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星汉灿烂(53)

程少商说实话，她觉得，能在餐桌上看见凌不疑和袁慎面对面坐在一起…

是很惊悚的。

这两人，一个面无表情，冷意外显；一个面上带笑，却不达眼底。

程少商这顿饭吃的很不自在。

不自在的自然不只有她一个人，万家人也同样是如此。

唯一自在的，大概也就只有程烟织一个人了。

一顿饭吃的有惊无险，午膳过后，三个女娘又准备去消食。

而后，程少商注意到了一座桥。

程烟织知道自家嫋嫋对于这种东西很感兴趣，所以倒也不意外。

倒是万萋萋，见程少商想要上前去看，连忙叮嘱对方这座桥是座危桥。

不仅是危桥，这桥还不能修缮，因为不论动哪一根木头，都会牵扯到其他。

听到这话，程少商更感兴趣了。

她决定待会儿再一个人过来看看。

然后很不巧，她碰上了凌不疑。

更不巧的是，她当时正计划着做坏事，正在桥底，本以为对方没看见，但显而易见，只是她以为。

然后，半带威胁的，他们之间完成了一桩交易。

程少商转身把这事告诉了自家阿姊。

程烟织：蜀地堪與图？

程烟织若有所思：

程烟织：他想让你找此物？

程少商乖巧地点了点头。

程烟织：万伯父别无所好，唯独爱财，不交堪與图，也的确像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指尖点了点桌面，程烟织弯起唇角，安抚程少商道：

程烟织：找也无事，万伯父在此事上犯糊涂，但…

程烟织：万老夫人可不糊涂。

程烟织：你不必担心被发现，顺其自然即可。

程烟织这般说，程少商总算安了心。

这下她什么也不担心了，下午开开心心地跟着万萋萋还有自家阿姊去了马场。

万萋萋说要教程少商骑马。

程烟织也是会骑马的。

毕竟是武将之女，又随阿父阿母在军营待了那么久。

只不过因为身体原因，她虽然会骑，骑的次数却也不多。

今日，倒也正好练一练。

这边两姊妹刚上马，便有人把万萋萋叫走了。

正事自然不好耽误，程烟织让她赶紧过去，然后又下来，准备亲自教程少商。

程烟织的记性很好，所以教起人来倒也不太费劲。

将要领告诉程少商，又指引着她绕马场慢慢走了两圈，程烟织便让她大着胆子慢慢跑起来。

程少商有点害怕。

程烟织：不必害怕。

程烟织语气认真：

程烟织：良驹最通人性。

程烟织：你惧它，它便欺你；你强上一分，它便畏你一分，训马之道，便是如此。

程烟织：训马如此，而这世间，其他之事，也大多如此。

程烟织这般说，程少商便也大着胆子，慢慢跑了起来。

结果很顺利，程少商学了个大概。

学了个大概，程烟织便不再让她继续了。

毕竟初学者，骑太久不好。

学完了骑马，程少商也没了其他的事情，便决定先把与凌不疑交易之事解决了。

这件事情程烟织不好参与，她便没有跟着一起，一个人想着去万府的后花园逛一逛。

碰上凌不疑，有点意料之外，却又好像在情理之中。

总而言之…心情有点复杂。

程烟织：凌将军。

既然遇到了，救命之恩还是要谢的：

程烟织：还不曾感谢你当日出手相救。

程烟织：烟织在这里，谢过了。

凌不疑：无需言谢，不过举手之劳。

凌不疑沉默了一瞬，才轻声开口：

凌不疑：程三娘子身子可好了？怎的就来了万府？

程烟织：我身体无事，多谢凌将军关心。

程烟织说着客套话，然后又想到了程少商与他交易的事情，顿了顿，到底还是开口询问道：

程烟织：凌将军…为何要让我阿妹，去取图？

凌不疑闻言，顿了顿，才轻声开口：

凌不疑：她合适。

最好的人选其实是程烟织，但…她身体不好，他不想让她去做这些没必要去做的事情。

而且，他与程少商有共识——他们都想让那些小女娘，付出该有的代价。

程烟织：…如此…

程烟织的眉心不由得紧了紧：

程烟织：那蜀地勘與图…

程烟织：圣上西巡，可与军械案有关？

军械案…

程烟织能猜到这么一点，凌不疑并不意外，他想了想，倒也没有隐瞒：

凌不疑：…是。

他说完这一句，又继续开口：

凌不疑：…你想知道么？

想知道，具体的事情么？

程烟织微微歪头：

程烟织：…我想知道，你就告诉我吗？

凌不疑：嗯。

他微微弯了唇角，露出笑容，整个人就显得温和了许多：

凌不疑：…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程烟织：那我想知道。

程烟织不在意他说这话意味着什么，直接便点了点头道：

程烟织：…事情…

程烟织：要从田家酒楼着火说起吧？

还是聪明。

说实话，除了他面前的女娘，凌不疑再也没有见过第二个，能如此聪明的女娘。

不过…

这么聪明的人…

为什么就会觉得…他只是因为好奇呢？

心下有些好笑，凌不疑不再去想这件事情，转而认真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了程烟织。

程烟织：…肖世子？

程烟织若有所思：

程烟织：便是在裕昌郡主生辰那日，一直跟在何家娘子身边的那人么？

说到那人…

凌不疑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

…那一日，他其实就站在高楼之上看。

看见…她与袁慎。

袁慎…

凌不疑没法不在意，所以憋了口气，到底还是没憋住，迟疑地开口询问：

凌不疑：程三娘子与袁公子…很熟？

他唯一知道两人之间的联系，便是那白鹿山书院。

袁公子？

袁慎么？

程烟织不明白他问起这件事情有什么目的。

程烟织：凌将军应当知晓…我与善见公子，同出白鹿山书院。

她嗓音淡淡，不打算说太多：

程烟织：至于熟悉与否…

程烟织：这与凌将军…

程烟织：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程烟织：所以，我不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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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糖：关于我差点没更新这件事情…嗯，还好没有忘记。

宿糖：今天太忙了，差点以为自己已经更新了。

宿糖：…还好又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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