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血染的曾经

与白泽失联的事情，小夭意外的倒没有多少反应，又或者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在说出这件事后，除了最开始声音有些颤抖外，他好像并没有其他的感触。

因为习惯了的缘故吗？小夭陷入沉思。

“或许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吧，以他如今恢复的实力来看估计也没什么人能拦得住他。”星霖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少担心。

毕竟白泽的实力在魔族也是有目共睹的。

“我知道的，他能出什么事，接着刚才的话题吧。”

小夭说着垂下眼，像是默认了星霖的说法，又变回了平静的样子，恍若先前显露的惊慌无措只是他们一闪而过的错觉。

“前辈，关于白泽身上的混沌之源，您能详细说说吗？”

枫秀一直沉默着没说话，只能透过脸上愈发难看的神情隐隐看出人不太美妙的心情。

在讲解的瓦沙克像是没察觉到周遭这些细微的变化，微笑着继续往下说，全然没被怪异的氛围所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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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破天荒地没有动用空间传送，而是选择飞行过去，在临近目的地时更是直接选择了行走的方式。

不过在这一路上，皓月或者说奥斯汀格里芬和白泽的拌嘴就没怎么停过。

“人死灯灭，你还非得遵循以前死板的规矩来，也不嫌麻烦。”

“小爷我就乐意这样搞，你管得着吗？”

“的确管不着，你被人坑的快死的时候，我可不就没管吗？”

“……”

就好像是什么仇人一样，这个想法才从龙皓晨的脑中闪过，就被他给掐灭了，他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他们之间本来就有仇来着。

之所以现在还能站在一块吵架，只是因为白泽说，皓月有不能死的理由，如果没有那个理由的话，白泽动手的速度决对会比亡灵们还要快。

想到这里，龙皓晨有些紧张起来。

白泽如果听见龙皓晨的心声大概会嘲笑一句，杀死奥斯汀这件事，他在神界那会儿就已经干过了。

不过他也非常乐意再杀皓月一回就是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探寻，白泽终于从这片被摧毁得不成样子的大陆中找到了那处如今尽显苍凉的地方。

“奇怪，这地方有什么特殊的吗？”林鑫看着眼前破败不堪的地方，他没找出什么特别之处。

白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很快一个阵法忽的出现在他们脚下，包裹着众人消失在原地。

“这里是……”

龙皓晨睁开眼，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一时间说不出话，他没有想过，在这片黑与火的世界里，竟还藏有着此等奇异景象。

没有在外边空气里夹杂着的厚重尘埃，也没有各种驳杂的元素，干净的像是来到了另一方新世界。

大殿整体目测下来竟是比他当时所见过的月魔宫还要大上不少，殿内不知是用什么材料所建，乍一看仿佛行走在璀璨星河的中央，所带来的不仅仅只是是觉得视觉上的震撼，更有对设计者的钦佩，能够造就这番景象的又岂是什么凡人。

“可惜，自从巴尔他们离开后，这里也就再没人打理了。”白泽倒是对这个地方仍有些不太满意。

空荡荡的殿内毫无生气，原有的各种摆设也早已一无所踪，或许是那时候就被抢完了吧，冷清孤寂得叫人感觉可怕。

不过最重要的东西倒是还有好好留着，至少这次，他也算是没来晚了。

白泽的目光停留在正中央那副印刻着参天巨树的壁画上。

灰暗的巨树如同这片荒芜的大陆一般，失去了所有生机。

“巴尔？”

猎魔团的众人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眼底是肉眼可见的疑惑。

“好歹也跟魔族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你难道不知道魔神皇之前改过名吗？”白泽被阴影遮挡的表情似笑非笑，刻意延长的语调像是要刻进每个人的大脑中，“记住了，在那位魔神皇改名为枫秀之前，他叫巴尔。”

第一任魔神皇自来到圣魔大陆后，便改名为枫秀，具体原因不详，人族间所有的传闻也都只是源自他们自己的猜测。

至于魔神皇原本的名字，也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淡忘，早已没人在意他原来叫什么，他们只知道每一任魔神皇，都叫枫秀。

至于魔神皇最初的名字，记得的少之又少。

就像没人会在意那些上位后的魔神皇本名叫什么。

毕竟知道他是魔族如今的枫秀就够了。

“原来巴尔大人在后来改名了吗？”亡灵骑士关注的倒是另一个点，在听见枫秀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明显怔住了一下，“枫秀……他改名成了枫秀，是在纪念那位大人吗？”

“那位大人？这个名字在之前，是属于另一个人的吗？”龙皓晨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是也不是，那位大人是人族至今不可超越的传说，她全名枫钰秀。”亡灵骑士在提及他口中的那位大人时，带着浓重的敬意。

“当年若非是她以身血祭唤醒了被尘封的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恐怕这片大陆也早已被击碎，我想巴尔大人改名成枫秀也是存了纪念她的心思吧。”

“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是以身血祭才唤醒的吗？为什么？”

