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羊羊是被一阵糊味熏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朝着糊味最浓的地方望去。在浓浓的黑烟中,云昭手忙脚乱地把烧糊的瓦罐从火堆上弄下来,嗅觉灵敏早就被熏醒的狗狗竖着尾巴,焦急地围着云昭“汪汪”直叫。
喜羊羊:……
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还没有睡醒。
但等他把手拿开,糊味依然存在,烧糊的瓦罐依然存在,被熏得夹着尾巴四处逃窜的狗狗也依然存在。
喜羊羊:……
骗羊的吧。
那个严谨到草药都要按克添加的云昭今天早上竟然翻车了!
同行的这几天,喜羊羊也明白了未见“药罐子”这一绰号的由来。每天早上,叫醒他的不是阳光或狗狗,而是云昭煎药的草药味,而这罐黑乎乎的药未见每天早上都要灌下一两碗。再加上吃的杂七杂八大大小小的药丸……可能未见身上的羊毛都是草药味的。
但今天……云昭翻车了。
……这真的不是世界末日提前到来了吗?
喜羊羊连忙爬起来,一边用手挥开周围的黑烟,一边朝着云昭的方向走去。
云昭一直蹲在地上捣鼓那只烧糊的瓦罐,直到喜羊羊在她身边蹲了下来才意识到他的到来。她先是回过头去察看未见,见他还在熟睡才松了一口气,回过头冷淡地对喜羊羊点了点头。
“把你吵醒了吗?”
“……不,没有,是我自己醒的。”喜羊羊撒了个小谎,忽然觉得云昭的声音有点儿不对劲。
“……你的嗓子怎么了?”
“……”云昭沉默了一瞬,握拳咳嗽了两声,沙哑着嗓子开口:“被烟熏的。”
喜羊羊看了云昭一眼,突然发现了什么问题。
“你……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
云昭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眼下青黑的眼圈,抿了抿唇,逃避般地低下头继续捣鼓烧糊的瓦罐。
喜羊羊看着不言不语的云昭,在心底默默叹气。
云昭她……还是这么不喜欢说话啊。
“汪!汪汪!”
一直乱跑的狗狗突然焦急地跑过来,冲着云昭汪汪叫了起来。
云昭和喜羊羊一同望向狗狗。
“它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饿了?”
狗狗:……
你对一只狗的印象只有吃吗?
它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喜羊羊一眼,又冲着云昭叫了起来。
云昭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汪!”
“……我怎么了?”
狗狗气愤地跺了跺脚。它突然跳起来咬住云昭的袖子猛地一拽,一直掩藏在手心内被烫伤的手掌暴露在喜羊羊面前。
喜羊羊眼神猛地一缩,下意识伸手拉过了云昭的手掌,语气紧张地开口:“你受伤了!”
云昭下意识地想把手缩回去,但奈何他抓得太紧,手又有伤,所以没有成功。
“放开。”
“你的手受伤了,需要尽快包扎。我那里有绷带……”
“不需要。我自己会处理。”
喜羊羊定定地看了云昭一眼,拉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如果我没有发现你受伤了的话,你是不是就会把它瞒下来,不告诉任何人呢?”
云昭愣了一下,没有回应。
喜羊羊叹了一口气。
“好吧。要么我告诉未见,要么我替你包扎,你自己选择吧。”
云昭僵了一瞬,妥协般地软下了手腕,垂眸点了点头。
“……包扎吧。”
喜羊羊愣了一下。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同意了。
看来拿未见当幌子果然好使。
“那么,我开始了。”
喜羊羊从包里翻出绷带,捧着云昭的手掌细心地敷上草药,然后用绷带笨手笨脚地帮她包扎好。
云昭撇了一眼这惨不忍睹的包扎技术,最后选择眼不见心不烦地移开了视线,目光向上看到了喜羊羊脖子上的铃铛。
……铃铛。
她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梦。
穿着黄色碎花裙的小女孩哼着童谣,手里一下一下地拍着竹球,竹球落地发出了清脆的铃铛声。
“阿昭姐姐……”
小女孩浅浅的嬉笑声似乎在她耳边徘徊。云昭眼一缩,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小心!”
呼唤声唤回了她的思绪。云昭怔怔地抬头望去,喜羊羊焦急的面孔映入她的眼帘。少年双手捧住她的拳头,轻柔又小心地把它掰开。
“云昭,怎么了?你的手还没有好,千万要小心一点……”
少年的手很暖和,和她温凉的体温不一样。
云昭垂了垂眸,待到少年帮她处理好伤口才收回手。
“谢谢。”
喜羊羊温暖地笑了笑。
“不用客气。对了……那只瓦罐你要怎么处理?”
云昭缩了缩手。
“……它不能用了。你能帮我找个隐蔽的地方扔掉吗?”
“没问题。”
望着喜羊羊拎着瓦罐远去的背影,云昭这才默默低头,盯着包扎粗糙的绷带。
……挺丑的。
她猛地握拳,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都说了,不需要啊……”
根本,没有必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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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未见:阿姐,今天早上的药呢?
云昭:……忘煎了。
未见:……阿姐你嗓子怎么了!
云昭:……出了一点小意外。
未见:阿姐!你的手……
云昭:……意外。
未见:阿姐,药罐去哪里了?
云昭:……被狗狗吃掉了。
变成狗的灰太狼:???
在?你看我能吃掉那个大玩意吗?
好家伙,他是真的狗,你比狗还狗!(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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