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红宝石

回到家中，春子仍然有些惊魂未定，总觉得与那个男人相遇的事情像梦一般。

春子跪坐在榻榻米上，看着镜中的自己，手轻轻抚过了自己的下眼睑。

和川春子：红色的……眼睛……

春子喃喃。

女仆水见正在她身后为她铺着被褥。

和川春子：那个……水见，你见过有人长着红色的眼睛吗？

水见没有抬头，而是仍然继续铺平被褥。

水见：小姐，没有人长着红色的眼睛，就算是来这里住的外国人也只是长着蓝色的眼睛，您今天自己走丢受惊了，请好好休息吧，不要胡思乱想了。

水见抹平最后一处痕迹，站起来向春子走去，准备为她更衣，催她入睡。

和川春子：可是……我真的看见了，水见，那一双眼睛真的……好可怕，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样，就像……母亲看我的眼睛。

水见：小姐……！！

水见跪坐到春子的左边，神情严肃地看着眼前这个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女孩。

水见：您今天太累了，快休息吧，夫人要是知道了您自己乱跑，还私自单独见了陌生人，或许真的会吃了您的！

水见环过春子的腰，帮她换下出门的浴衣，换上睡眠的着装。

和川春子：可是……水见，那位长着红色眼睛的，是一位声音很温柔的男性，但是夜晚总是太黑暗，我没能好好看清他的脸，只记得他是穿着黑色西装，带着白色帽子的一位绅士。

和川春子：我还是……第一次跟男性独自相处，那位男性对我很礼貌，只是……我不太读的懂他眼中的意思，不过，在朦胧月色下，他那双红色的眼睛，像是母亲大人珍藏的那块红宝石一样，华美异常。

春子任由水见拖着拉着扶着，坐进了被子中。

水见：小姐，睡吧，睡一觉就什么坏事都会忘了的。

水见轻轻安抚道，轻扶着春子躺下，为她盖好被子。

春子的脑海中，还是那一双似红宝石的眼睛与温和的声音，随着她潜入梦乡。

在她沉睡的这座城的城外树林，那深尺之下，是一座变幻无穷的无限城。

此时，无惨拿着那散发着幽香的手帕，回到了城内，去向鸣女的所在。

鬼舞辻无惨：记住这个味道，监视她，不要让其他鬼靠近，新的实验要开始了。

鸣女接过无惨扔过来的手帕，放到鼻前轻轻吸了一口气，忽然有了晕眩的酒醉之感。

鬼舞辻无惨：不要吸太多，这种味道吸多了会致瘾的。

无惨提醒道，又伸出长长的触须，把手帕收了回来，放进自己的口袋。

春子此时的梦境是她不远回忆的过往。

父亲出远门去经商，母亲在家照顾她，说是照顾，只是把她当做仆人一样使唤。

那时，家中还没有女仆，只有两三个杂役，母亲就把她当做女仆一样使唤，贴身的事情，不贴身的事情都会吩咐她去做，无论是寒冬还是炎夏，她想要的温暖和避阳，都没有得到，母亲甚至会拿自己出气，若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便会让她罚跪。

家里缺钱的那段时间，母亲像是看摇钱树一样看着她，想要把她卖掉到花楼去做花魁。那双贪婪的，令她厌恶与害怕的眼睛，一直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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