龙皓晨突然觉得喉咙发干。

他想起了传说中从天而降的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不曾想，它的光芒竟也是需要鲜血来唤醒。

可在他的认知里，从来没有哪一样武器，是需要血祭才能唤醒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七十二封印之柱最初是我们人族数万名九阶强者血祭才唤醒驱动，你们为什么会觉得和它同一级别的神印王座，在当时就不需要人血祭来唤醒呢？”

亡灵骑士并不理解龙皓晨他们的惊讶，关于七十二封印之柱的由来，在他们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没有灵的超神器是不完整的超神器，是没有办法动用的。

若用以天地灵气温蕴数万年，它们自然而然也会有灵，也用不上那么残忍的方法，可问题就在于，那个时候的创世大陆。

已经没有时间了。

“数……数万名？！”

林鑫差点被这个数字给吓得咬到舌头，对于数字的敏锐嗅觉，让他一下子就意识到当年这片大陆的人族是何等鼎盛。

万名九阶，要知道就算把圣魔大陆给掏空了，恐怕都还没够着零头。

结果他们为了驱动七十二柱直接牺牲掉了数万名，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王原原有些不解：“可你为什么会那么清楚，你不是亡灵吗？”

“我现在是亡灵和我生前是人族有什么冲突？变成亡灵不代表我彻底遗忘了我活着发生过的事情。”瞳孔处的紫蓝色火焰极速跳动着，发觉自己似乎被开除生前人籍的亡灵骑士似乎有些生气了。

要知道，他生前也好说好歹也是一国皇子！

“没问题没问题。”林鑫强行扯出一张笑脸来打圆场，“我们只是有些惊讶而已，毕竟先前我们也没听说过有什么是需要血祭才能启动的装备。”

“七十二封印之柱，就是如今在圣魔大陆的七十二魔神柱吗？”

韩羽犹豫着开了口，这个数字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巧合。

但是……由人类血祭唤醒的神器如今却在另一片大陆肆意打压人族，他总有种荒谬的感觉。

“那不然？不信你问问你旁边的奥斯汀，在他们七十二个来你们圣魔大陆前是怎么诞生的？”白泽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虽然不明白你们为什么管他们叫七十二魔神。”亡灵骑士并不知道圣魔大陆上的故事，但关于七十二封印之柱的事，他还是很乐意解答的，“但在我们的大陆里，他们叫七十二封印之柱，也是一直稳固我们这片大陆的守护者。”

“开玩笑的吧……”

他们被这些信息冲击得有些恍惚，不论是关于七十二魔神柱，还是神印王座。

“我也没想过那群人族当年真的能做到那种地步。”奥斯汀格里芬默默开口，也算是变相承认了这个事实。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在这一天被反复冲击了世界观的猎魔团众人终于理解了白泽先前那句话的意思。

“还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林鑫扶着脑袋，满脸恍惚。

“你们都能觉得奥斯汀格里芬这家伙纯良无害了，为什么他们不能觉得七十二魔神柱是善？”

白泽觉得自己有点想笑，挑眉反问道，变得愈发深邃的兽瞳叫他们心底发寒，他觉得他有必要提醒这群小孩一件事。

“他们曾经守护这片大陆七千多年，直到被奥斯汀撞出去的最后一刻，他们也依然在履行自己诞生之时所要承担的责任，这是你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辩驳的事实。”

“但是……”王原原皱了皱眉头。

不论他们曾经在创世大陆上是何等模样，可他们在圣魔大陆所犯下的恶行也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正如你无法改变是奥斯汀格里芬这家伙把这片大陆毁成现在这样，又把他们踢到圣魔大陆里去，真要追究起你们大陆人族和魔族历年来恩怨的根源，最可恨的，不正是你们旁边的这家伙？没有它，你们大陆哪来的魔族？又哪里来的七十二魔神。”

龙皓晨没有办法反驳，或者说找不出理由反驳。

没有什么比血的事实更有说服力了。

也正如白泽所说，没有皓月，一切都不会发生。

“有件事你们似乎不清楚，当年若是没有他们替圣魔大陆挡住了我最强劲的一波攻击，你以为圣魔大陆还能存在至今吗？”

奥斯汀格里芬始终是用着高傲的语气，也让龙皓晨愈发清楚眼前的魔兽，早已不是他的皓月。

“当年的那一击，我是存了同归于尽的心思，可以说如果不是这群自不量力的家伙挡在了最前面，圣魔大陆早就在当年就被我的力量碾成了灰烬。”

在真相彻底揭露后，便是无止境的沉默。

甚至于白泽很好心地给了这群可怜的孩子慢慢消化的时间。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可没时间去慰问他们脆弱的心灵。

他偏头看了眼一旁安稳趴在地上的奥斯汀格里芬。

你惹出来的事，你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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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既然都这么说了，不把这家伙嘎了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了^^

皓月：打就打，就你现在这小身板，谁嘎谁还不一定呢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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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开除人籍的亡灵骑士需要花花安慰。

有一说一，初代越写越符合爱人那首歌，一些我流be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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