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 精灵与女巫 第8章（3）

其实，珍妮没有告诉配合自己施法的丹妮丝和茶色盘发少妇:使用简略版的魔法阵，召唤出大型魔兽的几率只有不到十分之一。

这并不是她故意不说，而是当初珍妮跟随毕格妮娅学习魔法时，既没亲身实践过这个魔法，因为代价太大，未被逼到绝境是不会有人去用的，又没学到成功概率到底低到什么程度，只是知道最好使用完整版魔法阵而已。连她自己都不知如果使用简略版魔法阵成功概率有多少的事情，怎么和别人介绍呢？

不过，哪怕珍妮知道，为免动摇军心，肯定也不会在这时说出来。

想必她的师姆毕格妮娅生前很清楚:使用这个对女巫来说，意味着杀手锏的召唤魔法，要准备怎样的苛刻条件和付出怎样的沉重代价，所以不想珍妮因为召唤成功的概率大小而胡思乱想，放弃最后的希望。

幸好，这份最后的希望，她们赌对了！随着茶色盘发妇女的灵魂被那个简陋的魔法阵吞噬，魔法阵发出更加耀眼的紫色光芒。在这片光芒里，闪现出一个似人非人的黑色影子。这个影子刚开始很小，只有珍妮一半个子高，不到两秒钟，就变得越来越高大，高大到差点顶破天花板。

紫色，在灵异界里，被称为“恶魔之色”。当一个魔法阵发出这种颜色的光时，代表它充满了来自魔族的力量。对世俗界一般人和灵异界里自称正义之士的牧师来说，这是邪恶的力量；但对眼前不得不依靠它来自卫和逃生的女人们来说，这就是希望的力量。

珍妮对着魔法阵中的影子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转头对隔壁的丹妮丝说:“我们成功了！”

这时，地牢里所有人的目光理所当然地都被那道突然出现的影子吸引过去。本来混乱无序的罪恶之地，恍然间好像被摁下了暂停键。原本被那批男狱卒欺负着的女人们庆幸眼前的“不速之客”临时打断了自己遭遇的不幸；原本正在可怜的女嫌犯身上逞恶的男狱卒们，则一边不满这“不速之客”打断了自己作恶的过程，一边被对方吓了一跳，而后要么敢怒不敢言，要么小声怒骂。

在众人瞩目的情况下，那个高大的黑影使用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听不懂的低沉语言，对距离魔法阵近在咫尺的珍妮说:“吾乃哈儿达斯，来自魔界的人形魔兽。你就是召唤吾降临人间的人类？”

“是的，哈儿达斯。我叫珍妮·葛朗台，是跟你做交易的女巫，已经支付了定金（茶色盘发少妇的灵魂）。我的要求是让眼前这些为我带来灾难的男人永远消失！记住，不包括其他和我一样被关押着的女人。”珍妮脸色看似平静，声音里却有压抑不住的害怕和兴奋。

兴奋，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使用这种跟魔族直接面对面的危险魔法，第一次使用就成功了，多么幸运！害怕，是因为这个第一次同时也是最后一次了。事成以后，她就要像茶色盘发少妇那样奔赴黄泉了。不过，相比于死在那些男狱卒和教廷的蛆虫手上，珍妮宁愿死在魔族手上，至少魔法不会在她死前刻意羞辱她。

“女巫小姐，你知道你要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吧？”哈儿达斯冷冰冰地询问。

“放心，我知道。”随着珍妮这句话说完，哈儿达斯抬手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上瞬间出现一个复杂的图案。哈儿达斯说:“契约签订完成！那么，女巫小姐，请看清楚我如何把你的敌人送进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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