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升变

几人极为利索地完成了各自的任务。

在回去的路上，妮露与安可已经拟好一份暂定为本源升变的计划。

众嗦粥汁，妮露的本体为五阶，想要再进一步真的难比登天，甚至根本没有可能。

要不是其本体为生命星球，恐怕四阶圆满就是她的极限，这不仅是对她一个人的限制，同时也是所有生灵的极限。

因为这个世界根本不允许超出五阶位格的存在！它的环境也制造不出第六阶生物，最多与世界等级保持一致，就像妮露一样。

星之女神在十几亿年间试过各种办法，最后却通通宣告失败。

祂只能做到缓慢增长力量的容量，而无法淬炼灵魂。

这并非好事！

灵魂不够强大，意识就无法增长。相应的，超出掌控的力量就有失控的风险。

控制力不足便只能维持原状，这也意味着技能威力无法得到有效提升。

所以她才会去帮助另外十一个姐妹。

不为别的，仅仅是期望有一天，姐妹们能和她一起面对关隘。目前凭她一己之力，暂时无法更进一步。

“自从有了精神力，我好像看见了另一条道路。如果真的有一天被本体拖累，说不得只能舍弃躯壳，变成更容易塑造形态的精神体。”妮露一边吃着茶水，一边与安可闲聊。

“精神力勾连着冥冥中的灵魂，现在又证实了灵能的存在……可以预见，这个世界的极限不一定是灵界的极限，只要顺着联系飞升，将来肯定有机会见识到更广阔的天地。”

“这条路可行。”安可回以肯定。

“只要不断积累精神力，总有一天会触摸到灵能，而在以亿年为尺度的时间长度下，灵能、真祖、天识、阵法，这些力量都能被彼时的开拓者一一掌握。就像我一样。”

“是吧，我也这样想！可惜呀，上天不给我这个机会——宇宙的末日被提前引发，我能预感到，差不多就在往后的几百年到几千年之间。”妮露摇摇头，不再瞎想其它。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与女神结为秦晋之好，安可的境界便蹭蹭往上涨。其中包括且不限于半能量体的血脉重修、天识之力补回、对阵法的认知更进一步，以及超脑的再次形变。

女神自然也有超脑，但她的超脑完全仿照星球的运转，比什么生物计算机、量子计算机厉害无数倍！它完全是以第五阶段的力量认知塑造出来的，不可谓不强！

其对精神力成长速度的增幅无比巨大，安可一年的成长量才堪堪抵得过女神专心用功一天，差距之离谱，简直难以计量！

他也曾请求过妮露，想让她在共修的时候帮忙复制一份，但失败了！

最终，精神海中只留下一个似是而非的半成品。它可以呗复制，但目前的他完全容纳不了，而妄想以第四阶去容纳第五阶的力量，自然难以成功。而且

那多少有些贪心不足蛇吞象了。

庆幸的是，即便那是半成品，其积累精神本源的速度也远超他从前。

就在他们的讨论陷入瓶颈时，女神却告知他可以帮助修炼。

方法就是分出化身驻留在安可的意识海，化身自然有小号的星体计算机，两人的意识海时刻连接在一起的话，就能共享冥想成果，从而间接带动他的成长速度。

这才几天啊？

他的精神值就从76w增长到100w，抵达了当前灵魂所能容纳和掌控的极限。

而如果再往上增长一点，那就是第五阶精神力者的领域了。可惜，在世界压制的情况下，想要更进一步谈何容易。

要么与星辰合道，要么去往灵界，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至少……暂时没有。

穷则变，变则通。

在他进无可进之时，只能试着走上和女神一样的道路，那便是进行属性的升变！

让力量拥有更多的可能性。

没错，他在试图接近全能。不是他不想合道星辰，也不是对灵界缺乏好奇。

首先前者难度就不小，周边行星尽皆有主，他上哪去找额外的星辰？

再说灵界，现在更是连影子都没有，这毕竟只是一个猜想，能召唤灵界本土的力量当然也就意味着能逆回，但具体如何去做？

怎样才能办得到？一切都是问题！

现在最简单的路，莫过于掌握精神领域中的性质变化。

虽然真祖、灵能、领域是永久性变化，演化成哪一个，都会失去其它另外两个，但那之只在一般的情况下。

如果熟练度足够，也不是没有可能做到临时转换，就像很久以前他认为的血脉不可逆一样，还不是照样在更高的境界下转换自如？

他甚至可以在前一秒拥有雷神法，然后下一刻切换成土源法。即使大换血、纵然困难重重，却依旧不妨碍他完成转变。

而如果敌人察觉不到他的内在转变，疏忽大意之下，很可能会因此丢了命。

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如此，首先要做到可以随时退出天识状态，转而用精神力去融合血脉，以精神力中的三要素，分别合成真祖、灵能、领域，这三重力量！

