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另做打算

贝瑞回到在地球暂住的家后，看着坐在桌子旁不愉快地拿着信封扇风的菲尔和很嫌弃地把粉红信封撇在桌子上扭头看窗外的萨维利，好奇地走到了桌子旁拿起另一张信封。——三封粉红色的信封，三个魔女，正好一人一封。

贝瑞突然闻到了一股很浓厚的味道，她微微皱眉。

贝瑞：什么味道啊，怎么这么浓？

萨维利：信封上的香水啊。

信封上散发着非常浓厚的花香气味。菲尔倒还能忍受，但是萨维利似乎完全不能接受，把信撇在桌子上看都不看一眼、碰都不碰一下。贝瑞看着手里的散发着花香的信封，稍微有些嫌弃。她拆开了信封，看到了里面放着的一张电影票。

贝瑞：这，这是谁送来的啊？

埃里克那是小爱送的。小爱说这是过几天一部即将上映的电影的电影票，邀请妳们一起去看。

在里屋写作业的埃里克突然拉开门对着外面喊了一声。他说完之后，又把门关上了。最近他一直都在很努力地学习，似乎是在地球里的人类教材里得到了什么启示。不过如果他真的能学到什么来引导帕拉尼走向更好的未来，那也不错。

菲尔：嗯，就是这样咯。不过，也亏得她这么有心，特意给我们也都买了一张呢。

菲尔笑了笑，很随意地把手里的信封丢在桌面上，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不是很想去看什么电影。大好的休息日，还要赔笑着跟着一个拉贝尔的小姑娘演好姐妹一起手拉手去电影院？想都不要想了。

萨维利：还真是个好心又善良的小姑娘啊。

萨维利无奈地说着，倚着椅背，微微仰头，看着天花板。那个拉贝尔的小丫头一向如此天真单纯。

贝瑞：嗯，好吧。我现在有一个消息。要听吗？是季华渊说的，一笔他口中的很划算的交易。

贝瑞坐了下来，缓缓对着姐妹们说出了季华渊对她所说的那笔交易。她是将信将疑的。如果季华渊真的肯帮忙那当然是好事，但如果他变卦呢？而且，他帮助帕拉尼提供力量，会不会从中作祟？

菲尔：这种事情还真是难说啊……谁能保证他一定能说到做到呢？我们真的费力了，他捞到好处之后却又转头变卦说不想帮助我们、甚至还想要联合拉贝尔大陆来压制我们，或者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到这个时候可要怎么办呢。

菲尔拿起扇子慢慢地摇了摇。

一阵短暂的沉默。

萨维利：只不过是隐瞒住法典的秘密……我们保持沉默就可以了。但，如果要花费我们自身的魔力，那可有点吃亏啊。

贝瑞：的确。现在也不知道季华渊是不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啊。

贝瑞倚着椅背，冷哼一声。

伊赛德斯又在讨论什么呢。

萨维利：伊赛德斯大人。

萨维利立刻站了起来，态度也明显尊敬了许多。伊赛德斯将身上披着的外套随意地脱下丢在沙发上，微微挑眉，看着桌子上的三封粉红信封。随后他便隐隐约约闻到了花香，而且这花香似乎也越来越浓厚了。

萨维利：……这只不过是一些废纸罢了，您不必太过在意。

注意到伊赛德斯的视线之后，萨维利一边说着，一边立刻把桌子上的信纸撕成碎片，连带着里面的电影票一起。菲尔和贝瑞倒也没有任何的阻拦意思，只是看着她撕纸。萨维利撕完之后丢进了垃圾桶里。

毕竟电影票对她们而言，本来就算不上什么，也根本不重要。

伊赛德斯没必要啊。

伊赛德斯冷笑一声。

伊赛德斯是那个拉贝尔的小丫头给妳们的吧。那就留着呗。

菲尔：将军，您——

埃里克伊赛德斯，你没必要这样为难她们了。

埃里克从里屋走了出来，只是叹了口气。

埃里克季华渊是一定不会交出节气花信了。你得另做打算了。这个季华渊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果然还是放弃吧。

伊赛德斯：够了！我知道。

一阵沉默。

伊赛德斯：我会找到别的办法的。拯救帕拉尼的办法。

埃里克我也会找到的。一定可以的……

一定可以找到的。但是目前来看，节气花信这一条路是走不通的，现在节气花信的契约似乎全部都在季华渊的手里，而他又那么在乎花信。另一条道路是去找花仙精灵王的力量，但这也不现实。他们早就解除了《花之法典》的契约，已经藏匿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里了。

再或者，继续剥夺拉贝尔大陆拥有的一切。但这一点又实在太过冒险。他们不是没有交锋过。

……似乎，只能去试试跟季华渊做那笔交易了。虽然不知道这个交易背后暗藏的风险到底有多大。

伊赛德斯这次就不用麻烦你们了，我亲自去见见他。说不定，还能有点新收获呢。

伊赛德斯说着，转身就准备出门。

菲尔：不，伊赛德斯大人。其实我也不是想拦着您。只是……

贝瑞：您知道季华渊的住处吗？

伊赛德斯……

很好，这的确是个大问题。他确实还不知道那个叫季华渊的家伙住在哪里。

看来这个计划还未开始实施，就面临破产的危险了呢。

但伊赛德斯还是走了出去。

站在街道上，他看着这个繁华的街道，还是有些憧憬与羡慕的。地球上的人类，也可以拥有这样美好的光明，就像拉贝尔大陆一样。可这么多的世界都拥有美好的光明，唯独帕拉尼没有。帕拉尼就仿佛是被神明抛弃了一样了的，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黑暗力量的侵袭，生活在疾病与灾厄的恐惧之中。那种痛苦的世界，他已经不想再回去了。但是，那是故居。他最终还是要回去的。

