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提刑按察使司——

一名官差将班主泼醒，班主醒了之后，看着自己双手被绑了，眼睛被水滴得看不清

春喜班班主：你们是谁？你们要干嘛？混蛋，放开我

袁今夏：放肆，辱骂朝廷命官是要杖责七十的

当班主看清来人之后，一个是穿锦衣卫衣服的陆十三，一个是穿捕快服的袁今夏，还有一个是穿回女装的陆慧

春喜班班主：原来是你们三个，你们三个居然是官

陆佳欣：班主，你没想到吧

春喜班班主：你们混进我戏班，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们，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冒充的？

陆绎：这里是提刑按察使司，如果班主不信的话，多待几日便知

春喜班班主环视四周

春喜班班主：提刑按察使司？你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罪？你们又有什么证据？

袁今夏：你着什么急呀？

袁今夏将记事薄放在旁边的桌上

袁今夏：行，那我们就来聊一聊云遮月的事情吧

袁今夏边说边走到班主跟前

袁今夏：那日你偷偷跑去阆苑拜祭的故人，就是云遮月吧！

春喜班班主一听“云遮月”的名字，大惊失色

春喜班班主：什么云遮月，我不知道

陆佳欣：死鸭子嘴硬，你大半夜去拜祭谁，你不知道？

陆佳欣：你要知道，我哥可是锦衣卫，这锦衣卫的审讯手段，不用我说，你应该很清楚吧，所以，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免得受皮肉之苦

春喜班班主依旧不语，袁今夏继续开口

袁今夏：云遮月本已落魄，后来因《第一香》翻身，声名鹊起之时，却意外死亡，时隔多年，春喜班再次回到扬州，又有人以相同的方式死亡，真巧啊！

袁今夏：说，云遮月是不是你杀的？

春喜班班主：当年，云遮月死的蹊跷，官府派人查了好久都没有结果，你们凭什么说是我做的？

陆绎拿出字条

陆绎：这是我在云遮月房间的偶人里发现的

说着，就将字条递给袁今夏，袁今夏接过纸条，摊开给班主看，班主看了字条的内容

春喜班班主：替唱？

袁今夏收起字条，回到陆绎身边暂定

陆绎：这几日，我们三人有幸跟着班主学了几日戏，我想，这戏子擦脂抹粉，变换各种身份，就是为了告诉世人，人生万千，世事无常，劝化世人，遵守仁义礼信，不过，到底是做戏，久而久之，很容易让人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在现实中，也会自然入戏，彻底忘记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陆绎：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就是雾隐花吧

班主一听，大惊失色，被绑的拳头不由得握紧

春喜班班主：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如今，我也该放下了

陆佳欣：这么说，你终于肯承认了

春喜班班主：人不是我杀的

袁今夏：不可能，怎么可能不是你杀的？

陆佳欣：那你为何要跑去阆苑拜祭他，还有，阆苑让人产生幻觉的风铃，是不是你设下的？

春喜班班主没有接话，直接看向陆绎，语带诚恳的问道

春喜班班主：大人，如果我说实话，是否可以放我一马

袁今夏：你还谈条件，你要是真杀了人，天王老子都保不了你

陆绎抬手示意袁今夏，让她不说话了

陆绎：说说看吧！

袁今夏走到旁边的桌前，拿出毛笔，准备开始记录班主的话

春喜班班主：真的，云遮月不是我杀的，虽然我一度真的想杀了他

班主开始回忆以前和云遮月学艺的时候

春喜班班主：他是我师兄，我们一同拜在春喜班老班主的门下，师父给我们起了名字，他叫云遮月，我叫雾隐花，我们从学徒做起，苦练基本功，我们说好了，一定要成为这戏班的顶梁柱，后来，师父要从我们两人中选一人继承春喜班，我本想成全他，因为他是师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找人来毒害我

春喜班班主：我平生最恨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既然她想害我，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害人终害己

陆绎：所以你就以牙还牙

班主恨恨地说道

春喜班班主：没错，我用同样的药毒了他的嗓子，从那以后，他就一蹶不振，再也不能唱了

说完，春喜班班主放声大笑，陆佳欣听了直摇头，自言自语

陆佳欣：这人啦，哎……

班主笑过之后，又继续说道

春喜班班主：直到某一天，师父突然又让他唱戏，他居然又能唱了，而且，唱的比以前还好，这么多年，我百思不得其解，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用的居然是替唱，他就凭着《第一香》又成了全扬州炙手可热的头牌，只要他登台，便座无虚席，而我却只能坐在幕后的人板凳上，可是，老天爷有眼，他红了没多久就死了，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啊，谁也逃不脱，谁也逃不脱呀

陆佳欣：那阆苑的风铃是你所设？

春喜班班主：没错，当年云遮月死的蹊跷，害得我夜夜梦魇，自那以后，我就大病一场，嗓子也不如从前了，我就想着莫不是云遮月阴魂不散，于是，我就买下春喜班，请了一位风水先生为阆苑布置了镇宅，还为每个房间挂了辟邪风铃，每当雷雨天气，阆苑就会隐约响起唱戏的声音，戏班的人还能看到云遮月死亡的那一幕

班主说的这些，这让陆绎想起，那天进阆苑看到云遮月死的那一幕

春喜班班主：所有人都认为阆苑闹鬼，后来，因为闹鬼事件，这戏班的人，走的走，散的散，我也只好带着春喜班的人离开此地，若再来一次，我定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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