天识之力只要还存在一丝，就能很快容易恢复原状。因此，他不必担心退出状态后，陷入无法再次合成天识的窘境。

必要时，他会提前储存足够多的天识之种作为备用。也许，超凡之力以力量种子存在的形式就是他完成四重之力加身的契机。

情况似乎比预想中的要好。

他将这一想法与妮露分享，等她用本体计算过后才给出确切答案。

妮露从沟通中回过神来，说：“没错，想法是可行的。只要具备相应的种子，在同一位格之间切换力量属性的想法存在可行路径，本体已经在尝试了。稍等一下……成了！”

远在复仇之路上的娜可突然一动不动，她体内的血源突然之间溃散，除了留下一道血源之种外，所有力量都被还原成最为纯粹的本源血和精神力。

接着，一丝灵能自远处飘来，那是黑瞳的力量！灵能刚一接触到她，就立刻在某种外力的干扰下疯狂吞噬着起体内的力量。

到最后，这力量自然而然变成了灵源。

最关键的是，由于吞噬了足够多的饱含娜可意志的精神力，该灵能之源被打上了娜可的印记。

“哎哎哎？！这是怎么回事啊！女神大人你到底在干什么呀！”娜可悲鸣一声，她在短时间内承受了极大的痛苦，以至于无法承受而瘫倒在地。

她的气势急速衰弱，却又之后极速攀升。

眨眼间，娜可浑身的气质变得虚无飘渺，隐隐之中好似要从天地间淡去。

“唉……好了？”娜可捏了捏手指，感觉自己变得更加灵动了，甚至舒服得想要呻吟。

她立刻坐起身仔细审视着自身的变化。

‘不要慌！小娜可，是我正在实验夫君的想法。放心吧，这对你没有危害。’妮露对着自家眷属先斩后奏，此时不得不极力安抚。

黑瞳那边也是一样，其直接从灵界使者的位格跌回凡尘，然后又从凡人变成真祖，一下子成为妮露的眷属。

两人的力量属性在短时间内完成了交换。

“哇，这是什么呀？太酷了吧！”黑瞳与娜可相反，其早已变成本能的精神力在承受痛苦时自动掐断了痛苦根源，不仅摒弃了肉体上的疼痛，还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妮露姐姐，我好像与你的联系变得更深了？我能直接感知到你的本体了？！嘶……好强啊！”黑瞳感知到某种庞然之物，对此她直呼变态。

‘那是当然！呜呼呼～不强怎么当你姐姐呀！这可是你哥哥的计划。喏……给你计划书，待会儿还要切换回来呢。’妮露在远方骄笑的回应。

在小黑瞳面前，她不介意扮演成一个好玩伴。当然，前提是由她作为老大！

“没问题，妮露姐姐！”黑瞳站直身体敬了一个礼：“但是，能不能晚点切回去？我好想试试真祖的力量，好想知道它与灵能、领域有什么区别？”

黑瞳表现得跃跃欲试，说到最后，又是恳求又是撒娇。

“使用娜可的力量还有隔阂，但现在可以亲自体验了，芜湖～这也太爽了！”

黑瞳的本能无比强大，动念之间化成一片血潮，宛如红色的雾气，它们浩浩荡荡的飞过城市上空。要不是妮露及时出手，恐怕都要引来城内士兵的攻击了。

“芜湖！耶！好玩……哈哈哈！”毫无疑问，此时的她已经被力量情绪化，现在更多表现为冲动式的释放技能。

大概要疯狂好一会儿吧。

比起灵能的虚实相生、穿透和赋予灵识，血源给她完全不同的。

不仅它让人变得好战嗜血、变得更具有攻击性，还能引发物质的迁跃。

对于物质的极强的掌控力，便是领域之威能显现。

而灵能与血源之力与相比，就好像水与油的感觉。灵能是水，血源是油，后者一旦升温就会沸腾！

‘好了好了……别玩了小黑瞳，快停下吧！计划书你也看完了，现在我必须监督你，你得自己完成转换，我才能放心。’妮露略显无奈，她尽力约束着撒欢的小家伙。

“好吧，我一定会成功的！妮露姐姐你看好了！”漫天红潮化作各式不一的动物，它们奔跑着、飞行着快速回拢。

再次变回人形的黑瞳闭上双眼。享受着情绪沸腾后的余韵。良久，她的心情才重新冷却下来。

“我准备好了，要开始了！”

