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一切都在发生着巨大的改变,季华渊感觉自己脚下踩着的世界似乎正在迅速崩塌拆解。这个世界的震动似乎可以波及到季华渊本身。看起来这个梦世界已经要崩塌毁灭了,他现在得离开这里。
季华渊怎么回事?难道这个梦世界突然就要破灭了吗?可是现在我要怎么离开这里?
季华渊尚且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出于本能地寻找着可以离开这里的办法。只是指引自己的力量早就已经荡然无存,自己几乎彻底迷失在了这个不断崩塌的世界里。他突然被锁链绊倒。
为什么这里会有锁链?甚至还可以绊倒他。难道这是——
他抬起头,直到看到晴朗的天空瞬间染上衰败的灰黑色,温暖的风瞬间化作刺骨的风席卷整个世界,周围的一切植物都迅速枯萎衰竭,一切幸福平和的世界迅速走向衰败与毁灭,他才突然反应过来。
故事仍在继续。只不过这次不再是轻松的美梦或是致郁的噩梦,反而是仿佛被海妖塞壬用歌声诱惑后沉入深海而几近窒息的恐怖梦魇。
这是异界毁灭的梦魇。
季华渊为什么?
季华渊轻声嘟囔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全身上下都在止不住地颤抖着,视界突然开始模糊,又破裂般的清晰可见。每一个细节都与他记忆里的那场残酷噩梦一模一样,他的呼吸急促了许多。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可每当触及到有关异界破灭的事情,季华渊还是止不住地想要颤抖,想要逃走。
他恐惧着这一切,可是又无法改变阻止这一切。无论过去多少次,相同的伤痛都会把他的精神彻底击溃,让他彻底崩溃绝望。本就已经被黑暗污染的心灵在这一刻再度被污垢玷污,他想要逃走,锁链却缠住了他的双脚。
就像当初那样。
被困在祈农祭坛上的他无路可逃,最后只能随着异界一并破灭。
可即便如此也是美梦。能够与这个世界一并归于死亡的沉寂之中也不失为一种幸福。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再发生,他的灵魂在生命的最后唯有遗憾。
真正的梦魇是他活下来了,异界破灭了。
那颗本就不够纯粹的灵魂已经扭曲。
季华渊:(幼)为什么偏偏只有我活了下来……
季华渊慢慢地抬起头,看着被锁在不远处的过去的自己绝望的模样。凌乱的头发与绝望的目光都与过去的那个骄傲的祈农祭司完全不同,被绝望吞噬的少年朝着漆黑的天空伸出了手,握住了那个予以他希望的人的手。
神秘人:去吧,去寻找节气花信们。
季华渊不对,你到底是——
神秘人的长袍被风吹落在地面上。季华渊怔怔地看着曾经予以自己活下去支柱的神秘人。粉色的长发搭在后背上,洁白的长裙上还绣着淡绿色的山荷叶图案。少女手握权杖,面带笑容。
圣洁之光?
为什么会是妳?
可是这个时候分明是妳夺走了节气花信们啊。
季华渊一瞬间有些混乱。
突然爆炸的信息量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他捂着大脑,看着面前的圣洁之光。
洁白的衣服逐渐染上漆黑与深紫,她向前迈出一步,手里的法杖也变了模样。
夜爱铃:(?)无论是来自异界的你也好,还是本就属于拉贝尔大陆的节气花信也好,都应该为黑暗魔神大人贡献出最后的力量。
季华渊黑化了的雪城爱?可是为什么……
季华渊还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时候的雪城爱怎么可能投奔黑暗魔神呢。
夜爱铃:(?)真是的,我的力量似乎也快要用尽了。如果能维持命定之人的模样就好了啊,到时候那个小丫头的心一起植入黑暗的种子,拉贝尔就会变得更加混乱了。不过这样也无所谓。
雪城爱低声笑着。
不对,这不是雪城爱。应该是一个易容成了雪城爱模样的黑暗魔神阵营的家伙。
看来这是一个巨大的局,为的就是搞垮拉贝尔大陆。
季华渊捂着脑袋慢慢地站了起来。
季华渊我错了。我不该奢望得到这么多的信息量。现在我的头更疼了。
不是雪城爱夺走了节气花信们,而是黑暗魔神让人带着节气花信们回到了拉贝尔大陆,转身就把黑水往拉贝尔大陆身上泼。而那个时候的自己只看到了圣洁之光带走节气花信,自然不会想更多。
即使是现在的自己,若是没有看到最后的这一幕,同样会深信这一切全部都是拉贝尔大陆的错。
季华渊啧。看来拉贝尔的敌人不少啊。到底得罪了多少势力才会接二连三地被人找上麻烦啊。
季华渊低声嘟囔着。
把一切的过错全部都往拉贝尔大陆身上安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反正他本来也不喜欢拉贝尔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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