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未来的道路

季华渊瘫在床上，听着花信们的说法，大概知道了他去了心境之后，外界又发生了什么。

在花信眼里他晕倒在浴室里。花信们手忙脚乱地把他送到房间里。他们以为季华渊是灵力不足突然晕倒。季华渊现在只觉得全身有些过分的虚脱无力。

季华渊好累……仿佛身体被掏空，整个人都已经不好了……

立秋：阿渊，最近就不要出去到处乱跑、胡乱使用力量了。你看，现在你的身子可都已经虚弱成这个样子了，如果再继续这样放纵下去绝对会出事。

立秋说着，皱着眉头，很是担忧地看着季华渊。

立秋：你别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们，绝不会丢下我们。

季华渊我知道，所以我现在不是很乖巧的选择呆在家里了嘛……

季华渊微微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喘了两口气后，才抱着枕头笑嘻嘻地看着立秋。

立秋：真是的……你现在翻个身就没什么力气了吧？

立秋叹了口气。

立秋：你总是这样不听话。

季华渊我才没有呢。

季华渊笑着看着立秋，看着立秋虽然生气但就是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可以可爱到让人没法移开视线。明明是这样可爱的存在，却总是会被不怀好意的人利用着。榨干了利用价值之后便丢弃一边不管不顾，直到再度需要利用他们的时候再来找他们。

季华渊嘁，一群混蛋。

想着想着，季华渊就抑制不住心中的焦躁，烦躁地说出了声音。

立秋：怎么了？是哪里变得更加不舒服起来了吗？这下子还敢任性了吗？

立秋并不知道季华渊的小心思，只是看到他烦躁的模样，心中有些担心了。

季华渊才不是呢。

他慢慢地又翻了个身，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瘫在床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

季华渊其实你们不用总是担心我啊，我又不是傻子，总是能照顾好自己的。你们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吧。再继续这样傻呵呵下去，真是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样糟糕的事情。

立秋：什么？阿渊在说什么？

季华渊啊，没什么没什么……胡乱说了两句奇怪的话，也别在意嘛。

季华渊立刻笑着说。

真是的，明明自己就可以保护好他们啊，却总是说这样奇奇怪怪的话。

季华渊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哦。立秋，差不多也该去休息了吧？

立秋：嗯……好。那你可一定要注意好好休息哦？

季华渊我知道的。放心吧。

立秋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季华渊目送立秋离开之后，眼中也只剩下了一个不清晰的残像。那是谁的身影，他已经记不清楚了。他几乎是本能地向前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要抓住谁一样。

季华渊……啊，真是的……糟糕。太糟糕了。简直糟糕透顶了……

季华渊低声嘟囔着。

模糊不堪的痛苦记忆在头脑里仿佛走马灯一样地播放着。就仿佛是沾上了脏东西的录像带，播放到粘上污秽的底片时，他便看不清切那人的容貌，或是周围的环境。无论如何也擦不去的污秽，无论如何也解不开的心结。

季华渊唔。果然未来的道路，还是由我自己亲自来开创吧。

我想要保护好你们啊……

为此我将会不择手段。

当雪城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的时候，她直接走到了沙发旁边，仿佛断线木偶一样瘫在了沙发上。房间里是漫长的可怕沉默，她只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只是无奈地叹着气。

季华渊的话让她有了太多烦躁的心绪。她总感觉季华渊话里话外都在重复着同一件事：夏安安背叛了拉贝尔大陆，而她作为拉贝尔大陆的圣洁之光，必须要与夏安安作对，或者与拉贝尔大陆作对。

她似乎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夜爱铃：……不，不行……

她立刻烦躁地捂住了耳朵，似乎这样就不会再听到那些烦人的话语了。但那些话语并不是来源于外界的，而是留在记忆里的杂音，只是捂住耳朵并不能阻断这种声音继续在她的头脑中回响。

夜爱铃：闭嘴……不是那样的——！

她紧紧地闭着双眼，似乎这样就不会再看到任何她不想要看到的场面了。

安琪儿女神对她而言，就仿佛是母亲一样的存在。可现在居然有人要她去与自己最亲昵最喜爱的母亲作对？这怎么可以！这绝对不可能！只要闭紧双眼，似乎那种只存在于想象之中的交战场面就不会再度出现在她的眼前。

夜爱铃：……唔！

闭上眼睛，她却又会看到拉贝尔覆灭的场面。这不是她所希望发生的。

夜爱铃：不……为了拉贝尔大陆，我必须要去夺回《自然法典》。

夜爱铃：但是……

她抬起头，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张合照。那是她与初代花仙魔法使者们的合照。上面的五个人笑的是那样的开心。她明明是想要守护住这些美好的回忆的，明明是想要去创造更美好的未来的……