话音一落，黑瞳就忍着极大痛苦收回了血源中的精神力（脑波）。

她没有选择屏蔽痛苦，而是硬生生的承受了下来，她要强迫自己习惯它，否则万一哪天无法屏蔽了，这种痛苦将会成为一个弱点。

被剥离脑波的血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枯萎，失去精神力三要素的支撑后，其内部结构再也无法维持更高级形态。

它们通通化为基本血脉之力，变成了本源之血的初级状态。

紧接着，其精神力又全部转化为意识并再次涌入其中。顿时，受黑瞳掌控的力量又开始改变形态，此时她整个人都开始变得虚幻。

那正是灵能的基本性质！

“呼～呼～”无人的街道角落，黑瞳神色兴奋地喃喃自语：“我，我成功了！”

‘是的。你成功了！恭喜……不，恐怕得再次恭贺你了，小家伙。’

不等黑瞳疑惑，其内心陡然一震。

下一刻，一股强大的精神力由内而外地喷薄而出，就连灵能都压制不住，其率先突破到100001点精神值——由此她成为了四阶精神力者。

切换力量之源可不简单！

期间承受的痛苦，相当于强行给人换血、移骨和正筋络，不可谓不痛！

本就处于圆满状态的黑瞳再次受到淬炼，意志被额外强化并实时反馈到精神力的锐度上，那便是精神力产生质变的原因。

‘你现在最好去冥想，然后稳定一下心神，也不宜再执行任务了。’

“嘿嘿，我当然知道哇！嘿嘿～呵呵......”

黑瞳笑声不停，整个人突然消失在原地。

‘......’

妮露扶了扶额头。

黑瞳又到哪儿疯玩去了？算了……她懒得再管了，还是看着娜可要紧。

与黑瞳一样，娜可在另一条路上返回时也被妮露进行了一次实验。

同样的，娜可同样忍受住了这般痛苦。

但她终究缺少底蕴，没能得到突破。妮露知道，终究是气运不足，平时的积累也不太够。

“真是可惜了，差一点就是差了天与地的距离。”妮露不无惋惜：“虽然力量有所增长，但终究没能跨过。”

正当娜可刚松一口气，黑瞳便陡然显现。

一道漆黑的影刃自虚空中穿刺而来。三阶怎能抵挡四阶的偷袭？更何况她就不会防备同伴的气息。

这一下子就让娜可身受重伤，陷入绝境。

“是你呀，黑瞳姐…姐？！”娜可有些惊讶，继而感到有些疑惑。

她瞪大了双眼扫视着眼前的面无表情的黑瞳，体内的血源竟然被灵能赋予了意识，在一片摧枯拉朽中，它们先是毁灭了五脏六腑，接着又顺着内在联系杀向她的精神海。

‘你？！你究竟在干什么啊！小黑瞳——！’妮露忍不住惊呼出声，随后迅速站起来隔着遥远的距离质问。

“发生了什么？”安可也放下了百花茶，跟着起身。

“是心魔！我们大意了！”妮露见过安可的心魔态，但她一时兴起，因此没能立刻想起来。她起初还以为小黑瞳又调皮了，想要恶作剧一番，以至于当时没有第一时间护住娜可。

“她们在哪？快带我过去！”安可急切道。他可是了解心魔的可怕。

那是一种执念深重的状态，陷入其中后将对外界不管不顾，只为达成宿主最高的理想。

至于过程如何……那不是它能保证的。

妮露交换了坐标，俩人瞬间便跨越遥远的距离降临，刚一现身，处于心魔中的黑瞳就被强行压制了，现在动弹不得。

“娜可！你没事吧？！”安可上前抱住浑身是血的少女，他伸出手抚摸着对方的脸，一边治愈伤痕，一边仔细感知其体内的状态。

“主人，对不起。娜可，娜可恐怕没办法...陪你...走下去了！你，咳...哇......”话说到一半，娜可又咳出一大口血水。

“你先别说话了！”

“身体各处约破损89%，除了大脑完好，其余部位尽皆被灵能侵蚀，全都……都失去了活性！”安可愧疚不已，他早该想到的！

“损坏的肉质被从灵魂层面杀死了！该死……这下哪怕转移到新的容器，也将变成一个植物人！”

