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精灵之王丝毫没有怀疑过王后,曼雪能够拥有幸福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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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只是一个番外,不归于【如果】系列。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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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将至,精灵王宫热闹了起来,还未长成的曼雪裹着加绒的衣裙,在院子中踩踏着积雪。
白蕾和枫笛在她身边揪着心,小孩子总是贪玩的,活泼好动,一个不注意就看不住了。
这不,积雪下藏着石子,曼雪一脚踩上去一个不注意就被绊倒在雪地里,白蕾和枫笛急忙上前抱着她,为她掸去身上的雪。
曼雪的手被擦破了,却没有像寻常小孩子那般哭闹,白蕾和枫笛倒是紧张的看着她,想看看她有没有伤到别处。
曼雪挣扎着从白蕾怀着下来,明显还没玩够,刚落地,双脚突然腾空,随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曼雪转头一看是自己的父亲,板着脸略显严肃:“摔着了还想玩,当心又生病。”
曼雪嘟起小嘴,不满的反驳道:“才不会呢。”
精灵之王被女儿这番模样逗笑了,曼雪如今不过七岁,正是爱玩的年纪,自己也不好太拘着她,拉起她的小手,曼雪手上的伤瞬间就好了。
“哥哥呢?他怎么没来?是去给我找嫂嫂了吗?”
精灵之王当即轻敲了一下曼雪的脑袋,“这话跟谁学的?”
“我又没说错,哥哥也该给我找个嫂嫂了。”
“还管到你哥哥头上来了?不怕我揍你啊?”曼雪听见自家哥哥的声音,转头一看,那张冰冷的脸上有着难得的笑意。
曼达接过精灵之王怀中的曼雪,曼雪搂着自家哥哥的脖子,“我才不怕,哥哥舍不得。”
“还真是把你惯坏了,父王和我的心思都被你猜透了。”
“那也是父王和哥哥惯的。”
精灵之王和曼达无奈的笑笑,这小丫头嘴巴那么厉害,那些朝臣们可不止一次因为她的话而吃瘪。
“好了蓁蓁,玩得这么疯,快去重新梳个头。”
曼达将曼雪交给了枫笛,自己与精灵之王则在院子里等她。
精灵之王有意无意的说道:“我今早听说荼靡族长的女儿定亲了。”
曼达心里一阵无语,“蓁蓁才多大,父王这么快就想给她找夫婿!”
精灵之王被他这话气笑了,曼达能文善武,政事处理的一丝不苟,明枪暗箭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这么浅显的一句话真听不出来?
“蓁蓁才七岁,父王想要自己的孙子和女儿差不多大吗?”
曼达当然听得出,精灵之王也是在催他给自己找个王妃,只不过自己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而且对于未来妻子的人选,他心里也没个底。
“罢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过了年,蓁蓁要开始修炼魔法和学习文武之事了,她那性子还不知能学成什么样呢。”
“父王狠得下心再说吧,况且妹妹机灵聪慧,这些于她不是难事。”
曼达回忆起自己儿时初学之时,精灵之王那叫一个狠,逼得他如今这般优秀。而自己妹妹虽然才七岁,但精灵之王可谓是把她惯的无法无天,好在性格没有养歪。
曼雪很快就收拾好出来了,精灵之王依照惯例要和那些家族族长觥筹交错,曼达也要和那些世家子弟一起,说白了都是些表面功夫。
等到他们都忙完了已经是傍晚了,曼雪坐在屋顶上,年纪小的缘故让她已经有了困意,远处烟花绽放的声音响起,赶走了她的瞌睡。
精灵之王和曼达看着这个小祖宗爬到房顶上去了,一阵无奈,也只好上去陪她。自曼雪五岁后她就有这个癖好,想是改也改不掉了。
曼雪的困意再次涌上来,她在精灵之王怀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容颜虽未展开,却依然与她那过世的母亲有七八分相似。
新年已过,曼雪的课程一夜之间多了起来,她的日程被安排的满满的,各种各样的课程占据了她的生活,这对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是有点吃不消的。
一天下来曼雪已经很累了,时常晚饭没吃就睡了过去,叫也叫不醒,精灵之王开始考虑要不要减轻一下曼雪的负担,毕竟才八岁,又不急于这一时。
不过精灵之王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曼雪怎么说也是有继承权的,她的一切都是按照继承人的要求培养的,不够优秀的话,那些王公贵族在背后会怎样议论她。
