赏各种奇观建筑等。

比如几年前的兽形装饰风潮就由此而来，什么猫耳狐尾雄鹰眼、牛角狗鼻水鱼鳞，那真是乱到不行！除了少数人看起来不错，其他的皇帝直呼辣眼睛。

那期间还有一件著名的事发生，就是黑瞳亲自验证的《论电子战》与《先发制人之顺着网线砍人》。它们作为书籍不仅出版了，还堂而皇之地挂到了帝国的官网上，所有学习电子入侵和灵网侵略的后辈都要拜读她的大作。

虽然大多人根本看不懂，但不服不行！她是真的一逮一个准！每个因此而挑衅黑瞳的人，都被她顺着网线打人的举动给整懵了。

许多人依稀记得，最初有个年轻气盛的家伙不服，不断以前辈的名义妄图打压她的气焰，而其中不乏帝国通信部的大佬作外援。

可惜没用。

无论他们如何反抗，依旧会被突如其来的大比兜拍到地上，扣都扣不出来的那种。

要不是帝国人的体格强悍，一般人被突然来这么一下子真得直接去医院报道了——在治疗因聚众斗殴而受伤的病人时，主治医生往往都不会怜香惜玉。

由于频繁出现这种结果，观众们纷纷高呼不可思议，由此可见黑瞳的行为对于吃瓜群众而言有多么震撼了。

她是真的用灵能带着安妮一路砍过去的，途中所有的信息阻拦都被“物理式”破坏了。

那些黑客从此认识到她的厉害之处，也多了一门新的对抗入侵的思路——那就是如何避免被人顺着网线找到，以及使用替身抗揍。

他们曾使用过拔网线、结界屏蔽、跑路、主体隐形或消失等诸多手段，直到结果依旧，人们才逐渐承认她在网络中的地位。

灵能的虚实转换实在妙用无穷，以至于让她能够穿梭于计算机和灵网之中，甚至能够带人一起。

一想到这些，安可便失笑不已。担心你？哈哈～那些被你们揍过的人可怎么想？

“是爸爸的错！这不是看你搞了个大新闻嘛，所以我马上就跑过来了。”

安妮闻言翻了个白眼：“切！一看就不是诚心的！”

说罢，她一指点在眼前的光屏上。

“这是在干什么？”安可问道。

“系统升级。”

“几天以来，你就一直在干这个？”

“哎哟，别提了！自从我建立了该死的魔法系统，每天都要面对数也数不清的汇总报告，这还是超脑帮我过滤掉大部分的结果。”

虽然安妮一脸心累，但她依旧给老爹现场演示起了最新的研究成果。

只见她往后一躺，一套沙发即时显现，站起身后沙发也随之消失不见；举起手时，一个透明且装有果汁的玻璃杯落在她手上。

吨吨吨，她直接喝了下去。

作为魔法的主人，安妮甚至都不需要念诵专门的咒语或是共振精神频率。

“啧，这么厉害嘛？”观察了半晌，他倒是看出了一些门道。

整个魔法系统，给他的感觉就是对能量的极限利用和随意转化。安妮刚刚喝下去的那杯果汁，其原材料来自于刚才的沙发，而沙发又是从空气中汇聚而成。

他还隐隐发现，女儿的身体通透无比，白里透红、光滑凝脂，皮肤上面一点粗糙感都无，气息圆润无暇更近自然，这意味着身体内的代谢物也被她用魔法转化了。

此事说来他也能轻松做到，前有血脉法的强吸收率，后有元素法的净化能力，还有精神力牵引，三者都能有相似效果，而天识当然也行，甚至可以说，一切超凡之力在被精通之后都可以做到！

但是……没有哪一个如同魔法这般，能将利用率和转化率都提升到极限，它几乎是百分之百，唯有天识能够力压一头。

“所以为什么不创造更加灵动的智能帮你处理？网络发展到现在，这一块早已成熟，而且我也相信你和黑瞳能够做到。”

此前就有人深耕电子领域，等到灵网出来后，他们更是如虎添翼。

与ai相关的领域在被他打下基础后正到了结出硕果的时候，现在的舰队主系统智能已经有些跟不上时代了，科学院也有心与时俱进，好让新一代智能机器人填补人力不足的窘境。

“老爹啊，不是我不想，实在是心有顾虑！黑瞳妈咪的能力你也知道，要干早干了，还不是怕惹出乱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安可再难绷住：“咳咳，不行了！让我喘口气，哈哈～”

