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什么叫喜欢

夕阳下，夏浔的目光变得犀利，指甲陷入掌心，留下印迹，

夏浔：“为什么。”

美羊羊没回答。

夏浔等了几秒也很不耐烦，直接摔门而去。

夕阳稀稀疏疏闯入房间，人间充满曙光，浩荡的银河在这一刻也变得无比温柔。

美羊羊转着笔，眼睛被夕阳占有，星星眼看起来格外美丽，但又有几分忧愁。

-

周日下午，美羊羊按时到了学校。

学校公告栏上，写的是第一次月考的时间。

就在下周三。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高一的新生军训放在十月末，也就是期中考后。

露中的时间安排很离谱。

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

离谱到家了。

-

晚自习，言老师拿着两张纸走上讲台，严肃的表情上多了一丝欣慰的笑。

“作文竞赛的排名出来了，”言老师往下面扫了一眼，正在寻找什么东西，“恭喜温舒荣获市级作文竞赛三等奖。”

掌声响起，温舒站起来，向大家鞠了个躬。她像是被人簇拥在中间，脸上挂着微笑。

“还有，”言老师示意让大家收回掌声，“美羊羊同学。”

他顿了几秒。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汇集在美羊羊身上。

美羊羊翻书的手一停，灼热的光线很强，让她感到不舒服。

“荣获市级作文竞赛一等奖。在此恭喜，掌声！”

话落，教室里又响出噼里啪啦的掌声，掌声轰动隔壁的一班和三班，但因为是祝贺，也没多说什么。

“那剩下的时间就自习吧。下周三月考。”言老师看向美羊羊，“美羊羊，你上来一下。”

被叫到的美羊羊缓缓起身，言老师把她的作文摊到桌上，指着两个自然段，

“实话说吧，是不是在描写某个男生？”

美羊羊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这是第三段与第四段的内容。

【操场下，破碎的夕阳映照打球的少年。少年穿着一身篮球衣，汗水肆意飞扬，连路过的晚风也在抚去他落下的汗水。】

【他的个子很高，成绩名列前茅，脖子上挂着个铃铛，像午后的翠迪鸟鸣叫的声音。性格捉摸不透，但笑起来像黑暗中仅存的一点光，拥有汇聚的魔力。】

她在心里承认，是的。

“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隔壁一班的喜羊羊吧？”言老师灵魂发问。

听到心底的名字时，美羊羊的脸稍稍一红，手放在背后，还是不说话。

言老师换了个姿势坐着，“现在才高一，谈恋爱影响……”

谈恋爱？

美羊羊赶紧抬头否认。

美羊羊“我没谈恋爱。”

半晌，言老师直勾勾地盯着她。

他好像还没说完，这小姑娘这么快否认干什么。

“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言老师抿了口茶，“但是也不要有那些小心思，高中时期学习才是关键。”

“以后到了大学你想怎么谈就怎么谈。”

但是，她想。

到了大学还会遇到他吗。

换个说法，

他和她能考上同所大学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他很遥远，遥远到可望不可及，他站在天边，她却游在下海。

言老师走后，美羊羊盯着书看了好久，什么也没看下去。

还是旁边的晴羊羊戳了戳她，她才缓过神来。

晴羊羊：“你怎么了？”

晴羊羊：“言老头跟你说啥了？”

美羊羊索性摇头。

很快，教室里传出一阵起哄声。

言老师把温舒的作文发下去了，只带走了美羊羊的。同学们随即也挤上去看，似乎在作文上看到了什么秘密。

“没想到啊学委，还把隔壁一班的喜学霸写上去了？”

美羊羊震了震。

温舒也写了？

那她为什么会问那样的问题。

但温舒对于全班同学的起哄只是笑笑，并没有制止。

“哎，学委喜欢喜学霸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儿了吗？这有什么稀奇的啊。”

她又震了一下。

温舒...喜欢喜羊羊？

她转着笔，表情有点不自然。

她点了点旁边的晴羊羊。

美羊羊“学委也喜欢他？”

晴羊羊扫了一眼美羊羊。

她正在补作业，对美羊羊的回答只是长话短说：

晴羊羊：“都是本部升上来的。”

晴羊羊：“以前他们在学校老火了，学委也承认她喜欢喜学霸。”

晴羊羊：“所以学委把喜学霸写进作文倒也不奇怪，都是家常便饭。”

……

美羊羊眨了眨眼，不说话。

难怪言老师只找她谈没找温舒。

晴羊羊用余光又扫了眼美羊羊，写字的手一停，

晴羊羊：“喜欢他又不是什么怪事。”

她还是不说话。

是啊，喜欢他又不奇怪。

成绩名列前茅长得又好看的男生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但是总会有人把喜欢说的很轻松。

又总会有人想把这份喜欢藏在心底。

晴羊羊：“怎么？你也喜欢他？”

晴羊羊推了推美羊羊。

她把脸凑近，完全八卦样。

美羊羊“……”

美羊羊还是不说话。

这是喜欢吗。

看见他会下意识脸红，听到他的名字会猛然抬头，看见他和别的女孩子说话心里会不舒服。

是喜欢，还是青春期的正常心理。

她不知道。

-

周四下午，第一次月考结束。

教室里一如既往的没什么人。

晴羊羊走过来，把一瓶冰可乐放到她桌上，道，

晴羊羊：“走啊，去操场。”

美羊羊抬眼，看见那瓶冰可乐，又猛然想起上次去清海市，喜羊羊塞给她的冰可乐。

零零碎碎的回忆碎片在她脑海漂浮。

她只记得她喝了一口，牙齿发酸，可乐顺着喉咙滚下去，滋润她干燥的管道。酸后又带爽，像成长过程中经历过痛又迎来初阳。

回忆过后，她站起身，拿起冰可乐，跟上次一样，寒冷气流透进骨子，但很快又颇有凉爽。

-

操场的观众席上，坐满了许多女孩。

竹羊羊提前给晴羊羊占好了位置，按照她的标准，能看得清每个人，体验感极佳。

坐下后，美羊羊在篮球场上寻找那个人的身影。

现在是下午四点过四十五。

破碎的夕阳真的映照打球的少年。

他穿着一身篮球衣，汗水也肆意飞扬。

跟她描绘的一模一样。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

来看他打球。

上半场结束，比分遥遥领先。

观众席上响起鸣声轰雷的尖叫声。

在这尖叫声中，少年的目光投向观众席，与少女澄澈的眼眸对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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