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小牵牛（六千字预警）

——————嘘——————

讲一个屏幕前的你不知道的故事。

你或许还记得，当年邪灵组织侵占格雷斯星的时候，兰特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但你知道吗？不只是兰特，其实艾文和卡洛斯也是。

咳，是的，威斯克是带着三个娃娃来的……

那天是组织终于排除阻力，在陌生的环境站稳脚跟的大日子。威斯克带着三小只踏入阻碍者的家门，同这一群顽固之徒做最后一次交涉。

“做梦去吧，格雷斯星不会屈服！”

“别这么执着，我想我们还有和平交涉的余地。”

兰特的年龄比卡洛斯艾文小一些，小孩子活泼好动，时间长了坐不住，见这边进入了你来我往的洽谈环节，就趁机悄悄溜了出去。

威斯克瞥了一眼小青龙溜走的方向，不动声色微抬下巴示意艾文跟住了保护好他。于是艾文起身离席，大步跟着兰特走出了屋子。

其实兰特在艾文的视角中就像是父亲突然捡回家的脏脏小孩，来历不明，和大家长得也不一样，性格更是大相径庭，调皮好动不懂事，偏偏能得到父亲的格外照顾。换做是别人怕是早已有所不满，但艾文没有，艾文很喜欢这个小弟弟。

因为这个小弟弟粘人又可爱，还特别特别暖心。

“叽——”

一下没看住的功夫，兰特已经窜出去大老远，这会儿正回头叽里咕噜的叫他，奶声奶气拖着长音。

艾文听见了，远远应了一声，快步追上来抱起小家伙，问他想去哪里玩。

兰特对新家有一百万个好奇。它两只小爪子扒着艾文的衣袖，兴奋地探着脑袋到处看。一会儿指着森林边缘的大树底下的灌木丛里的红果子上的小虫子叫个不停，一会儿指着天上格外大的月亮旁边的黑云里藏着的一颗小星星发出喜欢的声音。艾文由着他指路，在这片并不富饶的石头地上走来走去，尽管兜了好几个圈子。

群树如表示大地的愿望似的，踮起脚来向天空窥望。兰特张开双臂抱住了树叶底下藏匿的果子，眼睛放光吃的好香。

艾文偷了个暇，目光漫无目的地望向远处，无意间瞧见一团灰不溜丢的东西在山崖上动来动去。

嗯？

艾文眯了眯眼睛，定睛细看。可惜距离实在是太远，饶是艾文的眼神再好，也只是能看到一团灰色而已。

八成是什么动物在觅食吧，艾文没太放在心上。

“我们回去吧，兰特？”他活动活动肩膀，目光回到空落落的怀里。

嗯！？

“兰特？兰特——？”

艾文赶忙左看右看，撩起大袍瞧瞧脚底，怀里余温尚在，调皮的小龙却直接跑没了踪影。

小伯恩刚练完功，在山崖上散步，大老远就瞅见了那条青色的小东西在半空里飞。

伯恩熟悉格雷斯星的一草一木，熟悉每一只住在这里的小精灵，这小家伙显然是个不速之客，于是一场战斗说来就来。

兰特可能也没想到，因为贪玩而没有在威老大耐心教大家认清敌人的时候好好学，就会在未来的某一天遇到敌人而不自知——天生自来熟的兰特冲着人家一阵叽叽叫，被严阵以待的伯恩上来飞踢两脚，得亏兰特灵活躲得快，嗖的一下缠到人家手臂上不下来，把伯恩整的好没脾气。

“你给我下来，”伯恩试着掰开小龙的爪子，“你个坏蛋，从我身上下来！”

兰特：叽叽叽叽叽！！（下来你打我怎么办）

后面发生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兰特一头撞在石片上，小肚子不慎卡在了石头圈里，小身板擎不住重量坠下悬崖。伯恩犹豫了半天，大概是觉得这个小龙确实又小又笨，掉下去肯定活不成了，就一个助跑跳下去帮兰特解了围。