可是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未来什么时候就只剩下了这样两个未来了呢？为了拉贝尔而必须与夏安安作对的未来，和为了不伤害夏安安而冷眼旁观拉贝尔覆灭的未来。除此之外，她似乎再也找不到第三种更美好的未来了。

夜爱铃：不，这不是我所希望的未来。

夜爱铃：我一定会通过自己的力量，来创造出一个真正美好的未来的。

她在心中这样起誓着。

第二天，季华渊站在了新的班级门口。他抬头看着与之前的学校完全不一样的班牌，与之前学校完全不一样的装潢与构造，只是深吸一口气。他看着乖巧地趴在怀里的纸袋子里的花信们，也愈发忧虑了起来。

季华渊……

年老师：怎么了，季华渊同学？

站在一旁的年轻女老师看着季华渊，温柔地问。

季华渊不，没什么。只是稍微有点在意，我可以被大家接纳么……

季华渊笑了笑，看着怀里的小豆丁们。

季华渊一个男人，还要随身带着一群玩偶来学校……估计我是会被大家嘲笑的吧。

虽然说就算他们敢，他也可以一个人把这群人全部踩在脚下蹂躏就是了。但是这种最糟糕的结局，最好还是要避免一下的，对吧。没有人愿意刚来新的地方就被孤立、就因为惹事闹事而出名吧。

年老师：这个不用担心。大家一定都会接纳你的。你就放心吧。

女教师温柔地笑着拍了拍季华渊的肩膀，安慰着他。

季华渊嗯。谢谢老师。

季华渊笑着点了点头，跟着老师走进了新的班级里。

万能路人：（年老师）同学们，今天我们班级里来了一个新的同学。来，做个自我介绍吧。

季华渊……季华渊，希望今后可以与大家好好相处……

看起来是个很冷淡的家伙。——几乎所有同学都是这样想着的。

万能路人：诶，新同学还抱着玩偶来了吗？

一个同学突然注意到了季华渊怀里抱着的那一袋子花信，眼中闪着惊奇的光。

季华渊……他们，是我很重要的伙伴。

季华渊说着，几乎本能地抱紧了怀里的小豆丁们。

万能路人：（年老师）大家给一点掌声来欢迎新同学吧。新同学刚来到这个环境里，还有些不习惯呢。大家今后也要多多帮助新同学，大家要共同努力，一起进步。绝对不可以排挤同学哦。大家明白了吗？

众人：明白了。

伴随着一阵掌声，大家集体笑着说。

季华渊谢谢大家……

他微微松了口气，随后便来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拿出课本准备上课。他的座位是单人单桌。当然，这是他自己要求的。他不希望自己与花信偶尔的交流会被其他同学注意到，也不希望自己的一些小秘密会被别人发现。

万能路人：（年老师）好的。接下来我们就开始上课吧。

说到底，季华渊是学生啊。就算来到新的城市，也有必要先找一个学校上学才行啊。不管怎样，学业还是不能被耽误的。不过，他确实也把这个世界想象的有些过分可怕了。他看着下课后立刻过来与他打招呼的同学们，还是有些不自然的。

季华渊啊……大家好热情啊……

万能路人：会吗？啊，难道说，你不喜欢这样吗？

季华渊不不不，不是不是。只是……我不太习惯。

他微微撇开视线说。

万能路人：这样啊。反正以后都是同学啦，慢慢就习惯啦。

季华渊嗯、嗯……是啊。

嘛……之后都要跟这群好伙伴们一起生活下去了，还是要赶紧适应才行呢。

季华渊如此想。

——无法在正片表述的番外剧情——

看不清容貌的少年，一直追随在季华渊的身边。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罢了。

或许也永远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少年只是浅笑着向季华渊伸出手，想要夺走他手里的《节气契约书》。

但，他做不到。

少年的手直直地穿过了季华渊的身体。

无论多少次，也……

季华渊如果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啊。

少年抬起头，看着季华渊。

季华渊什么时候都可以给你。只是现在不行。这群小家伙们身子还弱着呢，我舍不得他们去受苦。

季华渊再等等……我会带他们去的。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也就在这个时候，季华渊才勉强能知道曼珠沙华一直对自己说的那句话的含义了。

曼珠沙华：你的执念还没消除。

季华渊静静地抚摸着手里的《节气契约书》，微微叹了口气。

这个执念，许是永远也消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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