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立海大（4）

虽然打着哈欠，但柳墨兰倒也没有很困。

她只是无聊得慌，特别想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做自己的事情，而不是傻乎乎地站在这里，拍照，录视频。

为了让对方明白这一点，柳墨兰才这么略显夸张地表现出来。

说实话……

她真的不明白：那种东西有什么值得记录的。

柳墨兰：（浪费时间。）

柳墨兰：（中年人聊胜于无的心理安慰。）

就和只有失去了青春的人才会在意青春一样。

柳墨兰在心里刻薄地吐槽到。

想起四年前的惨痛经历，同样是入读了立海大的庆祝仪式——那时候的自己可是被折腾了整整一天，跑遍各种商场——柳墨兰就有点绝望。

在她的记忆里，当时的弟弟妹妹，似乎也陪着她一起受折磨，没有缺席来着。

那么，如今她也要……

啧。

太可怕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柳墨兰顿时觉得身体不舒服。

想要请假的心情几近沸腾。

她低着头，开始思考过会儿的措辞和表演方式，硬赖还是取巧。

一旁的柳爸爸已经换了墙纸和道具，再度举着摄影机，呼唤着自己亲爱的妻子与儿女：“我们再来一组，大家都到这边，看着相机笑一个。”

他固定好镜头和倒计时，跑到了家人身边。

咔嚓。

照片拍好了。

看着画面中洋溢着喜悦气息的家人，柳爸爸沉醉地欣赏了一会儿。

柳爸爸：“我的家人都太可爱了，拥有这样美好的家庭，我真是幸福。”

然后，艰难地剥离了自己的感情滤镜，他顿时又发现了许多不足之处。

“墨兰，你靠近一点，不要挨着边框处，都要被挤出屏幕了。对了，稍微笑一下，别苦着一张脸啊！”

“莲二也是，笑得灿烂一点。”

“而且眼睛睁大点，不要眯成线，至少留下一张看得见瞳孔的照片吧！”

“再来一次！”

说好了要调整的事项，柳爸爸重复了之前的流程。

柳爸爸：“笑，smile，チーズ。”

咔嚓。

柳爸爸皱起了眉。

这一张照片还是没让他满意。

“你们好好看看你们的妈妈和妹妹，她们做得就很标准！”

本来已经够烦燥的了，柳墨兰才不继续忍，直接怼他：“天性使然的阳光灿烂，才是真正的美好，强求本性并非如此的人做到同样的程度……”

柳墨兰：“不过是故作小丑般，充满哀伤与苦痛的模仿，就像硬要人穿上小了两码的高跟鞋。”

“内部沾染了伤口的血色，外表却被称赞是美丽多情。”

“而你所谓的标准，实际就是强求我们去个性化。用于工业生产，倒是可以提高效率。可是，一旦套入人们的生活，恐怕只会沦为群体性的暴行，恶意的狂欢盛宴和支配者的个人满足。”

我不是！

我没有！

别瞎说！

被大女儿一番重话锤得眼冒金星，柳爸爸呆立原地，哭唧唧地想到。

他只是想要一张喜气洋洋的全家照，有错吗？

是很过分的要求吗？

陷入了低落的情绪之中。

柳妈妈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柳妈妈：“——墨兰。”

柳青瓷默默旁观。

此刻的她，甚至想点个果盘。

没喊全名啊，那就只是平平淡淡的沟通了。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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