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见他这充满调侃意味的问话,我无语凝噎。
我撇了撇嘴,死鱼眼地盯着他,自言自语般的小声嘀咕道:“果然是个假好心的家伙,欺骗我的感情……”
坐在我对面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挑了挑眉。
不过,最终我还是抬起头看着他,问道:“陀思呀,如果有一个东西,总是跑来烦扰你,试图侵占你的领地,而你又暂时无法将它消灭掉,并且它在与你的较量中处于上风,你会怎么翻盘呢?”
陀思妥耶夫斯基歪了歪头,看着我半晌才回问了一我句:“小姐说的是你的嗜睡症吗?这种东西还是要靠吃药才有可能痊愈的,不要想着自己硬撑呐。”
“所以,想要翻盘的话,莉雅你一定不要忘记吃药。”
我无语的撇了他一眼,至于吗?一直明里暗里的内涵我该吃药了……
“哎呀,不是别打岔,你快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啦~”
陀思妥耶斯基神色莫名的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道:“如果不是嗜睡症的话,这种事情该怎么做,小姐心里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
我听着他的话,眼眸微弯地看着他,笑了——果然,陀斯妥耶斯基真的很了解我,毕竟做了那么多年的对手和玩伴儿(损友)了。
既然祂想要,那就先将领地让给祂,先让祂得意个够,等到弄清祂的弱点,以后再击溃祂——等人登上顶峰后在让他摔下来,才是最惨的死法。
不过,想到另一个问题,我原本高兴的表情又垮了下来。
坐在我对面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双手交叉的支着下巴,饶有兴味地看着我各种变脸。
我最看不得他那副看戏的吃瓜群众的模样,不爽地瞪了他一眼,哪知他竟然还明目张胆地笑出声来。
我语气带着些许恼怒,唤了他一声:“陀思!”
他面上的笑意立马淡去,眼带调笑的问道:“那么莉雅,请告诉我,你的另一个烦恼是什么呢?”
我装作生气的撇过头不看他,实则心里带着些逃避的说道:“哼!让你刚刚一直调侃我,我现在不想告诉你了。”
因为没有转头,我看不见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表情,不过,房间里静默了片刻后,却听他磁性又带着些少年稚嫩的嗓音响起:“莉雅,有兴趣听我拉小提琴吗?”
我转头看了看他,见他神色坦然,紫红色的眼眸平静如水,便微微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从屋子的墙角边捧起一个体积较大的黑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副被人精心保养的小提琴。
我见此,挺直身子,端正了坐姿,看着他将小提琴架起来,正立着搭在椅子上修长手指轻抚弦面,左手按住琴的顶部,右手拿着琴弓……
陀思妥耶夫斯基拉小提琴的姿势和常规的不太一样。
平常人们拉小提琴都是将小提琴搭在左肩上,右手用琴弓拉弦。
而他却是将小提琴正立在身前拉动……
怎么说呢?
看着挺有逼格的,拉个小提琴都要和别人不一样,花里胡哨!
我在心里默默吐槽。
安静的房间里,悠扬悦耳的琴声悠悠响起,在这片封闭的空间里回荡,我看着陀思妥耶夫斯基闭上眼睛,仰着头,忘我地拉动琴弦的样子,得他还挺有天赋的,如果他不去搞事的话,做个小提琴手也不错。
前奏平缓中带点诙谐的度过,紧接而来的是澎湃激昂的第二大段曲,我也闭上眼眸,放空思绪,沉浸在他营造的极致境界里。
壮丽的世界,悲悯众生的神明,这世间每一个人都在亚当的罪中犯了罪,所有人都在原罪的基础上犯了罪,乌云遮住了太阳——我是神明的信徒,我将让你们对罪恶清醒认识,破除恶性,虔诚向善,回归伊甸园,这是对你们的救赎……
我似乎从他的琴声中听出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信仰和理想。
和他相处了那么多年,他很了解我,我也同样很了解他。
我知道他本人信仰东正教,他的理想即是【创造一个没有异能者的世界】。
以此达到无异能者的远离杀戮的和平美好的理想世界。
虽然我从来没见过他使用异能力,但我知道他是有异能力的,甚至这些年,他还在俄罗斯暗地里发展自己的势力。
不过……
救赎吗?那你这个染上了罪恶的家伙,谁来救赎呢?自毁吗?
不知不觉间,我似乎感觉意识变得朦胧,我知道祂又开始了,但这次我没有再反抗祂,而是任由自己的意识被祂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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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扬的琴声戛然而止,陀思妥耶夫斯基将小提琴放进盒子,里站起身来,走到沙发边。
容貌迤逦妖媚的女孩儿早已倒在沙发上,失去了意识,那双勾人心弦的眼眸紧紧闭着,不再让人看到那双眼眸中蓝紫色的带着狡黠睿智的明亮星子,眼角的泪痣存在感越加明显,莫名勾人的气质也蔓延开来。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俊脸藏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他蹲下身来,泛着病白的手握住了少女纤细白皙的手腕,低下头,色泽极淡的唇轻轻贴在她手背的黑色心形印记上。
“别睡太久啊,莉雅……”
极轻的呢喃在骤然昏暗下来的屋内缓缓飘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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