有了这么一个救命恩情，两小只之间的关系立马有了一百八十度大拐弯，搭伙一起遛弯，在这座山头眺望那边的群山。

“格雷斯星的夜晚有好多好看的星星。”

伯恩坐在崖边晃着双腿，跟小伙伴分享家乡的美景。兰特就学着他的样子蜷起身子窝在旁边，然而大概是因为小朋友没有腰的缘故，它很快就坚持不住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风里有花草香气，石头缝里茁壮生长的野草瘙痒着兰特肉嘟嘟的脸蛋，攀在岩石上的小牵牛在耳边诉说遥远而美好的故事，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夜幕在眼前铺开，星星一颗一颗露脸出来。

“你来自哪里？”伯恩问。

兰特摇摇脑袋。他也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

“哦，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啊。没关系，那你以后住在我家吧，爸爸妈妈会很欢迎你的。”

兰特点点头。

他不知道住在别人家里是什么概念，也不知道跟伯恩成为朋友违背了组织的规定，但他朦朦胧胧的感觉到，从此以后他有了新的伙伴，他们会好一辈子。

“兰特。”伯恩突然叫他的名字。

他看着兰特，漂亮清澈的蓝眼睛藏不住心事，满满的担忧清晰无疑。

“兰特，你……”

“兰特，该走了。”

艾文的出现打断了伯恩想要说出口的话。兰特反应慢了半拍，没察觉到伯恩的欲言又止。

他从伯恩身边飞起来，飞到艾文身边，盘在艾文肩头对着伯恩挥挥尾巴尖，意思是道别。伯恩看了一眼艾文，眉头皱了皱，也挥挥手说再见。

兰特感觉艾文的眼神晦暗不明，他不明白为什么好脾气的艾文会盯着伯恩这么看。

很快他就明白了。

当艾文抱着他回到威老大身边时，威老大衣袍上凌乱渗血的脏手印，久久不能散去的能量余震，狼藉一片的屋子和横七竖八的尸体……这些穿着打扮像极了伯恩的精灵都死死瞪着双目，不甘和怨念僵死在面部，兰特呆呆地低头四顾，看见角落的石板后面有一双强忍着泪花的眼。

艾文也看见了。他没说什么，而是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兰特的眼。

兰特大抵是伯恩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与外界联系的途径。

多年来独自藏身悬崖之下修练，果子和水都是兰特送来的。兰特还小，面对伯恩日渐孤僻的性子和肉眼可见的成长，他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担心。

但是他已经知道了跟伯恩做朋友这件事一旦被发现会是什么下场。

他可是亲眼目睹了威老大严厉的处罚斯宾塞！罚他做了足足两百个俯卧撑直到他大喊再也不敢了为止。

兰特不想做两百个俯卧撑，于是一通权衡之下，他决定收敛一点偷偷地给伯恩送饭。

这天是组织一年一度的欢庆日，大家都在围着威斯克唱唱跳跳，互相把白花花的奶油抹到脸上。兰特趁机揣走一份点心，装进篮子和水果一起盖好，两只爪子拎着费力开溜，飞着飞着忽听背后有人叫他的名字，把兰特吓了个激灵，篮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果子咕噜咕噜滚了出来。

是卡洛斯，他不知什么时候脱离欢庆的人群尾随出来，把兰特抓了个正着。

兰特吓坏了，立马快速抓起果子紧紧抱在怀里，护食一般生怕卡洛斯抢了去。卡洛斯却笑了，两手叉腰无奈地嗤笑，摇摇头说，你是打算给那小子送去对吧。

兰特跟卡洛斯还挺要好的，戒心没有那么多，于是他就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件事。

卡洛斯见他真的承认了，笑意一点点敛了起来，没一会儿又叹了口气。

正当卡洛斯还在斟酌怎么劝劝不懂事的弟弟，兰特却先他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奶糖来。

“给我的？”

