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踉跄站稳身子，好似睡了个懒觉四肢瘫软的越前龙马就听到哈里特在科普极地之旅各种弊端。

极地？

之旅？

谁？

迷茫的灌下一杯冰水，越前龙马就听女朋友已经在她亲哥的‘威逼利诱’下同意搁浅计划不去看亚历山大了。

“亚历山大是谁？”

心里错综复杂的哈里特这才注意到小鬼已经恢复清明，抹去额头上的汗，干巴巴道：“她的，嗯，你只要知道亚历山大是她救助过的朋友就够了。”

这算什么回答。越前龙马很想一个白眼翻过去然后脚踏这个披着‘好兄长’外皮的八卦，可在接到莫亚蒂教练的致电之后，只能灰秃秃的整理好球包：“我出发了。”

“加油。”这是幸灾乐祸的哈蒂娜。

“可怜的孩子。”哈里特目送之余流了三秒鳄鱼泪，眼睛又看向了妥协的自家妹妹：“你…我记得…你们两个之前还计划ABC准备罗曼蒂克的去浪迹天下？”

没有刻意的去隐瞒不满，哈蒂娜抱着缩成一团的卡鲁宾，一下一下顺着脊背：“谁知道呢。”

最终，当被一段比赛录像打开新世界大门的越前龙马远赴纽约，卢卡斯也踏上了离开伦敦的航班。

梅达诺雷得到消息，对落空的期待只字不提，给出了自己的祝福——墨尔本见。

由于飞机已经起飞，卢卡斯看到这条信息时已经和接机人员回合，看了一眼午后的阳光，手指尖敲击着屏幕。只是他没有选择回复，而是拨通了电话。

“你好，卢卡，一路顺利？”

“谢谢，安东尼。”

带有地中海风情的别墅内多数都是西班牙队的正选球员们在活动。

“我一直期待着和你在赛场重逢。”梅达诺雷摆手让来送餐点的队员放在茶几上。

卢卡斯没搭话，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安东尼，我……”话还没说完时，经纪人的声音响起：“我们到了。”

抬头看了窗外一眼，卢卡斯对来开门的女士点头致意，继续说道：“墨尔本见。”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翻看着参赛队伍的名单，梅达诺雷思考许久，最终，在德国队画圈额外标注。

余晖落尽，晚霞只剩天边一抹。

“欢迎败者组成员归来。”黑部教练通过喇叭宣布：“从明天开始，正选替换赛，一切都是为了选拔出迎战世界杯的最强战力，请各位做好准备。”

败者组原本装装样子托运离开实则被收起的行李，重新被送到宿舍。笼罩在不少人头顶的阴云散去，国中生闹腾起来连带着畏惧一军的高年级们也多了些笑意。

“这个、这个、还有......”

“你慢点啦，又没人跟你抢。”

丸井忧心地跟着，手里是桑原已经装了满满一盘的肉。

真田刷刷几下牛排分割完毕吃相还算克制，相比之下不远处落座的桃城食量大，大快朵颐吃得尤其凶猛。

桦地端来一盘快要溢出来的烤肉准备开动，忍足在迹部旁边入座，瞅瞅还在选餐区跳脱的红发背影：“他们是多久没吃饭？”

看眼到了门口又转身离开的观月初，迹部哼了一声，左手虚覆眼前：”随他们去。“

回归第一晚的热闹，以肚大如箩的桃城被大石苦口婆心劝导了半小时结束。

喂了消食茶，不二和菊丸掺扶着桃城回宿舍去；海棠虽面露嫌弃，还是抱着球包跟在后面。

黑沢原本想找入江探讨一下新领悟的心得，遇到德川在小球场独自加训，默默围观。

种岛同样在场地外端详德川的状态：“入江，现在就让他面对平等院，未免太早。”

“可是远征军已经回来了。”入江罕见地皱起眉，苦笑道：“明天，会是一场苦战。”

毫不留情的粗言冷语只是刺伤一个人的内心，一旦面对不留情面的暴力网球，德川还有这些国中生们要如何招架。

“平等院的球技本就是在承受极大痛苦后悟出来的，”目光不再投向赛场，种岛背靠栏杆故作洒脱道：“德川他同样如此，时隔一个月再次面对，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两败俱伤。”眼中几不可查的闪过一丝落寞。

两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目不斜视。

拍柄脱离温热的手心，在地上擦碰着划到边线外。

“一个月的时间，你们帮这小子特训这么久，就这点成长？”

鬼十次郎没有计较平等院的失礼：“用蛮力压迫只会增加德川对失败的恐惧，你是在毁了他。”

平等院嗤笑：“我不打醒他，这个蠢货才是彻底没了出路。”

“什么？”怔然。

平等院握拳打中玻璃咚的一声：“一直龟缩在这个训练营里，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天才活跃在赛场，就德川那点觉悟，去打职网连成为别人踏脚石的资格都没有！”

