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说好的运动员都吃草呢！骗子！

回酒店时已经灯火阑珊，路过的烤肉店二楼浓烟滚滚，切原震目，玉川也不可置信看着叠罗汉的人山：“这里发生了什么？”

在联谊之后不再那么格格不入的星德学园面面相觑，这些人是参赛的其他校队，没错吧？

震惊，聚餐意外杀人事件？

一群少年叠罗汉晕在路口险些引起路过的民众恐慌，柳生推了推眼镜，顶着怪异目光配合动手帮忙的真田几人将人山分开，依次拖去路边休息椅边坐下。

仁王斟酌了一下用词，“他们这个肚子……”都圆滚滚的。

“嗯，大胃王烤肉大赛。”从慈郎那里得到第一手消息，丸井当时还略有可惜，现在看大可不必。

店老板安抚其余顾客之后冲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七零八落的场景，只能带着一沓账单找到站立在一旁的少年们。

虽然预料到这么多人价格肯定不会便宜，但在看到账单时柳莲二还是被吓了一跳。

他负责管理立海大网球部的资金将近三年，最清楚账上还剩多少钱。以三年关东冠军、两年全国冠军的成绩，奖金除了用来日常更新球场设施和集训合宿、比赛出行等开销之外也常用来部内聚餐。

换位思考，柳倒吸一口冷气，仿佛预见了经费赤字的未来。换个更加形象的说法：柳睁开了眼睛交代玉川，以后网球部一定不要参加任何‘自损八千’的聚餐联谊。

玉川摸摸自己的肚子，干咳一声。

等的久了，烤肉店老板冷汗滴下，考虑要不要报警的空档，藤原凛也取走账单也不看繁琐的费用详情，直接翻到最后看眼总金额和税金，掏出一张卡。

“麻烦刷卡，谢谢。”

“多谢惠顾！”有人付账就好。松了口气的烤肉店老板欢喜的拿出pos机刷卡。等连绵不绝的单据终于吐尽，老板回去店里继续忙碌，还有其他客人在，他已经离开太久。

幸村犹豫了下，凛也应该不会受迹部的影响……

恰巧就在附近的榊监督和青学的龙崎教练前后赶到，幸村也就没有多问。

榊监督不是多话的人，龙崎教练叉着腰想训都不知该如何开口。虽然立海大的真田同学在电话里简要将情况说明过，但乍一看见这么多人瘫倒在椅子上的画面还是吓了她一跳。

反而是四天宝寺的渡边教练有心情打趣‘不错不错，吃个烤肉都能吃出花样来。’

迹部捂着额头在长椅上苏醒，晃了晃头睁眼：“监督？”

从三位教练这里了解到‘乾汁意外’之后的一切，迹部往路边立海队伍中看一眼，对“已经垫付过费用”的人选心里有数，微不可察地揉揉肚子走过去拍上藤原的肩膀也不客套，“多少钱？”

“算了。”

迹部不容分说抢去单据对冰帝的金额比重大致有数，掏出手机转账。

汇集众多学校的烤肉大胃王比赛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手冢和不二和四天宝寺的各位告别之后，代表青学致谢幸村施以援手。

“明天的决赛，立海不会留情。”幸村的语气并不和煦。

毫不客气的说辞让不二略感不适，手冢没甚反应，立海是何作风他还算了解：“啊，我们不会大意。”

回到酒店之后当然不能像是在支笏湖合宿那样打牌，藤原提前联系过秋本立绘让她从俱乐部借来一套全新的网球游戏睡前寓教于乐。

来吧，赢的明天出赛，输的替补。

”最新款，“柳推出一杯散发着诡异绿光的饮品：“欢迎尝试！”

“游戏还在内测阶段，根据之前特训时的数据更改过设置参数，”秋本立绘依次放好手柄，“猜拳决定如何？”

“好！”占据了半面墙的游戏屏幕让人眼前一亮，即便有果蔬汁的威胁在前丸井和切原还是跃跃欲试，他们才不要替补！

先胜出的是幸村，在他做出选择之后，猜拳更加激烈。

9号，这是以藤原数据为基础的虚拟人物吧！仁王眼角一抽，看了眼幸村，而后看了看屏幕，再看向游戏手柄。

“我以为你会选自己。”没有参与猜拳的藤原偏头说了一句。

“二对二随机分组，第一次玩，我想选你会保险一些。”

抿抿唇角，藤原也不多说什么，收下最后剩余的3号。

柳和真田搭档，开局就爆冷输给了学弟组，切原激动的率先蹦起来。轮换出赛是可以理解的，这不仅仅是为了让替补得到历练，也是为了保证首发球员得到充分休息。

道理都明白，真的要坐冷板凳就一点都不有趣了！

保险起见真田选择的是自己，却全程玩的十分别扭，提速提不起来，发球失误，就连高压都出现了失准。比起游戏苦手的真田，同样懊恼的军师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他发现状态数值好像大幅度下调过？看了藤原一眼，突然明白了这位想做什么。这是游戏，输入的数据是照搬没错，只不过大家原本薄弱的部分都被放大了。