“什么嘛！”安妮感到羞人地跺了跺脚，她知道老爹在笑话自己。

“你俩惹出的乱子还少吗？别说我冤枉你们，自个儿看看网络上对你们的评价吧！”安可随便搜了一篇过去的新闻展示出来，只见上面显示着：【大魔王】、【大比兜狂魔】、【它】、【两位小祖宗】、【女皇陛下】。

安妮瞟了一眼，顿时俏脸的红晕更甚。

外人说也就说了，但现在被老爹抓个现行，真是要多丢脸有多丢脸！她暗自咬碎了牙齿，心里已经记下了ip地址，之后准备将这件事状告到黑瞳妈咪那去。

虽说她们的成就无比耀眼，但与之相关的负面“调侃”同样不少。

“哎嘿嘿～网络喷子的话怎能当真呢？爸爸，您可要擦亮双眼，千万不能被坏人蒙蔽了呀！”安妮连忙抱住爸爸的手，就这么摇啊摇，企图用撒娇萌混过关。

“算了，我才懒得管你这野丫头。”安可找了个地方坐下，说道：“你看你都忙糊涂了，怎么不用意识分身去处理杂事？”

“哎哟，别提了！意识分身也是我，我才不想多动一份脑筋哩，心累。”没等安可接话，她又道：“我正在编写一个自适应魔法阵，等它完成我就能解放了。”

“哦？它与智能ai有什么区别吗？”

“啊哈～区别可大了！”安妮骄傲地拍了拍贫瘠的胸脯：“魔法阵是由符文阵组合而成，符文阵的本质又是天地之力。因此，它能保持一种特殊状态！激活它的时候，能量、物质、信息或基因都能被看作为一体，而在完善魔法核心时，外来的信息将会在天之力的协调过程中被自动归纳！”

相比于天识的称呼，安妮更喜欢叫它天之力。才不是跟爸爸较劲呢！

“所以呢？”他问。

“所以那可比什么人工智能高效多了！”安妮无比自豪：““就算任由它们杂乱无章，最后被归纳出的结果也同样准确！”

安可听完有些愣神。

魔法真有如此神奇？竟然有自适应魔法阵这种东西？还是说他的脑洞不够大，以至于对天识的使用方式显得过于狭隘？

“原理呢？”他复问到。

“原理我说了呀，天之力自相协调就是！也许在我们看来的能量、物质与信息是分开的、杂乱的、无章法且需要人为归类的，但对于天地本身来说，它们仍然是有序的、可控的、具有坐标的。”

女儿言之凿凿，仿佛看透了天识的本质。

“它不会归错吗？你怎能肯定它会给你想要的形态？任何理念就算错一个字，产生的结果也会与原来相差甚远，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道理妮露应该教过你。”

“爸爸，你错了！你太小看宇宙本身了，就算伟大如您，不也心惊于天识的伟力吗？怎么出现一个自适应魔法阵您都要质疑？”

“啊这......”安可噎住了。

“哼哼，凡人所谓的森罗万象、他们所自豪的创造力，其实对宇宙来说都不值一提！若是宇宙不存在某种东西，那任由你如何去想、去做，也是造不出来的！”

“存在就是存在，不存在就是不存在，不会说有人造出了宇宙所不允许出现的东西，如果有，那只能说明这个宇宙存在极限，那么......”安妮如此笃定，以至于她的双眼看起来极富有智慧，其中隐现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有些话她没说尽，但是安可对此心领神会。

安妮又道：“而且我可不是瞎说的！最简单的道理——数学！它的存在本身即可证明宇宙的极限所在，人所能想象到的东西都能被其囊括，友情、亲情、爱情、实际的虚幻的、激情的热血的、真的假的、甚至是过去现在未来的，都能被数学以某种方程式加以描述。”

“人们只是发现数学规律而不是发明！”

安可彻底说不出话，他的内心感到无比震撼！是的，他被女儿折服了。

确实，真理就是真理，甭管它符不符合人类的所思所想，反正它绝不会如同三岁小孩一样说变就变。

假设自适应魔法阵产生了新的归纳与见解，那只能说明宇宙里存在这一可能，因此符不符合人类之期望就显得无关紧要。

最主要的是，当递归的次数一多，信息冗余早晚会被覆盖到，哪怕之前缺少的内容，在时间尺度足够长的前提下，也会被一一补全。

虽说信息组合具有无限性，但那种说法不过是博人一笑罢了。真要无限的话，宇宙就不仅仅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只能说，相对无限存在，无限的无限却不存在于“当前宇宙”。