安可自责不已。

娜可和安娜还好，但黑瞳和赤瞳却早已处在三阶中的圆满状态，她们随时都有可能突破，而他竟然没有一丝预案！这属实不该！

“我以为进入四阶需要献祭气运才成，万万没想到……黑瞳竟然率先突破了。从小到大，她不是在疯玩，就是在疯玩的路上，究竟哪来的气运助她突破？”安可心思电转，眨眼间就想到了许多。

可惜，任他如何分析，也不知道突破的契机为何会突然到来，这其中有什么玄机？

该不会是切换力量之源的影响？但那怎么可能呢！那只是一种状态的转换呀！

怎么就让她突了？其中的秘密是什么？

他的超脑全力思考，甚至连上了意识海里的妮露分身，她的星体计算机算力庞大，可以有效涵盖额外的冗余因素。

他一边推动思绪风暴，一边激活天识之力。利用物质重组的力量，娜可的身体得以快速修复伤势。

“诶？我，我好啦？”虚弱的娜可犹自不敢相信，看着主人为她担心，不由得甜甜一笑：“哎嘿嘿～我就知道主人最厉害了！”

安可想要别过头去，但终究忍住了。

他忍住懊悔的心情，强迫自己笑着回答：“没错，但你的肉体活性被斩碎大部分，以灵能的危险性很可能已经波及到灵魂之身，今后恐怕没法再动弹了……哎？？？”

“......貌似，我可以动呢。”娜可有些不自信，但扬了扬手，确实能动！

安可再次皱起眉头，事件频频超出预想，今天是怎么了？

为了查明原因，他再次延展力量。

很快，他就弄清楚了：“不，恐怕你本来真的不能再动弹了，是真祖的强大本能，驱使着你的四肢！让它们依旧如臂指使。”

不可思议！

“真祖之力的特殊性，恐怕使得娜可不需要全部灵魂也能指挥身体！”安可眼中的愧疚之色更加深切了，意外之喜不能掩盖自身的过错和无能。他对自己更加愤怒了。

娜可被治好的地方呈现出灰白色，这就是失去灵魂的征兆——她们在灵能实验后得到的结论。即便如此，娜可依旧活蹦乱跳着。

“唉嘿～怎么样都好啦！只要还能陪在主人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娜可拍了拍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差点以为自己就要离主人而去了呢，真是吓死本姑娘了！”

“唔，唔！”黑瞳在地上扭来扭去，似乎想要说什么。

妮露见此，便放开了部分力量。

“哈哈哈……你们都该死！所有靠近哥哥的女人都该去死！”黑瞳丝毫不顾姐姐那异常难堪的脸色，口中大声叫嚣着：“我要一个人占有他！谁也不能和我抢！！！”

“到底怎么回事？”安娜匆匆赶来，上前询问到。

“是心魔。”安可低声回答。

与他心有默契的安娜瞬间懂了，她叹了口气：“真棘手。也不知道布德当初是怎么解决心魔的，他竟然没把皇宫拆了？当真难得！”

安娜不无恶意地揣测着，毕竟心魔肆虐过的地方已经有个人躺下了。这就是心魔啊！

“妹妹，你怎么了？”赤瞳也是一脸焦急。她迅速俯下身检查了一番黑瞳的状态，眼看什么伤口才松了一口气。

“我……咳，就算是姐姐，我也不会让你抢走哥哥的！如果他敢和你在一起，我就先杀你，再和他殉葬！”黑瞳的眼神满怀恶意，双目的瞳孔之中尽是漆黑之色。

赤瞳闻言浑身一颤。终究是她们抢走了安可的爱，她是知道的，很久以前是妹妹最先跟老哥表白的。

如果遵从先来后到的话，毫无疑问，她们就是小三、小四和小五。

“是姐姐对不起你！只要你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我就离开这个家！”赤瞳神色凄然，脸上满是痛苦，眼泪哗哗的流个不停。

她的语气尽是决绝。

黑瞳诡异的一笑，漆黑的眼眸中忽然泛起银色辉光：“真的吗，姐姐？”

“姐姐答应你的事，从来没有骗过你！”

“呵呵～太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极为开心。

这意味着距离最终的胜利更近一步！但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眶之中也有泪水流淌。

“小黑瞳……对不起。”安可快速走过来检查黑瞳的情况，娜可被他交于安娜搀扶。

“哥哥，你不会不要我吧？呜呜呜～我不能没有你呀！”

只见刚才还笑得极为开心的黑瞳转眼间又变了一副表情，此刻她的脸上尽是失落，心神沮丧不已。

安可用微颤的右手抚摸着她的额头，轻声安慰到：“我怎会舍得可爱的小黑瞳离我而去？你想跑我都不会放你走的！”

