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那个少年，代行

“没有死角的宣言，我听说过很多次，”刚蹂躏完红眼兔子，藤原凛也心中不愉至少面上维持住和颜悦色，“希望名副其实。”

居高临下的轻视挑衅，真田从不畏惧，“我会证明给你看。”

“以半决赛和决赛的录像为参考，藤原对节奏的掌控会带给真田很大压力。”柳翻看连夜做的战术分析，很快做出定论，“无论保发还是破发都是很大的挑战。”

如柳所料，藤原凛也保发之后毫不留情，角度刁钻的抽击迅速完成控场。

连续两次被侧旋穿越球得分，丸井吃破了泡泡糖，“我说……这么快就让真田步上赤也的后尘也太……”

回答他的是扣杀被半截击抽去后场，精准无误落在底线，弹起轻微。

“藤原都已经到中场，虽说扣杀威力更强，”柳生瞟一眼真田的猛烈攻势，“他真有严阵以待吗？”明明穿越球得分几率会更高。

“中规中矩的打法得不到分，”旁观者清，仁王转转辫尾，“除非真田还有别的底牌……归根结底，性格问题。”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

将修习剑道时领悟出的奥义用在网球上，从过往战绩上看是比旁人拥有更多优势，但是当发球、回击都过不去中网，徒增笑料。

“啧，‘正面对决’又不是莽夫硬刚。”球场上藤原凛也侧过脸平视俯身迟迟未动的真田，“你的那些小把戏，到此为止了。”

心里一突，真田喘息努力地睁大眼睛，模糊的视线逐渐能够看清东西。

他看到，藤原站在对面，风轻云淡轻转着球拍。

“下一个。”

握住门把手，藤原凛也在开门之前透过病房的玻璃窗看清房间里的情况。

小女孩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枕在小臂睡着，零星碎发散在额前，熨帖的裙摆因久坐出现皱褶，显然是很久不曾离开过。

而床上的人和她一样，也在沉沉睡着。

藤原凛也松开门把手放弃了推门而入的打算，转身准备离开，躺在床上的幸村精市突然睁开眼睛，迷糊间像是意识到什么，转而迎上门外的目光。

注视着妹妹的睡颜，小心翼翼为其披上滑落的围巾，幸村精市下床走出了房间。

藤原凛也退后半步，让开了门口。

阖上门，因为长时间躺在床上头发有些乱糟糟的，但幸村精市的眼神清澈且明亮。

手术的日期已经确定，不再低迷颓废的精神状态让藤原凛也松了口气。

借用的会议室略显空旷。

按下暂停键，幸村精市指节分明的手接过水杯，摩挲着杯壁的刻纹，看大屏幕中汗流浃背的真田。

理智上理解连胜总有结束的一天，可当背锅的部长是自己，呵，还是加训的不够。

“国际网联通过了青少年级别团体赛修案，强制增加u-15上场名额。世界杯举办地选定墨尔本，为错开澳网，时间提前。”藤原凛也表情微妙，“国家队势必会关注全国大赛。”

“这么说，总决赛结束被选中的人就要开始集训。”

如此一来，等明年三年级升学可想而知网球部会是什么景象。至于独苗苗赤也，还是继续专心网球为妙，他也就在这方面不会被“欺负”了。

“手术后预计在六月底出院康复训练，全国大赛可以上场，但是关东地区赛不行。”

“我会和柳君协调，你安心复健。”

幸村敛眸一笑：“有凛也坐镇，我很放心。”

风言风语这么久，等立海大将冠军奖杯继续收获囊中，那些对手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与此同时DOA俱乐部。

“国中生也纳入范围，”皆川夏回忆片刻，“呐，小豪，我记得你高一有收到过u-17集训营来信。”

“什么？”刚结束一组接发联系的高杉扛着拍过去。

“我们在谈论u-17集训的邀请，高杉君以前有收到过吗？”

“啊？”想了好久，在大家八卦对赌他就要记起来的时候，高杉豪神来一句，“完全没印象。”

