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取舍

阿波罗是希腊男性最完美象征，甚至可以代表整个南欧。

他脾气古怪，却对自己的孪生姐姐一贯包容，在她的任何事情上都会适度压低底线。

就例如说，他发誓为了保护作为处女神的姐姐，自己将一辈子不娶妻。

神生何其漫长，这是一个代价很大的誓言，就像处女神誓言一样，在他不是无限的生命里永远地束缚着他。

“……这次你怎么，”阿波罗想问，也就这么问出来了，“舍得委屈他了？”

按照以往，狄安娜不是最舍不得这个人类的么，这次居然敢一下子给他那么大的精神打击？

“他从认识我的记忆开始，只记得和我认识了不到一个礼拜，而他这样本身就冷血矜持的生物，又能真的多挂念我？”狄安娜显得平静得过分，“再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你可以再自信一点。”阿波罗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些许兴味。

笛捷尔能在她面前露出这样柔软亲和的样子，哪里是一点点挂念，分明是亿点点。

“哦，”狄安娜敷衍地答应一声，“最主要的是我现在没法用这副躯体再留在人间。”

其实用的就是十九世纪收藏完好的那一副，本就是体弱多病的身躯，再来颗子弹，饶是觉醒的灵魂体多强悍也是无用的了。

“这点你倒是可以和我说，我给你续命还是可以的。”

狄安娜不太能懂阿波罗的意思，或许她真的这样开口说了，阿波罗的确会毫不犹豫地帮她修复躯体，但她又在潜意识里觉得，阿波罗不希望她这样说。

明明没有表现出来，阿波罗也是绅士礼貌的模样。狄安娜在想，不知什么时候，这位阳光圣洁的神灵已经往这方面去靠近了，他之前可从来没对她客气过。

是心智成长了？还是受到刺激了？

按理说，阿波罗这个年龄早就过了神灵的发育阶段，心智不成熟不太可能，估计是被笛捷尔刺激的。

可她要是这样提起，阿波罗肯定会告诉她，一定是她想得太多。而且阿波罗这样骄傲的神灵，绝对不会愿意提起一个人类对自己有影响。

“这不行，”狄安娜往他怀里缩了缩，感觉很暖，“你对我更重要。”

阿波罗抿了抿嘴，他听到了“更”。

风声呼啸，他把怀中的女神抱得更紧了些，仿佛这样就能更自然地给她传递温度。

“所以我不能因为他就要去伤害你……”狄安娜是真提不起精神来了。

“那你就委屈他？”

“你管他这么多？”狄安娜打了个哈切，声音娇软，“我总归是两难全的，但要是因为他一时之间的感受就要让你消耗大量的神力，我还没这么任性。”

阿波罗垂眸，白色的羽睫在他眼睑处打上一层细致的阴影。

他应该是在怕，狄安娜哪一天做出取舍的时候，自己不是赢的那方，而是被迫舍去的一方。他比谁都要清楚，狄安娜是有多喜欢笛捷尔，可她却能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地就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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