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马场—
允礼接到允祥的回帖,一大早就准备好了,和允禧一边比赛一边等候他的到来。
这个马场位置偏僻,而且又是皇室圈地,外面重重府兵把守,少有人来。
不过这样倒是更具私密性,所以允禧很喜欢来此和他切磋马术。
允禧:“十七哥你知道吗,准噶尔部新培育出了一种战马,叫乌云遮月,比之前极富盛名的乌云铁血还要好。听说那马全身乌黑,只有尾巴和马蹄有白色月牙斑纹,看起来威武极了,而且擅长踏水走冰,跟腱强而有力,打马战是最好不过的!”
允禧:“可惜那马现在数量稀少,被他们可汗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要不我可真想亲眼见识一下。”
允禧心中热血长燃,动不动就把为国捐躯挂在嘴边,看得允礼是苦笑不得。
允祥:“允禧年纪不大,却很有见识,不过那马其实没有传说的那么邪乎,在西北我就曾见过类似马匹,而且那马夜里视力极好,听力也甚为灵敏,就算驮百担重物,也可以长途奔袭一天一夜,最适合行兵支援和长途作战。”
看着允祥一边骑着马走向他们,一边自信侃侃而谈。
两人都倍感惊喜。
脸上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允礼:“十三哥!”
允禧:“十三哥!你可来了!”
允祥:“我来晚了!倒不是我贪睡,而是我想着今日赛马,总是要寻个好彩头,所以去府库寻了这镂金玉带马鞍,就作为今日头名的奖赏吧。”
他身旁的两个小厮把马鞍抬上来,交给了阿晋。
阿晋打开箱子被金光闪的两眼放光。
阿晋:“王爷,奴才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精美的马鞍!”
阿晋:“若不是奴才马术不精,奴才必定也要斗胆和王爷们一较高下!”
允礼笑他见钱眼开。
允礼:“废话连篇!还不快把怡亲王赐的彩头拿去放好!”
几个人虽然很久没见,私交甚少,但是毕竟还是骨肉至亲,很快就聊得极为热络。
允禧对于他刚刚说的那种神马兴致浓厚。
允禧:“十三哥,你刚刚说的那马,现在我大清已经在培育了吗?”
允祥点点头。
允祥:“不过此事算是我大清的机密,知道的人甚少。”
允禧精神振奋。
允禧:“那就太好了!怕他们准噶尔兵强马壮做甚,要是他们敢有异动,我第一个请缨上战场杀敌!”
允礼:“你小子别胡说,且不说我大清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就算真的起了战事,也有我们当哥哥的冲锋陷阵,论资排辈,也轮不着你!”
允禧灰溜溜向允祥求助。
允禧:“十三哥你看,十七哥真会灭我志气!”
谁知允祥看似庄重,骨子里比谁都更加玩心重。
允祥:“也不怪十七弟说你,这大好的日子,你非要提这些不吉利的话,不是触霉头吗,我看也是这里没有酒,不然你定要因为说错话自罚三杯!”
允礼急忙道。
允礼:“怎么没有酒,酒菜早就备好了,只等这场比赛结束,就能开席!”
允禧被说得急了。
允禧:“骑马比不过你们,喝酒还比不过吗?到时候咱们可要一醉方休!”
允礼没想到他初生牛犊不怕虎,竟敢口出狂言,一脸不可置信。
阿晋笑道。
阿晋:“不怪贝勒敢说出这话,十三爷当年把十几位阿哥喝趴下的时候,贝勒还是个奶娃娃呢,就连十四爷也不是王爷的对手。”
允礼脸色蓦地变了。
允礼:“阿晋!”
阿晋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急忙告罪。
允祥依然笑着。
只是嘴角带了淡淡的苦涩。
他不是不怀念从前的日子,只是有些记忆太苦涩,他不敢触碰。
只有什么也不知道的允禧一脸茫然,不明白此刻的微妙气氛。
允祥最先调转马头,来到起点准备就绪。
允祥:“鞭响为号,你们要是再磨蹭,可就连我的马尾巴都瞧不见了。”
两人不甘示弱,急忙跟上。
为了热闹,允礼又找了几个骑术上佳的马术好手,浩浩荡荡,起点上并排了十几个人。
很快,鞭声响起。
允祥一骑绝尘。
虽然很久不骑马,这马术倒还没有生疏。
允祥正想着,要不要稍微放慢速度,让着点允礼他们,总不好让他们输的太难看。
突然,原本只有他一人领先的局势发生了变化。
他隐约听到,有另外的马蹄声,正在逐渐赶超自己,就快要和自己并驾齐驱。
他疑惑地回头,却只看到那个就要超过自己,面无表情,只专注执着缰绳,看着前方终点的,是……
允祥:“是你……”
是那夜他见到的那个女子!
他惊喜震撼之余,脚下也忘了动作。
叶澜依毫不留情地超过了他,并且以当仁不让的优势,越过终点线。
当她勒马确定胜利后,她终于露出了仿佛寒冰融化的笑容。
并且高兴地举起了手享受周围的欢呼。
只有输了比赛的允祥,慢慢驾着马,放任所有人就这样超过自己。
然后他突然由衷笑了,坚定地策马向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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