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祭祀前夕

收拾好行装后，春子坐到禅垫上，正打算要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神经，但现实不尽她意。

刚才领着春子过来的那位小巫女又过来了，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给春子鞠躬。

小巫女：和川小姐，为了祭礼能够顺利进行，我师傅说，请您亲自到屋台去检查是否有遗漏的东西。

春子有些不满地瞥了一眼来得不合时宜的这个小女孩。随后抬起手，水见便过来扶起着装厚重的春子，在春子耳边低语了两句，似是让春子注意礼仪的话，而后又为春子整理好仪容，便跟着小巫女去往屋台所在了。

屋台是在大祭礼的时候，专门为神的侍女临时搭建的屋台，多用于祭祀神明，为神明献礼等活动。

春子每走到一处，那在站着的人都必须停下手中的一切事情，朝着春子行走的方向鞠躬，至少是要低头的。

看着，这个身份是多受人尊敬。

而春子却对这种行为不以为意，甚至有些厌恶与无奈。

小巫女：和川小姐，这就是今年的屋台了，您看看，还要什么是我们需要补充的，请不要客气，尽管说出来，供奉神明是你我共同的职责。

小巫女向春子介绍着这庞然大物，现在只是在它的脚下，明日，春子可是要——站到它身上去的！

屋台的上边还有人在装饰着各种意义不明的物品。春子只是随便地扫了一眼，目光落在了角落里一小块没有被幕布遮起来的地方。

她好像看到了——一只眨着的，有一个小孩头大的眼球，正在黑暗中注视着她。

和川春子：……！

春子被此见吓得有些怔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直盯着那片黑暗，眼睛微微眯起，眼中又好奇又警觉。

小巫女注意到了春子的神色，顺着她的眼睛发现了那片没有被遮住的黑暗，连忙小跑到春子身边给她鞠躬。

小巫女：真的非常抱歉！！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纰漏，我会马上找人来修整好的！真的……非常抱歉！请您原谅！！

小巫女语气有些慌张，似乎是在害怕着春子。

春子沉默二三，又恢复往日温雅的神色。

和川春子：没关系，不是什么特别重大的失误，你不必自责，这也不是你的错。

春子朝她笑笑。然后便离开了。

回到和室后，春子便陷入沉思，全不管水见如何叫她。

水见：小姐！！！您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今年的御币和往年的有些不一样，您真的不去检查检查吗？？

水见看春子不回答，一只手搭上坐在禅垫上春子的肩膀，想用力把春子的身体转过来。

手一动，春子是转过来了，水见却和她冰冷的眼神对上了。

和川春子：真是没有礼数呢，水见。

春子回了她一句，便又低下头去，思考着刚才她所见到的东西，完全没有心思去想御币的事情。

那个眼球……到底是什么？是错觉吗？……不，不可能，我和它的眼睛对上了，那可是人类的眼睛尺寸……春子的脑里充满了疑惑。

*御币是日本在祭祀的时候，跳神乐的那位礼官手里拿的那个东西，又称祭神驱邪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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