卡洛斯愣了愣。他认得这块奶糖，威老大每次带糖回来，基本都进了兰特的口袋。谁让他最小呢，大家都让着爱吃糖的幺儿，卡洛斯也不例外，他从来也都是忍着口水把糖给兰特和艾文。

小爪子伸的倔强，这块糖就是给卡洛斯的。

卡洛斯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里老早准备好要和兰特好好谈谈的说辞也忘得一干二净。奶糖不是很珍贵的物什，对一个成年人来说几乎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可或许组织里的大家都忘记了，卡洛斯也只是个刚刚过期的孩子，刚刚进入成年队列的小伙子。只有兰特，依旧拿他当哥哥，把珍爱的糖果分享给哥哥吃。

唉。卡洛斯默默叹了口气。

“威老大给你的糖吧，老大对你也很好是不是？”

兰特点了点头，威老大确实对大家可好了，大家都喜欢威老大。

“所以就当是为了老大，以后就不要再跟你的朋友走那么近了好不好？”

卡洛斯的轻声恳求传进兰特耳朵里，换了一种味道。于是兰特撅起嘴，非常叛逆地一下把糖果塞进卡洛斯手里，拎起篮子就往外窜，就留下个潇洒的背影让卡洛斯在独自凌乱。

兰特走远以后，艾文也走了出来，陪在了卡洛斯身边。

“又去送饭了？”艾文两只手对着揣进袖口，冷风里打了个寒战跺了跺脚。

卡洛斯嗯了一声，手掌紧紧握着那块糖，揣进了兜里。他缄默着在想什么，或许是在拾掇自己的心情，半晌又转身揽着艾文往回走，挥挥衣袖大有放任不管的意思。

“小孩子不懂事，威老大大概不会怪他吧。倒是咱俩帮他瞒着这事儿，万一被发现了那可不太好。不提这个了，诶，今儿不是请了邮商来吗，怎么玩来着，写一封信给三十年后的某个人？你打算写给谁？”

“今天威老大生日，当然写给威老大。”

“那我也写给老大。给兰特留张纸，让他也写写。”

“兰特又不会写字……”

“兰特就算是在上面滚两圈，威老大也会喜欢的。”

如果你要说该来的总会来的，是的，当伯恩以布莱克身份站在邪灵大殿里时，威斯克双眼虚眯着，阴森目光有意无意瞟过一旁静待的三位当家，随即竟然答应了他加入组织的请求。

那时候卡洛斯已经几乎可以笃定了，这么多年威斯克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应该是早就知道了伯恩还活着的事实。想到这儿卡洛斯不寒而栗，他看了看旁边的艾文，发现艾文也在用一种害怕地目光看着他。

卡洛斯悄悄握了握艾文的手，他们俩的手都冰凉发抖，握在一起没有丝毫暖意，冷汗浸了一手心。

加入组织的布莱克并没有沉寂多久，从喝下黑暗圣水的那一刻开始，卡洛斯艾文就几乎预见了布莱克的结局。大概这是兰特成长的道路上必须要经历的一环，布莱克的蛰伏败给了心急和大意，被威斯克设计暴露了真实目的。

复仇，一个沉重地词语使他瞬间与整个组织为敌。

兰特果断的选择了保护他的朋友，于是这么多年的秘密直接被拉出水面摔开在威斯克眼前。谁也庇护不了他们，威斯克沉默了很久，宇宙海盗派来的使者煽风点火，终于是把组织上下的人心煽的摇曳涣散，仰着头等老大一声无情的判决。

卡洛斯和艾文单膝跪在威斯克面前，他们不敢回头看身后空中被包围的青龙，他们从小亲眼看着长大的异族弟弟，或许今天就要被他的朋友拖累死在这里。

威斯克开口了，声音缓慢地像负重千万斤。

“死活不论。”