这个宇宙当然有极限！

安可早已从自身气运的庞大数量上知晓，按照他带领帝国前进的步伐来看，气运的获取无疑非常困难，任他千方百计也只能一丝一毫地获得，想要聚沙成海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他有预设过未来能获得的成就模型，即便算上那些也依然不够，远远不够！单一文明体量上的繁荣根本无法与他体内自带的气运相提并论。

“......那我是否可以说，当自适应魔法阵再也不能运转的时候，就代表着它触摸到了宇宙的极限，力量的至高之处？”安可紧皱眉头，但他随即摇了摇头：“它之所以能触摸到宇宙极限，其中的前提乃是投喂足够多的信息样本，这个信息存量必须等同于宇宙本身，而如果我有那个本事，还要它做甚？”

“没错，但这不妨碍我将其命名为『无限』。”安妮的银色长发无风自动，那个名为『无限』的自适应魔法阵被她召唤至眼前。

尽管现在还处于残缺状态，但两人依旧能看出它的潜能。

安可凝神望去，一个彩色发光体正不断旋转，其中有无数的符文流转，最中心处还有一个散发着钴蓝色光芒的圆形中枢，不时有化作能量表现形式的符文穿梭其中。

他看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因为那东西从外表看上去还真就是胡拼乱凑的，能保持秩序而不崩就已经是奇迹了，竟然还能凝聚出核心？

他又仔细探测了一番，发现那团隐隐表现出三位一体的枢纽中，其蕴含的能量无限逼近天星所蕴含的力量，但这怎么可能啊？难道仅凭人类社会整合而来的信息就有如此大的力量？

他有一百个理由阻止自己相信，但直到反复确认，依旧还是找不到反驳的论点。

天星的融合乃安可一手促成，他当然清楚其体量和真正能爆发出的威能，而眼前的这个小东西则完全不输于它。

“哪怕『无限』起源于天识，但你能在此基础上推陈出新，不得不说我真的对你刮目相看了。它颠覆了我一直以来的世界观。”

没准有一天，这个『无限』可以替代天识的作用，从而作为整个魔法世界的核心中枢。

“爸爸的世界观……那是什么？”安妮好奇地咬着手指。

“我曾一度以为，信息必须依存于物质或能量，即便是存在于精神力之中、即使能输出信息脉冲，但那也是有理可依！我从未想过单纯的信息能转化为能量！它们从指导思想的水平一跃成为能量做功的主力军，不可思议！”

“爹地，您尽可以把魔法阵看作熔炉。”安妮略显腼腆地提了一嘴。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笃定如她在被自家老爸一顿夸耀之后，现在也难免感到兴奋。

“是啊，能量、物质都可以作为材料，难道信息就不能吗？难道虚数和概念不能吗？我真该好好洗洗脑袋了。”安可苦笑一声，他实在没想到，今天不仅大开眼界，还反过来被女儿教育了一顿。

“呜呼呼～夫君大人，我就说咱们的女儿最棒啦！”不知何时，妮露站在一旁微笑地望着父女俩。

“你啥时候说过了？”安可反问。

“嗨呀，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嘛！”

“咳！好吧，确...确实说过。”

眼看俩人如此马后炮，这让安妮听得直翻白眼。

“行了行了，你们俩要不是来帮忙的就赶紧去旅游吧，我可不想充当电灯泡！”

“你这孩子！妈咪当然是过来帮你的啦！看这进度，才区区百分之七十九。”

“区，区区？！”

“嗯哼，就算百分之百也是区区！”

安妮：我就这个表情(*￣m￣)。

“哈哈哈～”

“......”

“有什么好笑的？”

“可是，就是很好笑呀。”

......

“陛下，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丞相郑重的建言。他一边点开日程表，一边仔细思考计划的成功率，面前的光幕映照着他的脸庞，那是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

“唉，年华易逝。”皇帝顾左右而言他。

“陛下？”

“嗯？嗯...此事照计划进行，朕还不相信你么！”

“真是个疯狂的计划！”丞相点头告辞。

“是啊，真亏国师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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