说完，他又念话中小心翼翼地安慰赤瞳。

‘赤瞳，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这个家不能失去你！恢复神志后的黑瞳怎么办？玛茵她们怎么办？你让我又怎么办？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会让我心如刀割！’

“老哥......”赤瞳小声呢喃着，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她没有理会安可，反而转过身正对着黑瞳说到：“希望妹妹能够一诺千金哟！呵呵～姐姐这就永远离开他！”

不等安可阻止，赤瞳陡然凝聚出一把亮银色太刀刺入自己的心脏，随后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血泊之中，几乎转瞬间就化为光子并溃散得到处都是！这下是真的完了！

安可眼神陡然一缩：“赤瞳？！！”

“！”黑瞳看得分明，那是元素溃散的征兆：“姐姐？！不——！”

黑瞳一下子从入魔状态清醒过来，她连忙扑向那一地的本源光子。可惜……人死如灯灭，溃散的本源竟然再也难以聚拢！

“姐姐！你...你怎么可以这样！”黑瞳崩溃了：“呜呜～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们？！”

她的心智一下子承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股怨恨凭空而生，怒从心头起！她在怨恨自己，那是哀莫大于心死！那是不死不休！那是对心魔的恨超越了所有执念！

短短时间内，心神消耗过度的黑瞳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人一下子晕了过去。

虽然失去知觉，但其心神中的战斗一刻也不曾停息。黑瞳的意识海中，此时赫然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身影孑然而立，而化作大海的内心世界无不显示着她那哀伤的心境。

“你该死。”

“呵呵～我这是为你好！只要所有人都死了，就没有人跟我们抢哥哥了！”

“你该死啊——！”黑瞳怒吼出声，她爆发了迄今为止所有的手段，整个人都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之中，简直比心魔还要心魔。

“哈哈哈哈哈哈！来呀，谁怕谁啊！”心魔疯狂大笑，代表负面情绪的她一直以来都受尽委屈，现在好不容易出世，想要她消失可没那么容易！

无尽的仇恨，无尽的悔恨！

从心象世界形成开始，宛如斗兽场一般，她们一刻也未停止过相互厮杀，除非心神耗尽或意志磨损，否则这场战斗将无可挽回。

轰隆——！嘭啪——！

海潮浪花被掀起百丈之高，天空阴沉沉一片，无尽的风暴和雷云自然形成，两人的衣衫在狂舞的闪电中飒飒作响。

她们的招式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因情绪属性的不同而造就的些许差异。

眼前的内心世界不断被蹂躏，随着战斗余波逐步升级，它一直处在破碎又恢复的边缘，直到最后甚至来不及修补。

两人打架时可不是没有任何能量消耗！

心魔一出世就抢占了八成灵能，这就是主体难以招架的原因之一。黑瞳现在只能苦苦支撑，在内心世界被封闭的当下，外界的一切支援都进不来。不得已之下，她只能拆散了剩余的两成灵能，将其重新合成为领域。

是的！领域！

领域的优势在于……意志越强，战力越强！只有意志可以在战斗中发生蜕变并越战越强！而意识和脑波则做不到，它们必须在恢复后才能获得拓展，不然就只会被消耗殆尽。

为了打出优势，黑瞳只能不断拖延时间。

“别想逃！你怎么跟胆小鬼一样？”

“哈哈哈哈！跑啊，继续跑！”

“该不会想起小时候被猫咬哭了的场景吧？哈哈哈哈哈哈！”

心魔极尽嘲讽之能，把黑瞳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不是她不想回身攻击，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力量本源只有两成，一旦失去领域之力的增幅，徒留意志就会被压制到死！到那时，便难以发挥出任何力量！她必须撑到自认为交换战损大过对面的时候，唯有如此，她才会反戈一击。

当意志产生蜕变，如影随影一般，领域同样会蜕变！

领域更大的特性是控制力，在控制范围内，所有物质都归她掌控！包括组成精神力的三要素！也就是说，那时的心魔打进领域的攻击都会被吸收——在损失一部分抵挡它的力量之后。

换言之，领域正在成长，而心魔的力量却在不断消耗！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心魔占据的八成力量中就包含了超脑的部分，这意味着其恢复力也更强，此次劫难，命中注定要发展成一场拉锯战！

谁先支撑不住，谁就输了！

也许是心魔的灵能耗尽，又或是黑瞳的意志崩溃。总之，没人可以提前预料到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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