谁也没逃脱命运的手掌心。

布莱克被抓了回来，兰特坠崖找不见尸体。

卡洛斯的手青筋暴起快要生生把铁栏杆捏断，艾文也沉默着坐在边上，俩人冷漠地看着布莱克被施以酷刑，这个本就瘦削苍白的光明守护者强弩末矢频频昏死，还咬着牙不肯说出他和兰特惯于藏身的秘密之地。

唯一的线索逼问几天几夜愣是没个着落，气的卡洛斯上头。

拜托，不止是卡洛斯，艾文都气得要死。

那是艾文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知道气到头昏脑涨血液倒流是个什么感觉，像是世界给了他无尽的悲伤化作无穷的愤怒，他站起来大步走向布莱克，推开行刑官一把抓起他的衣领，怒吼咆哮着质问他凭什么这么自私把兰特拖下水。布莱克虚弱地抬抬眼皮，唇角一勾，把艾文气的又冲动给了他一记耳光。

啪！清脆声响在地牢的墙壁间荡啊荡。

布莱克被打偏过头去，头发乱糟糟粘在脸上。

空气就这么安静下来，耳边只剩下艾文深重的喘息和角落滴滴哒哒的水声，很久之后布莱克笑出了声。

“你们又凭什么剥夺他的家族。”

布莱克的声音很低，“他的父母亲人，就是你们杀的吧。”

艾文顿了一下，随即不自觉提高了音量：“他有我们照顾照样可以无忧无虑生活的很好！”

“是吗，你见过他幻想母亲的样子吗。”

布莱克抬起头，深蓝色的眼瞳好似一面破碎满地的镜子，把艾文清清楚楚看透千万遍。

卡洛斯的握着栏杆的手已经泛了白，另一只手揣在衣兜里不知在干什么。他同艾文必然是站在同一战线，他们本不想为难这个身世悲惨的小子，但就是他，害得兰特至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让卡洛斯再不能心平气和地走流程，他恨不能一爪子杀了布莱克了解心头的恨。

可他也知道，从某种角度来说，兰特跟布莱克才是同一群体，他们两个孤儿抱团取暖，邪灵组织永远是寄户是外人。真的杀了布莱克，兰特不会原谅他们。

“我真想杀了你，伯恩。”卡洛斯后槽牙咬碎才吐出这么一句沙哑的话。

“想杀我的人多了。”布莱克冷笑，“可我都活了下来。”

“你！”

卡洛斯三两步踏进来，邪灵之力迅速汇聚掌心打向布莱克，被艾文用力抱住阻拦下来。

“你疯了，他就是想死！”艾文大吼。

“想死我就成全他！！”卡洛斯重重推开艾文。

布莱克闭上了眼睛。就在致命攻击即将命中他时，一个声音慢悠悠地传来。在邪皇的威亚下，能量竟奔逃溃散，卡洛斯的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抓住了一般静止在原地，再不能动弹分毫。

“大人。”艾文立即从地上爬起来，踉跄一步，沉沉跪了下去。

是邪皇。

威斯克是皇，踩着万古尸骨堆叠万载封的皇，宽大兜帽下一双血红的眼，冷冽线条削出极端绝美又生冷刺骨的棱角。他走过来，没说一句话，可分明是招惹了乌压压的亡魂在身后，忌惮他憎恨他追随他，用审视的目光抓死他的手下。

皇的命令不容违逆。

卡洛斯擅自对叛徒动了杀心，这就是违逆了威斯克的命令。

“大、大人……”卡洛斯僵硬的张合嘴巴。

威斯克站在那儿，看了一眼跌坐在地的布莱克。

“想杀了他给兰特报仇，是吗？”他问。

卡洛斯的情绪被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深深刺中，颠来倒去终于崩溃了暴露出最脆弱柔软的内心。