“你是指波尔克？”

“哼，你们就等着看我将他打入地狱。”到时，不只是他，还有鼠目寸光的你们，都给老子我清醒一点！

面对平等院离开的背影，鬼十次郎沉默不语，久久没有离开。

月华初上，光斑从林荫缝隙投在红白相间的外套上。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纵观职业赛中有多少是强忍着伤病的痛苦，又有多少天才球员不得不因伤遗憾退役？这其中不乏顶尖级别的大师巨头。那样复杂的病症可不是依靠手术治疗几个月就可以永无后患的，丸井君不会天真到相信那位球技惊艳决绝的神之子真得神明眷顾，永无复发可能？”

气氛骤然凝滞，君岛挂在嘴边的淡笑在丸井眼中太过刺目。

“即便如此，你又能做什么？”

“像我这种明星球员和很多赞助商都有交集，跟国内外不少神经科、运动学方面的专家教授也或多或少结下交情。日后有需要，我可以帮忙联系。毕竟权威的医学教授，不是光靠钱就能获得的。”

看了他一眼，食指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击着拉链，丸井别过脸：“这些藤原就可以帮忙。”

“以藤原家的权势、人脉，若想帮忙，的确能够轻易做到。可惜…那位小少爷的…”

……

“明天的双打，请丸井君能见机行事。我相信能靠截击球坐稳正选之位的你，有这个能力。”君岛抽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丸井。

丸井抿唇，接过名片后背靠在树下：“他的膝盖有旧伤？”

“有没有旧伤还不是一样的吗？那么，交涉成立，合作愉快。”

幸村病倒后的那段时间，是丸井至今无法忘怀，也不想在经历一次的。

所以……所以……

“该被献祭的人是你，混蛋！”力道十足的平击球被丸井奔赴中场截获，折返回对场后正中避闪不及的远野左膝外侧。

球拍被弃在一边，远野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膝盖蜷缩在地，被医护人员担架抬下场。

“这……”真田和柳莲二双双惊起身。

“哈，哈，果然全国大赛时立海大还是手下留情了……”头皮一紧，场外观战的国中生都惊呆了。

“大家干嘛这么惊讶，那个家伙刚才不是也想处决丸井前……呜呜……”来看比赛的切原被向日堵住嘴。

“安静，小鬼。”

耳蜗嗡嗡，幸村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被气的。

“文太？”杰克不敢相信丸井会用网球伤人，尤其看起来后果还挺严重。

和迹部双打完成首战胜利并不轻松，经历一番苦战的仁王甩开遮阳毛巾，抖抖还脱力的双手，偷瞄一眼面无表情的幸村，凑上前两步，至少先保下丸井。

好歹，丢脸总不能丢到大庭广众之下。

“一军君岛、远野弃权，二军丸井、木手获胜。”

“呀，输了啊。”种岛三两步站在平等院左侧，领边是no.2徽章。

“嘁。”平等院撇嘴：“多管闲事的小子。”

裁判公布结果后，君岛才松了口气，拿出两枚徽章。

“既然与木手君的交涉失败，后续交易不再作数。”

木手看看手上的no.8，合掌攥紧：“哼，随便你，我受够了。”

“至于丸井君，以后有需要，我随时恭候。”君岛寥寥几句后背上球包离场，朝医务室走去的步伐越来越快。

踌躇一阵后，丸井沙哑着嗓子：“抱歉，我不该用网球打人的。”

幸村迟迟不开口让丸井更加惶然，他宁愿幸村气急了让真田给他一拳头。

“该道歉的人是我，”幸村冷淡的神态中隐含几丝苦涩：“没有我这个把柄，交涉也不会成功。”

丸井一愣，幸村怎么会知道？

一直在场边进行数据记录的观月初头更低了，深藏功与名。

“是之前的手术？”柳莲二恍然。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桑原记得当时自己得知消息后反复确认过。

“那是哪儿出了问题？后遗症？还是复发了？”仁王一扫颓废。

真田也无法在保持镇定：“幸村，你……”

切原推开向日，三步并作两步的起跳抱住幸村：“是前辈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已经痊愈了，”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幸村有些后悔没有和队友谈及过这些事：“伦敦网球大会之前，我就去复诊过。”

丸井抽泣着眼泪滴过下颚：“你病倒之前也是好好的？”

“阿拉阿拉，”凑过去的毛利寿三郎一掌拍上丸井的背：“放轻松，君岛育斗那个人最爱夸大其词。”

“前辈，刚才你的手不是断了吗？”

“诶，是吗？噢，我的手好痛！”

有毛利插科打诨安抚丸井的情绪，幸村放心转身之后对这场闹剧的不满更甚。

赌上正选名额的洗牌战闹腾到现在，连败了两场，心下愠怒的平等院正准备将德川拎出来发挥一下余力。

“久闻平等院桑的战绩是近乎100%的胜利，请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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