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 精灵与女巫 第9章（2）

那些驻足不前的女人里，大部分被珍妮的怒吼震住了，便如梦初醒般，恢复了正常的惊慌失措的情绪，随大流朝前跑去。她们一边跑，一边心想:“珍妮说得对，自己难得能活到现在，居然能在传说中的魔族面前还安然无恙，说明是有些气运在身上的。姑且不管后续如何生活，先逃过眼前这一劫再说。”

毕竟，求生是人的本能。只是，这种本能有时被恶毒的社会规训暂时压抑了而已。

至于剩下的那几个在珍妮的怒吼下，还驻足不前、哭泣不止的女人，珍妮觉得她们无药可救，便无视她们，同时心想:

“我都已经宁愿牺牲自己来成全她人了，那些家伙居然还不逃跑？难不成想要陪我殉葬吗？哪怕出去以后，被家人抛弃，被外人指指点点，只要活下去，总会找到生活的希望的嘛。

我八岁时就全家被灭门，刚被亲戚收养就被恋童综合征的混蛋盯上，被迫求助于曾经的仇人，比她们活得孤独无助和屈辱多了，也没见我要去自尽啊。”

因为签订了契约的关系，哈儿达斯可以听到珍妮的心声。当知道她这样看待那些自暴自弃的女人时，带着两分赞赏的口吻说:“所以，心性坚毅的你成了女巫，而她们成不了女巫。”

珍妮听闻此言，苦笑了一下，说:“谢谢夸奖！”

此时，没人比珍妮更清楚:在毕格妮娅去世后，她成为了“毕格妮娅精神”的继承人。那个让自己埋怨了半生，又敬爱了半生的女巫前辈，这时是否在地狱里等着她呢？珍妮猜想。

不过，现场混乱的动静打断了珍妮由此及彼的追思。听闻外面的动静，她知道教廷援军来了，便让哈儿达斯做好打硬战的准备。

……最终，哈儿达斯在杀死了教廷援军首领，狠狠打击了教廷的锐气后，就立刻带着在战斗中受伤、流血不止的珍妮逃走了。

它带她逃走，并不是因为自己怕了那些牧师，也不是因为有心保护珍妮，而是因为考虑到:一旦珍妮在这场腥风血雨当中不幸身亡，她的灵魂就会被天界回收，而不是进入它的口袋。为了如契约所定的那样，在杀死那些男狱卒后拿到报酬（美味的灵魂），哈儿达斯必须保证珍妮是在男狱卒们死后（这样，哈儿达斯就算任务完成），再亲手把她杀死（这样，哈儿达斯才能拿到她的灵魂）。

“本来，我如约杀死了那些狱卒就够了。现在，我替你多杀了一个主教，还让你免于死在教廷那些伪君子的刀下，仁至义尽了。

来吧，女巫，请现在交出你的灵魂吧。据说，女巫灵魂的味道，对我们魔族来说是最美味的。我已经很多年没有食用过女巫的灵魂，今天也该让我得偿所愿了。”

某种程度上，哈儿达斯不是被那个茶色盘发少妇的灵魂给吸引来到人间的，而是先被女巫本人的灵魂香味吸引到，动了来人间和女巫做灵魂交易的心思，再顺路收纳了那个普通女人的灵魂而已。

“能在死前轰轰烈烈反抗一回教廷那批糟老头，我也算死得其所了。如果有来生，我希望出生于一个女巫世家，那样也许可以学到更多、更高级的魔法，也就不必拿自己的性命作为自卫的筹码了。”这样心想着，珍妮缓缓闭上眼睛。

哈儿达斯把手放在她额头上的契约印上，轻吟咒语，她的灵魂便被它吞噬了。哈儿达斯由衷地感叹:果然，唯有坚强不屈的意志所锻造的灵魂，才足以引诱本职工作是诱惑他人的魔族穿越两界界限，拜服在人类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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