季华渊哟，这不是伊赛德斯嘛。

伊赛德斯：谁？！

他立刻回头，看到了一个口里含着棒棒糖的少年。

季华渊小爷的名字你应该是知道的才对啊。你不就是来找我的么。

伊赛德斯：难道，你就是季华渊？

伊赛德斯得重新定义一下埃里克的世界观了。面前的这位少年两只手都提着大包小包的蔬果，还有一些酱油一类的东西。叼着根棒棒糖，穿着也很普通，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普通人，怎么到了埃里克的嘴中，就成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存在了呢？

不过，也不排除他现在只是在自己面前伪装真实身份的可能性。

季华渊嗯，是啊。

季华渊不过啊，你怎么这样的表情？仿佛是在看什么怪人一样的。

难道你不是怪人吗？伊赛德斯在心里想着。

伊赛德斯：你的错觉。

他还是轻飘飘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季华渊哦，是嘛。那么，幸会幸会。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季华渊说完就要离开，伊赛德斯立刻上前一步拦住了他。

季华渊怎么，还有事情吗？

伊赛德斯：你明明是知道我是要来找你的。

季华渊嗯，对啊。但我现在很忙啊。你看，我手里这么多东西呢。

伊赛德斯：你跟贝瑞都说了些什么？

伊赛德斯打断了季华渊的话，直击重点。

季华渊嗯？贝瑞……哦，你是说我之前跟她谈的那笔交易吗？

季华渊看着伊赛德斯，忍不住勾起了奸商的笑容。

季华渊哎呀，其实也没什么吧。既然你都来找我了，那她应该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吧？那我就直接说好了。我觉得我的这笔交易很不错啊，是双赢呢。你帮我隐瞒了秘密，我能够给予帕拉尼新的生机力量。对你们来说，这岂止是划算啊！

伊赛德斯：哼，我怎么知道你的话可信呢。

季华渊现在的关系是这样的。你要是信我跟我做这笔交易呢，从你的立场上来说，帕拉尼那还是有希望的对吧。——更不要提我肯定会说到做到了。但是，如果你不同意呢，那我肯定不会帮忙，帕拉尼基本上可以说是毫无希望了。

季华渊笑了笑。

季华渊毕竟我帮忙帕拉尼也许得不到彻底的救赎，但我不帮忙你们又找不到其他的办法那帕拉尼是百分百的不可能得到一丁点的救赎的。除非你能得到拉贝尔的力量。但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是很清楚的，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季华渊耸肩，很随意地说着。

伊赛德斯：哼，不是还有节气花信么。

季华渊哦，原来是想借节气花信的力量啊，那你们本质上是一样的嘛。

季华渊的视线微微黯淡了许多。但随后他便闪烁着自信的光芒，笑着看着伊赛德斯。

季华渊不过这还真是遗憾啊。

伊赛德斯：什么？

季华渊别的不好说，但对于保护节气花信们这件事，我可是很有自信的，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从我手中夺走他们的。

他如此自信地说完之后，没有留下一丁点给伊赛德斯考虑的机会，转身就要离开。

伊赛德斯：你这么着急做什么？难道你就不怕我不答应？

季华渊对我而言，你不答应也无所谓，对我而言也只不过是多了个敌人而已。而且啊——

季华渊抬了抬手里的东西。

季华渊不好意思，家里还蒸着饭呢，我得回去做饭。失陪了。如果下次有机会的话咱再聊啊。

季华渊嬉皮笑脸地笑着说完，立刻离开了，没有一丝的犹豫，也不像是欲情故纵的样子。他的脚步很快，完全不像是要套路伊赛德斯，给他营造一个“我走了就真没有商量的余地了”的紧张氛围。

——硬要说，这紧张的氛围是他自己营造的。

他不是自己说家里还蒸着饭的么。

伊赛德斯：……可恶。

他知道，这或许是个不错的机会。但他没办法对季华渊投入信任。节气花信是拉贝尔大陆的力量之源，而他们现在又在季华渊的手里。他有理由去怀疑，季华渊是拉贝尔大陆的人，现在只是在设圈套给他们。

伊赛德斯如此闷闷地回到了那个家中。

埃里克伊赛德斯，你回来了。

伊赛德斯：那个季华渊……

埃里克什么？你去找他了？

伊赛德斯：呵，不过是路上恰巧遇上了而已。不过，也确实如你所说的那样，他不会轻易地把节气花信交出来。

伊赛德斯坐在沙发上。埃里克也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埃里克那我明天去跟他交涉好了。我想，我可以做到的。

埃里克说着，握紧了拳头。

埃里克为了帕拉尼的子民们。

他很坚定的这样低低说着。

如果你真的可以做到的话，我的王子殿下。

伊赛德斯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那么不仅是我，帕拉尼的所有人，都会非常高兴的。

伊赛德斯微微眯了眯眼睛。

——如果你真的可以做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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