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

“不是说交接么，收那么多武器？”

君度重新束好发，扯紧手腕上的伸缩带，他披了件与琴酒款式相差无几的风衣，却没像琴酒一样散着，而是把腰带虚系着，掩住腰间装好的一排子弹。

“总不能一会要和警察打起来吧？”

君度扣上定位耳饰，黑色的一个小方块，隐隐反着暗蓝的光。

琴酒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划过君度耳垂，眉心微蹙，最后倒也没说什么。

“可能。”

稍加思索，琴酒回了君度的话。

二人拉开门下车，伏特加留着待命，把车开得更远了些。

“？”

那句回答与关车门的声音混在一起，琴酒又故意说的小声，君度只隐约听见，不太敢确信。

打起来？

就他们两个人去？

不要命了？

虽然带了挺多装备，但他又不是超级赛亚人。

…

所有的警员都已撤离，大楼里空空荡荡，但永山信脸上温和阳光的笑容始终不曾褪下。

警式皮靴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余音在空旷的走廊飘摇回响。

他心情似乎不错，口中哼着不知名的曲，只是断断续续又忽高忽低，像是不太熟练，带着一种破碎感，混着脚步声，更显得空寂可怖。

亮堂的地板反射出他信步的身影，模糊摇曳，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歌声亦戛然而止。

“扣扣”

永山信敲了敲门，很有礼貌地侧了侧身，略微偏头——即使里边的人根本看不见——他扬声道：

“井上先生，我是此次的行动负责人永山信，请您开门。”

门内迟迟没有动静，永山信倒也不急，依旧维持着那动作与笑容。

良久。

“吱嘎”一声，棕红色的门终于缓缓打开一条缝，有光从里边透出。

可分明是新安装的门，却有这样难听的声音。

永山信笑意不减，琥珀色的眼眸中漾着的暖意一如往常。

“永山队长？”

那道声音轻微颤抖着，带着不甚明显的惊惧，细若蚊蝇。

“是我。”

永山信将自己的警察证从门缝塞了进去。

井上真堉这才终于将门彻底拉开，不过也只留了一个身位的空隙。

永山信接过对方递回的警察证，也没说什么，保持着笑容侧身走了进去。

视线略微一扫，略过皮质沙发与矮几，略过窗台与办公桌椅，他将目光停留在了那座高大的红木柜子，上边钟表花瓶雕刻，各种摆件，一应俱全。

不过最显眼的还是正中那只翡玉貔貅，活灵活现的，底座用的白玉嵌红宝石，看上去就昂贵不凡。

说是停留，但也不久，至少井上真堉完全没发现永山信的眼神。

他随着永山信在皮质沙发上坐下，原先有些拘谨的神态开始慢慢放松。

他以为来交易的人员已经被警方成功抓获，甚至于他能因此得到减刑。

他是这样想的，当然也这样问了出口。

…

“黑方已经让所有人都撤离了？”

靠得近了，才能更明显的看见那些把大楼团团围住的警员已经少了很多，警车也已经开走了好几辆。

君度有些讶异，如果警察都走了，那又怎么打得起来？

就算勉强打起来，那也只能是配合黑方演戏，可如果其他人都撤走了，那位井上却在黑方手中出了事，这即使再怎么演，黑方也会受到惩罚吧？

“嗯。”

琴酒言简意赅，食指轻轻敲着隐形耳贴，眉眼间尽是冷漠。

君度耸耸肩，算了，反正又不影响他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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