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星汉灿烂（15）:指点

萧元漪发现了。

程烟织这个女儿，在回家见过嫋嫋之后，浑身的尖刺就像是都长出来了一般，她这个阿母说一句，她这个女儿便有着千句万句顶回来。

她不理解。

但理不理解不是关键，关键是，她不允许自己这个做阿母的被女儿挑衅，甚至是顶撞。

所以最后的最后，她们姊妹二人…都被罚了。

程烟织毫不在意。

又或者该说，她早就猜到结果了。

程烟织：嫋嫋还饿么？

抬手摸了摸程少商的发顶，程烟织勾起唇角，语气温柔地询问：

程烟织：…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吃东西？

程少商惊讶：

程少商：阿姊…带了？

程烟织笑着点点头，然后从袖口拿出东西来。

她可不是阿父那个直肠子，直接大大咧咧就拿了出来。

拿出来，注定是进不了嫋嫋的嘴的。

程少商：阿姊，你太聪明了吧。

程少商如今还真有些饿了，以至于看到程烟织手中的糕点，她两眼都有些放光:

程少商：我就知道…

她接过糕点，弯起眼眸笑起来:

程少商：阿姊最好啦！

程烟织：嫋嫋这般说，那便记住阿姊的话。

眉眼弯了弯，程烟织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语气温柔道:

程烟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程烟织：别人欺负到你头上，那便不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毫不还手。

程烟织：你若是任打任骂，就会被欺负到泥土里。

程烟织：嫋嫋，你如今这样，便很好。

程烟织：无需改变。

程烟织：明白么？

程少商：明白的。

程少商点点头，一脸乖巧，然后低下头啃糕点。

不过…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程少商：阿姊，以阿母的脾气…似乎不会那般任由二叔母，骑到自己头上吧？

程烟织：当然不会，嫋嫋很聪明。

程烟织轻笑，她弯了弯唇角，意味不明道:

程烟织：而既然不会…

程烟织：我们便有必要，给我们这位二叔母…出出主意了。

阿母的事是阿母的事，二叔母欺负嫋嫋的事…她可不会那般轻易就算了。

程烟织，从来都不是什么以德报怨之人。

她喜欢的，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有恩，亦还恩。

做到两清，便是最好。

而程烟织说出主意，那自然是会用心出的。

程少商也兴致勃勃地加入了讨论。

至于葛氏会不会把她和程少商供出去，她们都丝毫不在意。

因此当萧元漪找上门的时候，她是半点都没有意外。

甚至还有心情，慢条斯理地将程少商辛苦改良出来的刀笔，直接藏在了袖口。

她动作自然，却又迅速。

萧元漪只看见一闪而过的影子，心下虽奇怪，但她对待程烟织这个女儿，比起其他儿女，还是颇为纵容的，因此并没有过多的去探究，而是直接道明了来意:

萧元漪：昨夜去找你们二叔母，指点她如何留在主屋，是谁的主意？

她话虽这般说，目光却是落到了程烟织身上。

少女接到目光也是不慌不忙:

程烟织：阿母高明，自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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