“弱的看不上，目标职业的也都各有赛程规划和俱乐部协议，那个集训营名声不显，除了校队团体里的孩子，一直不太有人愿意买账。”教练樱田走近，挑眉道：“不过听说培养出的选手多数已经临近年龄上限，如果明年还不能抓住机会对冠军发起冲锋，难免被消减经费。”

高杉豪眨眨眼，摩挲着下巴：“那藤原他们不会被强制征召吧？”

“藤原没这个意愿，网协也没办法。”皆川夏笑着拍上教练的右肩，“而且世界级赛事，对结束复建的幸村来说，算是不错起点，樱田教练？”

樱田教练不自在的点头，皆川夏和高杉豪聊得更嗨，一时间大家对缺席的幸村十分怀念。

没有灭五感的日子，天是蓝的，草是绿的，女朋友/男朋友是无理取闹的……

“可惜我们要在国内备战到澳网开赛之前，不能去墨尔本加油。”

“公开赛更重要嘛。我也得准备全日青才行，不过国中的全国决赛在八月，幸村君如果出席，大家一起去看现场？”

“那就这么说定！黑沢，开学第一次联谊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这个，皆川学姐，闹鬼算吗？”

“真有幽灵？”

“不，是店员假扮的。”

“哈哈哈，说得我也很想联谊了呢~”

卧室落地窗前的帘幕只遮掩一半，阳光恰到好处地驱散晨间的凉意。

扫地机器人还在客厅角落里和充电箱作斗争，奥狄斯推门在床边绕来绕去，伴随着叮咚门铃声。

藤原凛也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迷迷糊糊的伸手想先安抚奥狄斯，但是他摸了半天都没找到那个大毛团。

诧异的探身，但不等他直起腰胸前就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

“嗷！奥狄斯！”这下算是彻底清醒了，藤原凛也痛苦捂住胸口倒回床上，颤颤巍巍的指着罪魁祸首。半睡半醒的时候承受一记大猫的信仰之跃，简直人的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奥狄斯占据了枕边位置开始自顾自舔爪上的毛，完全没有意识到刚才举动差点谋杀铲屎官。

门铃锲而不舍又响了一次，藤原凛也揉着胸口瞥一眼没遮全的窗外，阳光明媚。

抱着鱼缸的来客孩子气的纯真，水里二尾漂亮的孔雀鱼在客厅昏暗光线下发出极为漂亮的蓝色光芒。

哈蒂娜哒哒进门双手捧着小鱼缸递给他，“卢卡斯，早餐有窝蛋牛肉粥吗？”

香米在砂锅中热腾腾的生滚，加入腌制过的牛肉，经过搅拌变得软糯粘稠，米香四溢。

边看攻略边做，藤原凛也拿起蛋“嗵”一声轻响，整个蛋心脱离外壳，落进热腾腾的砂锅里。

关火之后戴上隔温手套，藤原凛也端锅放到等在餐桌前的哈蒂娜面前，“小心烫，我很快回来。”

圆滚滚的小机器人双眼画心，履带转动端来一套漂亮的白瓷餐具。

凌晨响起铃音，哈里特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他一接通，预感成真。

“你让哈蒂娜独自出门？”冷色调的视频通讯中，藤原凛也不赞同地眯起眼睛。

“还有两条会发光的鱼。你知道她总是沉迷于各种奇思妙想，发光水母的基因移植给鱼是上一个杰作，现在沉迷于探索新地图，和那个熊孩子一起。”

清醒的哈里特带上金边眼镜嘀咕道：“你知道我不可能拒绝。”

“龙雅让他呆在训练营。”

“是啊，你我都希望如此，可你知道这熊孩子闯了多少祸吗！”哈里特气得牙痒痒小声嚷嚷。

“他们甚至想拿他喂鱼并且为此制定出了数个详细计划，简直比他哥还要会找麻烦。”

“什么？”藤原凛也不甚理解。

“总之纽约有训练营，东京也可以有。熊孩子归你，晚安。”表情夸张做出鬼脸，哈里特切断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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