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江福海嘴硬得很,恐怕也是知道罪名一旦坐实必定是要死无葬身之地。您看,他迟迟不愿画押,小的也不好向太后交差,这该如何是好?”
云萝看了一眼一脸谄媚的刑部郎官。
曾几何时,把自己当作嫌犯,横眉冷对要抓要锁的也是他,现在点头哈腰做小伏低的也是他。
云萝不禁讽刺道。
云萝:“大人莫不是来自巴蜀,是在何处学得了变脸的绝活儿?还是说大人是有一个孪生兄弟,前后反差竟然如此惊人。”
她一句话说的刑部郎官下不来台,可是贵妃的人又是这个宫里绝对不能得罪的,不说别的,就凭皇后身边的总管太监江福海都落得这个下场,就可以想见。
何况,他之前因为私通一案已经得罪过她一回了……
“嗨,姑娘说笑了,小的哪有那本事,而且小的家里除了有个幼妹,也只小的一个……”
云萝:“那大人何不拿出自己的真本事,当初怎么对待岳侍卫,如今对江福海,只该更狠才是啊。不然怎么撬得开他的嘴,让他吐出真话,好向太后娘娘交差?”
“那依姑娘高见……”
云萝对着他轻声说了句什么,刑部郎官一脸惊讶,不过还是照办了。
云萝的鼻子稍稍适应了这天牢的血腥气,一步步走到江福海面前。
江福海身上的衣裳被打的破烂不堪,几乎衣不蔽体。
头发也披散开,被汗水沾在了脸上。
旁边的地上,木桶中,满是秽物,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闷出一股让人作呕的恶臭。
云萝用衣袖掩了鼻子。
云萝:“真是辛苦公公在这地方受苦了,不过公公放心,很快,这一切就要结束了。”
江福海听到她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
江福海:“是……是你……”
云萝笑靥如花。
云萝:“自然是不识抬举的奴婢我,这宫里,只有公公曾经看上过我,对我青眼有加,如此深情厚意,奴婢怎么能不来送公公最后一程。”
江福海一脸恐惧,嘴上却还要逞强。
江福海:“我是皇后的人,娘娘没有发话,你敢杀我?!”
云萝:“皇后?”
云萝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不禁在天牢里面大声笑出声。
江福海:“你笑什么!”
云萝好不容易止住了笑。
云萝:“我是笑,皇后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你还指望她来救你这般不中用的…狗、奴、才!”
她一字一顿,眼神也逐渐变得狠戾。
云萝:“我家娘娘说得对,对付你这样的人,就该一招制敌,而且不能让你死得太轻易,要让你永生永世记得这个教训。”
江福海:“你……你想对我做什么……你……”
她笑得如同索命的鬼魅。
云萝:“公公别着急啊,奴婢的本事,公公还没见识过呢。我们今日,有的是时间。”
刑部郎官走进来,手上拿着一个竹筒。
云萝:“公公可还认得,这是什么?!”
江福海立马变了脸色。
江福海:“那是我的……我的……”
云萝拍手叫好。
云萝:“公公好眼力。”
云萝:“这可是公公的宝贝,本来指望着百年后,伴着公公下葬,等来世,公公还能有个全身……可惜啊,这天牢里,别的没有,可是饥肠辘辘的硕鼠,却多得是!”
意识到她想干什么,江福海终于被彻底击垮。
江福海:“不!不要!你要干什么,你不能!”
云萝:“不能?不能什么?”
云萝把竹筒盖子打开,捏着鼻子倒出那泡在药水里的东西。
云萝:“是不能……手滑吗?哎呀不好,我怎么这么不小心!”
很快,天牢里钻出两只小臂大的老鼠,它们被那腐味吸引,蜂拥而上。
江福海哭着告饶。
江福海:“姑奶奶,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
江福海不断做出磕头的动作,奈何锁链缠身,让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看着老鼠们咬噬,没有丝毫办法。
云萝乘热打铁,急忙拿了状纸,让他咬了手指画押。
他焦急道。
江福海:“我的……我的!”
云萝点点头,不慌不忙地拿火把驱赶了那一群老鼠。
可是地上除了一点残渣,却什么也不剩了。
云萝:“哎呀,它们也太饿了,江公公,真是对不住。”
江福海气得几乎昏厥。
云萝用最阴毒地语气说道。
云萝:“就砍下他的双臂,让他听到自己血流的声音,慢慢流血而死吧。”
用完刑后,江福海已经气息奄奄。
云萝好似忆起了什么,走到他的身边。
云萝:“江公公,我家娘娘让我一定要把她的祝福带到……她说,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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