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之心】审判之心（4）

季华渊身上的黑暗力量逐渐平息了下来。

诺埃尔仔细观察着季华渊。他体内的黑暗力量虽然依旧依旧在不断地向外溢出，不过这股黑暗力量的攻击性明显减弱了许多。只是这一点就已经让诺埃尔松了口气。至少季华渊现在应该理智尚存才是。

现在只要季华渊的理智没有完全丧失就好。

他不是很想跟季华渊兵刃相见。这不值得，而且也没必要。

诺埃尔：我不会说好听的话去安慰你，让你觉得有那么一点安心感。

季华渊沉默着。他耐心地听着诺埃尔说话。

诺埃尔：我们来到这里是受了普普拉女神的委托，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季华渊……所以，我变成了现在这个可笑的样子，导致你们的任务完全失败，没有办法回去交差了？

季华渊冷笑着反问。

诺埃尔：不。顶多是让普普拉女神换一个思路而已。

季华渊……哈？

季华渊稍微有点听不懂诺埃尔在说什么。他只是略奇怪地眨了眨眼睛。不过诺埃尔似乎并没有打算

诺埃尔：如果你心中的执念可以消除的话，普普拉女神之后就还有与你和谈的机会。这也是我们特地被请过来的原因之一。既然已经确定你的执念无法消除，那么就只能动用武力手段了。

诺埃尔顿了一下，再补充了一句。

诺埃尔：仅此而已。

季华渊……呵，那么我现在应该感到荣幸吗？

季华渊皱眉冷笑着。

诺埃尔没有说什么，季华渊也没打算可以听到诺埃尔给自己的答复。

一阵可怕的安静之后，季华渊微微开口。

季华渊审判了我的心灵之后，你又准备做什么呢？是让我离开这里吗？还是要强行把花信们从我身边夺走吗？

季华渊好奇地看着诺埃尔。不过他的表情更像是在嘲弄命运，等待终末。

诺埃尔：就算我带走他们了，你也有办法再把他们夺回去。不是么。

诺埃尔平淡地说着。

他很清楚，节气花信们被季华渊施加了黑魔法，如果不解除了那一道黑魔法，他再如何努力也都不过是无用功。只不过很可惜，有些黑魔法是异界特有的魔法，诺埃尔对这些了解甚少。

而季华渊听了之后也只是微微抿了抿嘴唇。虽然他现在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现在到底该说什么比较好。

于是他也只是选择保持着沉默看着诺埃尔，眼神也变得有些飘忽不定了。

诺埃尔：治标不治本的方式我不是很喜欢。——那些遗留问题处理起来会非常麻烦。

诺埃尔说着，走到了季华渊的面前。

诺埃尔：不过其实我留你在这里，还有一个目的。

诺埃尔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季华渊什么？

季华渊的心跳突然停了一拍。他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他推测，诺埃尔的这个目的将会是一个对他而言非常不利的目的。或许，他现在已经被诺埃尔推着走到了一个再无退路的悬崖边上。

诺埃尔：激发你体内的黑暗。——当然了，这个看起来很成功。

季华渊什么！

季华渊惊慌失措了起来。

季华渊激发我体内的黑暗……将我断定为是罪不可赦的黑暗使者，然后将花信们——

诺埃尔：打断一下。

诺埃尔出声打断了季华渊的说辞。

诺埃尔：没必要每一句话都带上节气花信们，你也不需要太过草木皆兵。

季华渊那么，你这么做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季华渊立刻反问着。他不相信诺埃尔会是想要“帮助”他而激发着他体内的黑暗力量。即使是花神之灵，也一定厌恶着黑暗的力量吧。他也听说过花神之灵因为吸取负面能量而黑化的事情。

不过也是。谁会喜欢黑暗呢。

他的眼中满是怀疑与猜忌。

诺埃尔：激发你体内的黑暗并非是因为节气花信们，单纯只是因为你。

季华渊……我？

季华渊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跟自己开了个玩笑。

但是看到诺埃尔认真的表情，季华渊逐渐严肃了起来。

……认真的吗？！

诺埃尔：因为普普拉女神的缘故，我与其他花神之灵来到这里试图清除你心中的执念。只不过现在，出于我自己的目的，我想观察你体内的黑暗力量有多强盛，尝试激发你体内的所有黑暗。

诺埃尔：而且我得到的结果与我预测的一样，这股黑暗力量很强大。

季华渊这不是废话么。如果这股黑暗力量不强大的话，我还会被人忌讳么。

季华渊翻了个白眼。他看着自己的这双被黑暗力量吞噬的双手，隐约看到了那些异界的人们。

他可一直都在被人忌讳着啊。

异界的人们一直都因为他体内的黑暗力量而忌讳着他的存在。大祭司更是因此直接将他打入牢狱之中。在那种暗无天日的世界里苟且偷生着，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可以抛弃一切的日子，谁喜欢啊。

这一切的源头，全部都是黑暗。

但是他却没办法向导致了这一切的黑暗出手，只能带着一颗残破不堪的心灵，转而将这种怒火发泄到光明的世界里。可这么做的缘由，他完全不知道。或许是一时兴起，或许是积怨已久。

他不清楚。但也不想知道。

诺埃尔：不。如果你自己的心不够强大的话，这股黑暗力量也强大不到哪里去。

诺埃尔平淡地说。

季华渊……心？

季华渊眨了眨眼睛。这句话他就不是很理解了。

他看起来像是内心很强大的人吗？难道不是满满的玻璃心，遇到一点破事就只想用黑暗力量破坏一切的恶人吗？

诺埃尔看到了季华渊眼中一瞬的迷茫，慢慢地解释着。

诺埃尔：你看起来是个一直被所有人保护着的孩子。这股黑暗力量所具象化的那条黑龙也好，居住在你心底的镜像也好，你的那位师傅也好，亦或是，出于自己本心而留在了你的身边的节气花信们。

诺埃尔：他们都很在乎你啊。

季华渊……

季华渊没有去看诺埃尔。他只是握紧了手里的权杖。

诺埃尔：算了。看你的表情，你也不是很相信的样子。不过你会发现你存在的意义的。异界的【命定之人】。

季华渊抬起头狐疑地看着诺埃尔。

命定之人……

他依稀记得之前在露缇娜的“领域”里，露缇娜也有这么称呼过他。说他是【异界的命定之人】什么的……

但是季华渊完全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到底是什么。他不是命定之人，他是所有人口中亲手毁了异界的恶魔。即使他确信那个时候真正毁灭了异界的人绝对不会是他，但他拿不出任何有力证据。

现在诺埃尔又说他是被保护着的人……

季华渊真的是完全不能理解啊。

季华渊扶着脑袋摇了摇头。

诺埃尔：不能理解也无所谓。我说过了，你会发现你存在于世的真正意义。

诺埃尔平淡地说。

季华渊微微蹙眉。他不是很想去理解诺埃尔到底有什么企图。

他现在只想快一点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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