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听过一句话叫做恨比爱长久,我觉得不对,我太爱唐莉佳了,哪里舍得去恨她。
而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五年,她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说:“左婧媛,没有必要。”
什么没有必要?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因为上一秒我还在不断保证,不会惹她生气,会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但唐莉佳只需要简单的一句没必要,便可以将我们五年的努力化为泡影。
我们的感情没有必要吗?
她带着那破箱子真就一去不复返,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我只好厚着脸皮把刘力菲的手机借过来,好在拨通了,唐莉佳的第一句话却令我如遭雷劈。
“左婧媛,我要结婚了。”
是啊,她的父母一直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三番五次逼她去相亲,一会儿硬气的在邻居的眼皮底下告诉唐莉佳必须结婚,一会儿又苦口婆心的说自己只想看她成家立业。
我知道唐莉佳每年回老家都会被嚼舌根子,也知道她在父母面前很努力的维护我。
“对不起,我尽力了。”
电话被挂断了,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刘力菲抱住我说:“左婧媛,生离是常有的。”
我知道,但我舍不得。
那段时间的我才意识到,没有唐莉佳地球真的不会转。
我感受不到外面天气的变化,甚至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整日酗酒是我对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的尊重。
如果不是刘力菲拉开家里的窗帘,我还以为自己在深夜emo。
唐莉佳的婚礼没有邀请我,大概是怕我这样的疯子当场掀桌怒斥她没良心吧。
我偷偷打开了刘力菲收到的婚礼请柬,当天二话不说赶到现场,不幸的是被保安拦住了,若不是刘倩倩出来解围,我就可以错过那段最虐心的我愿意。
刘力菲瞧见我后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我笑道:“来给自己找不痛快。”
新郎单膝下跪,为新娘带上了戒指,台下欢呼声如雷贯耳,对我而言却像是凌迟。
司仪开始询问新郎是否愿意,他平静又坚定的回答了我愿意,司仪又开始问唐莉佳,那一刻我攥紧了拳头。
唐莉佳泪光闪烁地朝台下望去,我能感觉到她在和我对视。
她说:“我愿意。”
是望着我的眼睛说的。
刘力菲忽然开口说:“liga说他们是形婚,婚后分房睡,不干扰彼此的生活。”
我当然知道她说这些是为了让我好受,而我却不懂装懂的反问道:“所以呢?是想让我当三还是找别的女人当三。”
我们不是地下室里不见天日的老鼠,也不愿意以这种形式实现曾经的永远。
至少尊严不允许。
刚在一起时她对我说,外人的眼光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如今她却为最没用的东西过上了最讨厌的生活。
至此我与唐莉佳彻底断了联络,或许也不算彻底,每年生日她都会托刘力菲把礼物带给我,直到二十七岁那年,我戳破了她的谎言。
我望着桌前的礼盒,说:“是她给的吧。”
刘力菲紧张得语无伦次,我接着说道:“要不我给她打电话道个谢?”
我本意当然是开玩笑的,电话却真的拨通了,她明明早就应该把我拉黑了。
唐莉佳说的第一句话是“生日快乐”,语调和当时说分手一样平静。
好笑的是,我应该快乐吗?
她可以祝所有人快乐,除了我,我走到今天所有的不快乐都是唐莉佳导致的。
“谢谢你的礼物,但没必要了。”
我甚至没察觉到自己说的话和那天她说的多么相似。
没必要了,究竟是什么没必要了。
“什么叫没有必要?”唐莉佳明显恼火了。
“没必要就是,我不需要你的礼物,拜托带着你幸福美满的家庭离开我的视野。”
这次是我率先挂断了电话,解气。
事实上我没有很生气,只是非常难过,她在乎外人的眼光,在乎亲人的眼光,唯独不在乎我的。
分手后我常常觉得唐莉佳并没有爱过我,但那晚做了一个梦,梦见她走之前的一天,我因为工作上的不如意喝酒还和她大吵了一架,事实正是如此。
她要承受家庭赋予的压力,承受一些毫不相干的人的指指点点,还要承受我有时候的无理取闹。
我想我终于是长大了,看见了以前从未想过的一面。
唐莉佳是对我失望了,才选择的另一种生活方式吧。
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好爱好爱她,真的太爱太爱了。
唐莉佳太懂得如何让我难过,所以她选了婚姻,选了我从前给不了她的“家”。
恨比爱长久,我认同了这句话,没有人可以靠回忆爱下去,只有恨才能让我延续对她的感情。
我很钻牛角尖,不想忘,也不想释怀。
某天刘力菲问我,遗憾吗。
当然遗憾,但不想重来了。
她又问,放下了吗。
我说没有,但已经不想和她在一起了。
我们中途下车,只不过后来上的不是同一部车罢了。
唐莉佳会在我的黄粱一梦里对我笑,足矣。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的人站在幸福、光和爱里,有的人泡在平淡无奇的一生里,如果两个人不相爱的话,就只能泡在柴米油盐里。
我们曾经很相爱啊。
因为是曾经,所以只能困在没有对方的余生里。
故事到此结束,
晚安,我的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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