旁观战局的幸村扫了一眼玉川，有些惊讶他居然可以这么快适应，虽然是被削弱过的自己。

游戏结束，玉川放下手柄朝幸村礼貌的点点头，没有多言。

在第一场胜负分晓之后，连胜堆砌出的居高临下被当头一棒，真田面不改色地喝下果蔬汁，捂着嘴，离开步伐同手同脚十分僵硬。

心有余悸，仁王有些纠结的看指挥小人站位的幸村：“这是双打。”一对二是不是有些过分。

“嗯。”幸村灵活发球ACE：“凛也平时不就是这样？”说着还拟人化的转了转球拍。

懒得跟仁王吵嘴，不需要费心的丸井转圈圈庆祝，仁王猛地往旁边看去……他能指望的队友柳生已经选择躺平……

气死我啦你们！啊啊啊！

最后6：0的比分十分醒目，仁王气哼哼的丢掉了手柄。

两个空杯摔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脆响。

最后补位出场的藤原凛也微不可见地摇头，在一发失误之后，先后完成通杀。

被带飞的桑原尴尬笑笑，手足无措安慰丸井。

出其不意的追身球防不胜防，幸村眨眨眼睛，伸出手臂搂过了藤原的肩膀，几不可闻的说了一声：“谢谢。”

天光大亮，网球公园开放中心球场，陆续有观众检票入场。

递交出赛名单之后，立海大占据外围一处无人的球场热身。

为了避免伤口崩裂，要做观众席的切原蹲在长椅边可怜兮兮，被直觉危险的玉川镇压拖走：“我们先入场了。”

可以在全国大赛最后一场比赛中搭档双打，桑原和丸井惊喜之后有信心为“三连冠”这个荣誉添砖加瓦。

“好诶……”丸井甩甩头，握拳给自己打气。

要上D2的仁王郁闷挤出一个笑容：“真田。”

真田正在纠结D2和手冢一分胜负机会渺茫，下意识接话：“什么？”

猝不及防要上单打的柳生很意外，偏偏被仁王压着肩不好退开。

秒针一圈圈地转，短暂的沉默后，仁王拉下外套抱在怀里：“我说——真田你可别拖后退。”

接受替补的事实并不难，早有准备的柳莲二展开纸巾擦脸：“青学今年成绩不错。”能在全国大赛中脱颖而出站在立海面前，不知比关东决赛时长进如何。

从网球包中抽出球拍，幸村似笑非笑。

“我有些意外你会选择S3。”柳莲二瞄幸村一眼。

“你说，青学会赌手冢君拿下首胜吗？”

“嘶——所以你才……”

“那倒不是。”幸村长吁：“整个赛季凛也都坐冷板凳，决赛了，总要上场一次。”

“嗯？那是谁？”配合真田打了几球，仁王漏过弹至脚边的黄色小球，惊讶看向找上藤原的矮个子。

场外蝉鸣十足响亮，擦拭过眼镜的柳生轻飘飘地张望几眼，“是四天宝寺的队服。”

”远山金太郎，四天宝寺的超级新星，之前和同样是一年级的越前君打成平手。“柳莲二颇感意外地拿出笔记本，斟酌了下低声陈述：”随队来观赛的几率85.67%。“

”四天宝寺的一年级新人来找藤原做什么？“真田闭眼回忆后面色凝重，他对昨晚烤肉店前的‘惨状’印刻，嗯，太过深刻。

哽了一下，仁王想到已经升学的某个前辈，视线飘移：“他们关西那边是只有超级新人、超级新星这种形容词吗？”

幸村走近之后用眼神逼退白石到嘴边的寒暄，“挑战凛也？现在？”语气中的惊讶很明显。

“你是立海的大将对吧，”欢脱的金太郎仰头看，“来打球嘛，就打一球也行！”

“小金，不要胡闹。”恰巧路过碰见，白石本意是想对昨晚致谢，现在只能尴尬约束自家跳脱的熊孩子。

藤原凛也神色如常，“那就来打吧。”

球场净空。

“藤原是今天的S1，没问题吗？”聚拢在场边一侧，桑原有些迟疑。马上就要去中心球场，就算只打一局，体力上也会存在消耗。

虽然这种约赛请求不违背比赛规则，太过失礼。“生气咯，”柳莲二看着好像得到梦寐以求糖果而兴奋蹦蹦跳跳的远山，“希望远山君能撑得住。”

丸井随口感叹一句“可怜的孩子。”余光一瞥，脸色稍变：“那那那……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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