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三城主司空长风与儒剑仙谢宣虽然坐在二楼，但位置胜在视野不错，对于下面的一切，两人可谓是一览无余，见下头的百姓看着来人起了些许骚动，两人循声而去，自然而然的便瞧见了款款而来的两个姑娘。

雪月城素来以风花雪月著称，今日百花会又是是风雅至极，但城中那两位最为著名的两位美人却是没来。

用谢宣的话来说就是，这两位美人一个擅赌，一个脾气又不好，看起来都是对百花会不感兴趣的人，又怎会来百花会？然司空长风却笑着让他把这话放到那两位面前说上一次，但谢宣却连连推辞。

儒剑仙.谢宣.：“美人之怒，瞬间倾城。”

望着来人，谢宣双眸轻垂，轻声叹道。

这两位姑娘的美貌自然是属于上上乘的，莫说是放在雪月城，便是在天启城，她们的美貌也是数一数二的，但比起走在前头的红衣姑娘来，后头的那个绿衣姑娘却要稍显逊色，可若认真论起来，她生得其实也并不差，只是比起前者笑容灿烂的样子，她的脸上却多了几分病态，可也并未怎么影响，想来应该是先天不足导致的。

司空长风.：“是她们。”

司空长风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王姑娘今日也带着叶若依出来了。

她与萧瑟可是有婚约的。

司空长风原本以为，千落那野丫头纵然是追着萧瑟不放，但她心中定是看上了萧瑟才这么干的，可谁想到这丫头仅仅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枪更快一些，这才追着他不放，而最近眼瞧着比武招亲的日子愈发的近，她对萧瑟更是理都不带理的，司空长风也不知一次的旁敲侧击，可谁想到这丫头的言语间不仅没看上萧瑟，反倒还颇有几分嫌弃的意味，倒是让他这个老父亲白白期待了一番。

原本司空长风以为萧瑟和王昭的婚事若是真的黄了的话，说不定千落还有机会，可眼下瞧着落花无情流水无意的样子，倒是让他彻底打消了自己之前那个荒唐的想法。

他望着下面那绿衣姑娘朝自己和谢宣盈盈一拜，但红衣姑娘却巍然不动的样子，双眸魏垂，眼底神色颇有几分意味不明的味道。

琅琊王氏可是被人称之为北离第一大望族的人，又是后族，教出来的女儿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不过瞧着她一改往日宽和，取而代之的则是他从未见过的倨傲模样，倒是让司空长风有些意外。

不过说来确实是，一个把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的家族，他区区一个朱雀使，哪有那个资格让琅琊王氏之女对他行礼？

毕竟人家可是投了个好胎啊，前朝西蜀还未建国的时候，琅琊王氏便已经是稳居朝堂的权贵之家，那会儿莫说是北离，便是雪月城都还没在江湖上出现呢，这样根基深厚的人家，哪里是他们这些江湖门派能比得上的。

琅琊王氏可是北离的开国功臣，连天武帝萧毅都对他们家赞赏有加，便特意赐了觐见皇帝免跪的殊荣，到了先帝一朝八王之乱时，琅琊王氏又以一己之身支持明德帝上位，将免跪的殊荣延续至今。

只是琅琊王氏的根基实在深厚，在朝堂之上的权柄又那般的大，明德帝不可能不忌惮，但琅琊王与王氏家族终究是两种不一样的概念，当年的琅琊王一案纵然是冤案，但四年后的今天朝廷之中也无人敢提及此事；可明德帝若是当真动了琅琊王氏，那必会动摇北离的国之根本，他作为帝王，根本担不起这个风险。所以当年明德帝才会想要将王导之女王昭嫁给自己最宠爱的皇子永安王萧楚河。

一来他确实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称心如意，二来自然也是为了用联姻拉拢王家，为的便是为了稳固皇权，安抚人心。

只是司空长风如今虽然已经没有在天启城，但根据雪月城情报网送回来的消息称，明德帝最近是大有立王贵妃为皇后的想法，这个提议已在朝堂上拿出来商议了好几次，就差下旨了。

明德帝此举，想来应该也是为了安抚琅琊王氏的吧？毕竟王贵妃可是王氏之女，让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妃妾已是委屈，若是再让她居于贵妃之位，届时莫说是琅琊王氏，只怕天下学子都会心生不服，届时若是真的起了什么动乱，那作为一国之君的明德帝可付不起这个责任。

不过这样的想法在他脑海里终究是一闪而过，司空长风依旧是笑意盈盈的，

司空长风.：“那绿衣姑娘的师父你应该也认识，齐天尘。”

儒剑仙.谢宣.：“钦天监监正？”

司空长风.：“正是。她是征南大将军叶啸鹰之女，与她同行的，是王导王大人的独女王昭，你们之前应该见过面。”

儒剑仙.谢宣.：“原来是她们。”

谢宣这才恍然大悟，随即笑道，

儒剑仙.谢宣.：“听闻朝廷已经召王大人回京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吧？”

司空长风.：“是啊，听闻朝堂之上最近不太安稳，那几位皇子斗得是愈发的猖狂，圣上没办法，只能将丞相大人召回去了。”

前两年也不知是于心有愧还是忌惮琅琊王氏势大，明德帝虽然没有明着降旨罢免王相的相位，但最后还是将他派往庐州任职，连带着他膝下那几个在朝中任职的儿子都外放到各处，只留了个四郎王晗在京中，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明德帝这厢明升暗降的操作分明就是将相府这个体弱多病的公子当成了人质要挟王相这个父亲。

当时的明德帝可能没想到，本就不大太平的天启城在王相离开之后，早前因储君之位而在私下斗得极狠的二皇子萧崇、三皇子萧景行以及七皇子萧羽就像是没了顾忌一般，公然在朝堂之上拉拢朝臣，听闻前些日子那萧羽带着几个心腹离开了天启，到现在也没回去，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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