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灭却(28)

此时的无限城，未来的上弦四鸣女正在忍受着来自上司的音波攻击，她摆不出什么表情，索性当做没听见似的我行我素地拨弹着琵琶。

“此身即为尘世最为殊胜尊贵之身，应持天下之大权。此身应许臣民一梦，既是千世万代不变不移的永恒。”记忆中女人的脸已经不是特别清晰，或者说，那张脸并不为他所记住，比起最简单直接的外貌，令他颤栗着记住的是对方看他的眼神，并不轻蔑，却让他瞬间觉得自己便是地上的蝼蚁。不爽，不爽至极，平白无故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的紫发女人接着那样开口了，仿佛那样的话已经说了上千次上万次，她说，“你是永恒的敌人，我会把你，砌进神像里。”

疼痛，疼痛，疼痛。但比起疼痛，更多的是恼火。

即使那张本该刻骨铭心的脸在他脑海中如被蒙了雾一般的不清晰，但他的身体却完全记住了，她所带来的疼痛。不像他遇到任何人类，如果是继国缘一，啊啊，缘一，那个家伙，直面他的攻击就像是直面太阳，让鬼舞辻无惨有着应对天敌那样的忌惮和恐惧。而那个女人，则像是无情的雷霆，那杀人的技巧，那迅疾的速度，那毫无惧意的攻击，她像继国缘一那样重创了他。不，她不像继国缘一，虽然有着相似的特质，但他的脑子里面始终知道，继国缘一是人类，身上的人性多于神性。

那个女人，则是鬼。

并非他这样的鬼，却是同样非人的存在。

是神明吗？念头在他的大脑里一闪而过，又很快被他否认，这世上没有神佛，最好的解释便是他依然活着，从未受到过制裁。若是神佛在世，他就已经身消魂散了。

时至今日，鬼舞辻无惨依旧肆意妄为，即使他化作男人，化作女人，化作孩子，小心翼翼地扩散眷族，找寻蓝色彼岸花，但他的心依旧傲慢。即使世上真有神佛，但他仍然存在。即使继国缘一强到令他手足无措，但对方最后依旧是死了。他的气运远比所有人更强，他会实现他的野望，铲除鬼杀队，最后成为无惧阳光的鬼。

可鬼舞辻无惨从来就没有想过，仅是隐秘的一瞥，竟然在下属的视角中看到了记忆中出现的那个女人。

“雷电将军啊啊啊啊啊！”他怒吼着，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鬼化。好啊，居然再一次出现了，继国缘一果真是自己的大敌，他的后人竟和那个女人有联系。

面对雷电将军，身处其中的童磨可是半点没有窥得鬼王的心思，可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对方身上的威压使整个空间的空气都隐隐凝滞。以扇掩面思索着如何脱身，童磨缓缓开口，“你，是鬼杀队的人？”

可惜，让他失望了，雷电将军在某些方面可谓不善言辞，倒不是沉默寡言，只是不屑于言及，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炭治郎，然后转移视线。神明的傲慢与生俱来，雷电将军虽是造物，也同巴尔泽布一心同体，自是不能免俗，于是她贯彻内在的意志，挡在了炭治郎的面前。

无需疑惑，无需犹豫，只有做与不做，她是将无化为有的执行者，而非冷酷的统治者。

她的靠近令童磨不由得后退，他感觉到了本能的畏惧，这种畏惧让他觉得很是新奇，但未等他从这种新奇的情绪中脱身，对方便以持刀而来。

好重！

仅仅只是简单的挑斩，就仿佛携有万钧之力，而且不只是重，速度还很快，童磨光是应对就很吃力，他扇中夹杂着的冰霜也被那快得离谱的招式所斩落。真是糟糕，他又不是以武道见长的猗窝座殿下，实在是难以招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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