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馆小聚 2

“我和棋鬼王下棋的时候，你就在一楼观看。”江流儿对方百花说到。这话虽然有些突兀，但他实在不想再沉默下去。

方百花听到江流儿的话，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原来你已经知道了。”这好像是调皮被发现后的反应。

江流儿见方百花如此反应，笑了笑，用手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诙谐的说到：“这点事瞒不到我。”

方百花脸更红了，面对江流儿，她其实也有些紧张，不知道说什么。“回去后你那手鬼手可要好好给我讲讲。”她勉强挤出一句话。

“好。”江流儿的一个字就让方百花开了心。江流儿见方百花对着她微笑，松了一口气，自己没有在她面前说错话，可以放心了。

二人到了伙房，该干正事了。江流儿把他已经飞到九霄云外的思绪拽回来，熟练地洗米倒水，开始熬粥。

方百花原本是大家闺秀，从来没用进过伙房，在方府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三年前她独自离家，在外扮乞丐过日子的时候看到了普通百姓生活的样子，大受震撼，决定自己动手做饭。她熟练地把白菜拿出来仔细冲洗，然后切片。

江流儿看到容器里没剩多少的油，叹了口气。这天轩棋馆小本经营，小芸真是不容易。他往开水里放点盐和一丁点油，这道被人戏称为“开水煮白菜”的菜是江流儿的拿手绝活。因为东郭棋院的景象也差不多，油盐紧张，还得让弟子们吃得香，江流儿已经掌握了诀窍。

方百花看着锅里的白菜，心想上一次小芸请自己的那一顿饭恐怕一年只吃一次，她为了让自己振作起来还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外面光鲜里面苦，真是普通小生意人的写照。

她努力翻找，看看伙房里还有没有别的食材，但一无所获，有的只是这几颗大白菜。

江流儿这边已经将煮开的白菜捞了出来，随后再放进白菜。“这叫白菜汤。”江流儿语气有些低沉。显然他意识到粉丝是没有的，只能单独拿白菜熬汤。

方百花把开水煮白菜盖上盖，知道江流儿后面还有一道炝炒白菜，这“老三样”以前江流儿对自己说过，但东郭棋院好歹还有点粉丝之类的“点缀”，凌云寺好歹还有豆腐、笋干和素面，自己家里就不用说了。只有白菜的，方百花倒是第一次见，还是自己的朋友，她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江流儿心中也不是滋味。他开始本以为天轩棋馆平时吃些别的，今天只是赶巧。但仔细观察了伙房后他发现白菜似乎是日常主菜，而且油还时常不够。连小生意人都如此，那现在小老百姓生活一定更加惨淡。他一年前去过吴州百姓家里（父亲那里留下来的习惯），那时至少还能偶尔吃些素丸子之类的，现在却变成了如此凄惨。他今年到现在还没来得及调查，看来形势又严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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