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之梦】邪魅之心（5）

桃乐丝的意识逐渐恢复了过来。季华渊拼劲全力把她抛到空中之后，似乎就倒在了那座吊桥上。在记忆的最后，玫杜莎似乎站在了季华渊的面前。随后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崩塌，随后她便没了记忆。

桃乐丝：季华渊……季华渊！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桃乐丝：这，这里……这里是哪里？

她大口地喘着气，看着周围的景象。这里的一切都非常的眼熟，似乎是精灵王们的神殿里。她稍微有点诧异，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那么季华渊现在又在哪里？他也回到现实世界里了吗？

桃乐丝：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不灭忍啊，妳终于醒过来了啊，桃乐丝。

不灭忍看着醒过来的桃乐丝，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她只是平淡地给桃乐丝倒了一杯水，坐在了桃乐丝的身边。她似乎是在等着桃乐丝开口说什么事情，又似乎只是想坐下歇息一会儿。

桃乐丝：为什么我会回到这里……季华渊呢？难道他还没有离开梦世界吗？

不灭忍他的执念还未消除，自然是不能离开梦世界的。不过梦世界也尚且可以被他控制一部分，他的意识在本能地排斥妳，希望妳可以安全地离开梦世界，因此妳回来了，但他还在梦世界里。

桃乐丝：这样么……

不灭忍放心吧。他不会出事的。

不灭忍说完，站了起来。

桃乐丝：那么我现在要做什么？

不灭忍什么都不需要做。安静地等季华渊回来就行了。

桃乐丝：……

桃乐丝的眼光有些黯淡。她很想去帮助季华渊，但自己也的确帮不上什么忙了。

此时的梦世界里，玫杜莎站在季华渊的面前，看着季华渊。

玫杜莎：戏演够了吗？

季华渊嗯。

季华渊站了起来。他看着周围的景象，到底还是有些心惊胆战。说自己完全没办法战胜过去的恐惧是假的，但是说自己完全不害怕这里的一切也是假的。但现在他必须要学会战胜过去的自己。

季华渊桃乐丝安全地回去了吗？

玫杜莎：对。

玫杜莎点了点头。

季华渊那就好。

季华渊这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他慢慢地向着前方继续走去。只要桃乐丝安全地离开这里了就好。虽然接下来的旅途可能会比较无聊，不过至少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了。

玫杜莎：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季华渊过去的我被师傅丢在这个吊桥上训练着跑步速度。一边听着后面的木板掉落，一边不顾一切地拼命向前跑着……虽然直到后来有一次我被绊倒了才知道这下面其实有魔法屏障，不过到底还是留下阴影了。

季华渊叹了口气。

季华渊所以这一次，我选择躺平。

玫杜莎：哦？

季华渊看着吊桥下的无底深渊，嘴角微微上扬。

季华渊师傅曾经告诉过我，绝对不要被事物的表面所迷惑。当初的他或许只是想保护我，所以在吊桥的下面无声地施加了一层魔法屏障，不过那件事之后，我倒是有了别的看法。

玫杜莎：什么看法？

季华渊斗转星移，改柯易节。汇聚四时节气，凝结光暗万象！翎羽斩！

魔法翎羽将连接着吊桥的绳索全部斩断，而吊桥下的魔法屏障也被翎羽尽数击成碎片。没有了魔法和实物的支撑，季华渊又没有使用飞行或浮空魔法，也直直地朝着下方的虚空掉落下去。

玫杜莎：什么？你要做什么，季华渊！

玫杜莎完全没想到季华渊居然会这么做。她立刻跟了上去。

季华渊玫杜莎，妳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性呢？当然了，我只是说有可能，我也不是非常确定——那就是这座桥的下面，这个看似深不见底的下面！才是这个梦世界真正的出路呢！

季华渊看着下面深不见底的虚空，心中的恐惧也在增加。

一旦赌输了，那么就全盘皆输了。

他的意识会永远漂泊在虚妄的梦世界里，再也找不到离开的办法。

而现实世界里的他也将会永远沉睡下去，再也不会有苏醒的可能。

玫杜莎：难道你就这么肯定，下面会有出路吗？

玫杜莎看着季华渊。

季华渊我说了啊，我只是假设。

玫杜莎：什么？！

也就是说，他这是在拿自己的意识来做赌注了？

这个异界的家伙还真是有够勇的了。

玫杜莎：你知道如果你猜测错了，如果这下面依旧是虚无，你将会是什么下场吗？

季华渊我知道啊。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玫杜莎：你可真是……

季华渊看着下面的世界里逐渐出现了光芒，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正确了。果然，正确的道路并不是那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道路，而是这深不见底的深渊。他向着光芒伸出了手，慢慢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季华渊才终于睁开了眼睛。

季华渊这里是……？

神殿？

季华渊难道，我已经成功离开了梦世界了吗？

季华渊看到了那熟悉的人。

季华渊师傅？你怎么会在这里？

但似乎还是有哪里不太对劲。季华渊思索片刻，将手向着师傅伸了过去。果不其然，自己的手直直地透过了师傅的身体。他再看向床铺，自己仍旧躺在那里。现在站在神殿里的，是自己的意识。

季华渊……大家……

季华渊微微叹了口气，慢慢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前。

季华渊玫杜莎，妳在吗？

玫杜莎：怎么，不多留一会儿吗？好不容易才回到这里的。

季华渊虚妄之物，即使再如何执着，也不过是飞蛾扑火。

季华渊叹了口气。

季华渊等到我真正回来了，那才值得享受庆贺呢。

玫杜莎：这就好。

玫杜莎点了点头。

光芒散去之后，季华渊回到了梦世界里。平坦的世界里，妖艳的花儿四处绽放着。蝴蝶尽情地飞舞在花丛之中，不远处的树枝上，还有鸟儿停驻。仿佛仙境一样梦幻的夜景，季华渊却没有多少心思了。

季华渊看来，去往下一个世界的道路已经出现了啊。

玫杜莎：嗯。

玫杜莎点了点头。

季华渊不过话说回来，我可以问妳一个问题吗？

玫杜莎：什么？

季华渊最初的那些石像……是什么？

季华渊还有些念念不忘。

玫杜莎：那些是异界居民的石像。虽然不是全部人。不过他们并非是看到了我而被石化，是因为其他缘故。不过，这里的石像也并非他们的真身就是了。我只是根据你的记忆重新创造了一下而已。

季华渊是么……

原来，那微妙的熟悉感，是因为我的记忆里对这些都留有印象啊。

玫杜莎：你想要探究异界毁灭的真相吗？

季华渊妳能帮助我？

玫杜莎：不，我恐怕现在没有这个能力。不过，普普拉女神，以及另一位女神，或许可以帮助妳。

季华渊另一位女神……？另一位女神是谁？

玫杜莎：这个嘛……

玫杜莎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微微用力推了季华渊一下，将他推到了那条道路上。

玫杜莎：再见啦。在下一个世界里好好玩哦。

季华渊……嗯。谢谢妳，玫杜莎。

季华渊道别之后，继续朝着下一个世界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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