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三名死者里职务级别最高的一个,矢井健三是唯一有自己的房子而不是租房子的人。
一进这间屋子,伊达就有一种强烈的不适感。这种感觉他刚才看照片时就感受到了。
“强迫症。”和马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引得周围人全都回头看向他。
“重度强迫症,晚期,没得治了。”和马无视所有惊讶的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游走,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这房子所有物品都是按一定规律排的,这些杯子摆放的位置,都已经在桌子上压出了印痕,一点也没有变形。厨房里所有调味料,从右到左,全是按日文五十音图的发音顺序排列的,还特意把瓶子的大小做了精心布置,无论横竖都成了整齐的队列,还有书架上的书籍也是如此,你们看,这个版本的莎士比亚全集我记得很清楚,翻译堪称日语各版本最佳,只不过最后一卷要比前几卷厚一些,可现在却是完全一样的厚度。”
和马一边说一边戴上手套,毫不犹豫地打开书柜,把六卷厚厚的莎翁集全都取了下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居然为了整齐把所有卷拆了自己重新装订好,硬是给弄成了每卷一样的厚度。这是怎样的一种毅力啊?我都要为他鼓掌了。”
“这跟案子有关系吗?”高木小声嘀咕了一句。
“如果是这样——”伊达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快步走到冰箱门前,大力把门拉开。
“这是——”围上来的众人全都惊呆了。
冰箱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几十个包装袋,袋子上贴着日期,里面装的东西完全一样,连摆放方式也没有任何不同:右侧一瓶鱼肝油,左前一个西红柿,左后一罐水果沙拉,连鱼肝油和沙拉的牌子都一模一样,让人无法不相信,西红柿也肯定是在同一个商店买的。
“这就是他登山前吃的早餐,按日期推进,每天如此。”伊达感慨道,“果然是无药可救的强迫症。”
“原来如此,所以风见良就是这么把人杀掉的。”和马轻轻取出冰箱里的一个包装袋,“他就是利用了矢井的强迫症。”
“是的,只要把兴奋剂注射到标着6月22日的袋子装的食物里就行,这可以在前一天、十天甚至一个月就做到,从这里的标签来看,已经写到了8月1日,照此推算,风见良甚至可能在4月份就已经下手杀人了。”伊达顺着这条思路继续推导下去,“也就是说,他设计的死亡顺序和下手顺序是反的。首先他利用对矢井生活习惯的了解,在4月底或者5月初对他6月22日的早餐下药,算计好用量让他在之后一个人爬山时坠落身亡,那时候他们还是表面上的同事和好朋友,矢井当然不会想到要防范他,然后他在5月中旬利用自己和黑木一个办公室,趁夜潜入在他的座位头顶安了放射源,最后就是逃跑前夜,假装喝醉的他半夜起身,在五藤家里安排好次声波杀人机关后就逃之夭夭。由于他已经跑掉了,后死的两个人虽然未必没有怀疑,却无从防备,更不会想到杀人计划还在实施,不,是早就实施完成了。”
“真是防不胜防的手法。”不光佐藤,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那么,动机果然还是和那些核废料有关?”目暮说道。
“也许没有这么简单。”伊达说道,“凭直觉我认为,还有一个关键,就是那笔莫名其妙消失,又莫名其妙找回来的2000万。”
“嗯,不错。还有这两件事和青野聪这个名字有什么关系,也很让人在意。”和马的眉头紧锁着,“可惜公安不让我们碰这事,只能寄希望于小田切部长的消息了。”
“不管怎么说,先向松本管理官汇报进展吧。”目暮取出手机开始拨号。
“石墨,”接完电话的重水转过身来,对他正在开车的搭档说道,“石田课长通知我们,美国人送来了检测仪器,要求我们立即全城搜查。公安已经总动员了。”
“呵呵,可惜看不到首相大人现在的表情。”
“没办法,我们能争取到继续对民众保密而不是公开搜查,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是因为美国人也不想这么做。——算了,上层的事我们也管不了。让他们折腾去吧,我们接着查我们自己的。”降谷的脸上依然充满自信。
“可是事到如今,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以风见良的智商,我不认为美国人的那些装备能找得到他和那样东西,所以最后还得靠我们。”
“嗯,你说的有道理。啊,我差点忘了,石田课长刚才在电话里说,警视厅那边果然查到了一些有趣的情报。现在他正要去去一趟,让我们稍微耐心地等等看。”
“哦,是吗?”降谷零笑了,“不知道是哪位警官这么厉害呢?”
“这个课长没说,只说是一课的人查到的。”
“一课是吗?”降谷的眼神立即温柔了不少。
“哎,有点不对啊。你是想到谁了吧?”重水坏笑着凑了过来。
“不,没有想到任何人。”降谷抬起头,又恢复了平静的神态,凝视着远方。
刚才他明明是在思念谁的样子,不过算了,反正我大概也和他想到了同一个人。
重水这么想着,静静地转过身去。
他太困了,新消息来之前,他想抓紧时间再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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