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

碧淼瞪了金谷半天，也没等到他的退缩，反而让他更加自在，直接在她宫殿里的贵妇塌上斜躺下，摇着扇子慢悠悠地盯着她。

得，厚脸皮着实是比不过。

碧淼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

碧淼：你若是愿意倒也可以，曦儿随意，你别来我的水澜宫就行。

金谷：这还不简单，卡卡和阿裳一天到晚见不到人影，我去她们那里不行吗？

碧淼一时语塞，半天才吐出一句。

碧淼：你要脸吗？

金谷一脸无所谓，嘴角含笑地看向卡门。

金谷：你说呢……卡卡？

卡门听他那句余味悠长的“卡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感觉有些恶心。

卡门：我当然……很介意。

废话，男女授受不亲你心里没点数吗？虽然都是老头老太太你也要点脸吧。

卡门：你不如去找梓楠。

金谷：……那好吧。

碧淼：……（果然，只有她说才管用）

……

诡谲的阴云一夜之间席卷了魔銮山巅。

虽然魔銮本就天气不好，但这次好像是老天爷动了真格，势必要拿出摧毁的势头来降下一场暴雨。

乌云蔓延到山顶。

从外面看起来，自半山腰以上的魔銮山头皆被黑云笼罩，北风呼呼地吹起来。

雷声开始大作。

还没有下雨，但山巅早已经被环上雾气，可见度极低，这座隔绝于别处的宫殿，被云朵染上一层墨般的韫。

暴风雨就要来了。

……

刮了一夜的大风终于停下，只余些许淅淅沥沥的雨声与撞击窗户的声音并存。

如婳居依然如同画一般，花一般的美人依旧躺在富丽的金笼子里。

道林先前在吊灯上牵引了紫藤萝，几天下来生长迅速，密密麻麻地在金笼子上方，有几根长得快的藤蔓已经垂落到地下，上面的几朵小花一点一点地摇曳，平添几分淡雅之美。

那花摇曳，花旁边的手似乎也动了动。

一点一点，那手忽然掌心朝下压在地上，藤萝花被吓到一般，摇曳得更加剧烈。

菲洛直起身，抬眼望了望笼子上空的紫藤萝。

她……终于有了自己的意识了。

菲洛拍了拍脑袋，几天没有思考，身体都迟钝了不少。

她也算是真正了解到道林的实力和瞳术的威力了，原来先前读取记忆不过是小儿科。

只是……他的眼睛。

菲洛站起身来，用手推了推笼门，本来是不抱希望的，却真被她推开来。

她这几日，虽被控制了精神，但意识还是在的。

虽然……无法对这具身体发号施令。

她看得见，听得见。

所以她会流泪。

所以她会帮助美星保护自己的母校。

所以……她看得到，看得到他的眼睛。

瞳术……给人的反噬，肯定也是和效用成正比的。

她不知道瞳术的反噬究竟已经有多深，她只知道她看得见了。

看得见的痛苦，远远比看不见的要浅的很多。

就像她现在肩膀上被刺穿的伤口，远不及心底的伤疤深。

他们相爱，又不得不相杀，相念，却又不得不分别。

已经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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