他哭的好伤心，家里最大的大哥哥现在哭的像个刚断奶的孩子，失去了习惯的奶水被迫接受冲奶粉的现实，他仍然被定在那儿动弹不了，碍不住眼泪大串大串噼里啪啦。

“他才十五岁，怎么能和死亡联想在一起？”卡洛斯大声哭诉。

艾文不敢说话，威斯克也没打断他，布莱克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紧紧抿起嘴唇。

卡洛斯的情绪迟迟无法平静。大概是长期压抑着确实需要一个机会宣泄，越哭越猛，哭的咳嗽哭的头疼，不住地说兰特才多小他能懂什么，说布莱克就是当年的伯恩当年就该杀了他，说如果兰特死了他一定要布莱克偿命。威斯克静静听着，直到他哭哑了嗓子，沙沙啦啦像个老旧缠带的留声机，才解了他的禁锢任由他摔在艾文面前。

艾文担心的目光一直紧紧跟着他。可四目相对之时，艾文竟偏过头去闭上了眼。

“这么说，是你们两个帮着兰特瞒了我这么多年。”威斯克不咸不淡地说。

这次是卡洛斯自己僵住了。艾文反应快，膝行两步扑过去抱住威斯克的腿，祈求他的原谅。

“大人，我们错了，我们也是不想兰特伤心，本想偷偷给点心里下药害死布莱克，没想到这个小子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艾文？”

威斯克掐住艾文的脖子，轻而易举将他提起来离开地面，艾文顿时呼吸阻塞痛苦地呜咽起来。卡洛斯终于反应过来老大是真的要杀了他们，连忙手脚并用爬过来抱住他，恳求老大饶恕他们一次。

可威斯克只是眯了眯眼睛，空着的手探出袖子，同样扼住了卡洛斯的咽喉。

紫色火焰腾升而起，点着了两兄弟的衣角，迅速吞噬他们凄厉绝望的哀叫。片刻以后威斯克松了手，两团烧没了实型的紫火飘到半空，重新凝聚成两个好兄弟的样子。

兄弟俩睁开双眼，呆滞地落到地面臣服于邪皇脚下，布莱克再傻也看得出来——他们已不是方才的人。

“你，杀了他们…？”布莱克喃喃着，不知在问谁。

威斯克又把手揣在袖子里了。这意味着他不打算回答问题。

“他们可是你的……”

“邪灵组织的事情。”威斯克打断了他的话，“还轮不到叛徒插嘴。”

威斯克走后，布莱克靠在牢笼角落里。就在他的面前，视线恍惚着落下的地方，有一块包装纸都抓皱了的奶糖。

兰特没有死，他掉下悬崖去，被布莱克留给他的光明种子救了，伤势好转了不少，心智也慢慢发育到能开口说话的水平。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小布口中那个诅咒之子——迷人清秀的面庞在阳光下显出完美的侧脸，脸颊若隐若现的绯红营造出一种花瓣般的娇嫩可爱，修长洁净的双手时不时遮挡阳光，他笑起来真像好天气，世界都跟着明朗。

“出发！我们去救布莱克！”卡修斯的耳朵往四个方向竖着，还挺别致的。

赛尔号的小机器人们也来帮忙，在大家的全力拼杀下，布莱克终于被救了出来。黑暗之水的后遗症太过折磨人，不怕，始祖灵兽出手帮忙解决。与大家的误会太深，不怕，木木大祭司帮小布说话。

再后来布莱克和卡修斯联手重创了威斯克，兰特并不在场，没有见到“艾文”和“卡洛斯”被威斯克吸干的模样，没见到卡修斯豁命保护布莱克，也没有见到威斯克最后望着天空空等一个人的悲怆。

若干年以后重归故里，长大了的索兰特接替布莱克守护格雷斯星的光明。龙族少年褪去稚气，游荡在邪灵旧址这一片半催半残的废墟，淡紫色的小牵牛从石头缝里坚强的爬上来，攀在棱角边缘石头尖尖……

就像那年星空下微风里，轻轻吹在耳边的那朵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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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生野：祝爱吃布丁的布布生日快乐~♥

君生野：我应该没迟到！

君生野：我回来啦！想我了吗——

君生野：《邪皇再临》下半部今日起正式开更！

君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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