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18)

灵言：并不是人类吗？

灵言：那你是什么呢？

王默我也不知道。

王默我曾经生于茫茫的宇宙，我不属于人类世界，甚至不属于地球。

王默的眼神黯淡下去。

你是谁？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人类哲学史上的三大问题从来都是让人认清自己的存在，但是真正能回答上这三个问题的，少之又少。

对于现在的王默来说，更是迷茫。

她是谁，为什么生于这个世界，又该何去何从呢。

灵言：……

灵言冷静下来，她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这个女孩有着难以想象的意志力，也并非什么穷凶极恶之人，如果去掉了人类的这个身份，灵言还是很乐意和她做朋友的。

灵言：你既然不是人类，为什么要帮人类说话？

灵言：你身在其中，他们的丑恶，你应该看得清清楚楚。

灵言：你在人类世界长大，因为外貌和家境遭受着他们无端的恶意和鄙夷，你所坚持的善良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白莲花的柔弱与做作，就算是这样，你也没有一刻想要放弃他们的想法吗？

王默……

王默将手缩了回来，她把自己的右手放一自己的左胸前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回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漫长而又复杂的存在。

其实在人类世界生活的这一段时间，只不过是他生命历程里短得不能再短的一段时间罢了。

这段记忆，比起她记忆的长河只不过是小小的一朵浪花。

但是，就是这段微不足道的记忆带给她的却是不可磨灭的震撼。

以前的时间过得的太无聊了，他们被大段大段的空白填满，被大片大片的孤独所充斥。

似乎，在遇到时青以前，所有的生命都在被白白的耗费。

她活了那么多年，久到她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少年。

斗转星移，她见过了好几次。海枯石烂，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平凡发生了自然现象罢了。

这些被人类看做永恒的誓言，都只不过是王默眼中正常的变迁。

她看了这么多这么多这么多，她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于这个宇宙之中了，但是她的生命起始与一时青的相遇。

从那一刻开始，她才算一个拥有生命的生物。

后来，她碾转到人类世界，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宛如新生。

她被当做一个人类，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类，丢到人群当中，就会立刻找不到的那种。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普通的身份，却丰富多彩到似乎快要充斥了她整个生命一样。

灵言说得没错。

在人类世界这段弥足珍贵的记忆中，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在无端的恶意和鄙夷之中度过。

学习不好，体育不好，长相不好，家世不好，这些东西似乎成为了别人伤害她的理由。

有人咒骂她丑，有人讨厌她笨，有人嫌弃她土；无端的被骂，无端的被讨厌，无端的被嫌弃。

没有尽头地欺压，没有上限地被嘲笑，有人说她白莲花，有人说她不配拥有全部。

善良被当成错误的事，正义变成了笑柄，诚实被当成了笨。

似乎所有一切美好的事物，在人类世界都失去了它本身的光辉。

这样的人类似乎确实不值得被守护。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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