曼雪在一百岁的时候容貌已经完全长开,清秀的面容丝毫不逊于她的母亲,琥珀色的眼眸和曼达一样遗传了精灵之王。
百年来精灵之王和曼达都会陪曼雪过年,即便她的课业繁重,精灵之王也会在新年这一天给曼雪放一天假,一年中曼雪最期待的就是新年这一天了。
曼雪也着实没让精灵之王失望,不管是与家族小姐的交流,还是课业上的问题,她都能处理好,偶尔也有棘手的情况,精灵之王和曼达也会耐心教导她。
在曼雪六百多岁的时候,她的修为出现了瓶颈期,无论怎么修炼都突破不了这个瓶颈。
精灵之王和曼达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曼雪的苦恼他们也看在眼里,可精灵王的瓶颈没有规律可言,还是要找到突破口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一天,精灵之王来到了曼雪殿内,得知曼雪出去了,他也没急着去找女儿回来,而是就在这里等她。
精灵之王注意到曼雪书桌上摊开来的书,才到两百多页。他记得这本书是几个月前要求曼雪看的,内容有些深奥难懂,而且页数也有上千页,曼雪看得慢也实属正常。
他之前也问过曼雪对这本书的看法,看到女儿愁眉苦脸的模样,又不停的吐槽这本书的深奥,他也只是认为是正常现象,也没有多在意。更何况偶尔的提问曼雪也会运用到书中的内容,他也从来没有起疑心。
可现在一看,几个月过去了,就算这本书晦涩难懂,依曼雪的聪慧,怎么可能只看到两百多页?精灵之王从不怀疑曼雪对待课业的态度,让他认为女儿懈怠了是不可能的。
精灵之王往旁边瞄了一眼,书地下藏着什么纸张,只露出了一角,精灵之王从书底下抽出,这不看还好,一看精灵之王的脸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他大概能猜到自己女儿出去干嘛了。自己一个不注意,居然有人开始觊觎自己白菜了,而自己的好女儿还瞒着他呢。
“来人!”精灵之王朝外喊道。
“传公爵进宫,把他儿子也带上,让他们在主殿等着。”
侍卫听出来了精灵之王的怒气,不敢有丝毫犹豫,领命下去。
前去的路上正好看见曼雪回来,曼雪看他们一个个那么着急,心里疑惑,拦下一个询问缘由,侍卫也不管什么便告诉了曼雪,临走前还不忘说一句“陛下好像很生气。”
曼雪听到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在想要不去曼达那里躲躲?可躲得了今天躲不了明天,而且精灵之王既然传召了公爵父子,是必然知道了这事,可这事他怎么知道的?曼雪百思不得其解。
抱着必死的心态,曼雪深呼一口气,踏进了自己的宫门。
侍女侍从全被打发在外面,好像精灵之王是专门来审问她一样,曼雪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冷静,她长那么大第一次害怕见到自己的父亲。
感受到女儿的魔法气息,精灵之王放缓了声音,“蓁蓁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语气与往常一样温柔,曼雪视死如归的推开了殿门,进来就看到精灵之王坐着,手上还拿着刚刚发现的纸张。
曼雪暗道不好,关上了殿门,慢吞吞的走到精灵之王面前,低着头不敢看他。
“蓁蓁怎么了?怎么一直低着头啊?”
精灵之王那极尽温柔的语气反而让曼雪冷汗直流,深知自己父亲的曼雪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份温柔背后的怒火。
曼雪想着早死晚死都得死,主动承认说不定还能少受点罪,双腿一屈就跪了下去。
“父王,我错了。”
精灵之王没有像往常一样把曼雪搂在怀里,更没有让她起来,只是继续问道:“咱们蓁蓁能有什么错啊,蓁蓁的本事从小到大可是见长啊,如今也会瞒着父兄了。”
“我…我真的知错了,我不是故意瞒着父王的。”
小时候连摔倒都不会哭的女孩,这个时候说话却哽咽了,即便低着头,精灵之王也依稀看到女儿的眼眶通红。
“说说吧,什么时候的事,看你交代多少,再决定怎么罚你。”
曼雪咬咬牙,把自己在过年时与君昊初遇的事情说了出来,又交代了自己与他这几个月一直在通信。
精灵之王确实被震惊到了,每年过年王公贵族都会携亲眷入宫,没想到就这么个寻常的事,自己的女儿就这么被拐了。
“就这些吗?还有呢?”
曼雪心里开始纠结,她隐瞒的便是君昊约她见面的事情了,可她要是说出来,自己的父亲能放过君昊吗?
第一次见女儿纠结的模样,精灵之王也觉得新奇,“你不说也没关系,为父已经传召了公爵父子,宫内的手段足以让他全说了。”
曼雪大惊,依精灵之王的意思,是要刑讯逼供了。虽然精灵之王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可对君昊就不一定了。
“这几个月为父就额外给你布置了这一项任务,这本书你到现在只看了五分之一,看你其他课业和修炼都完成的不错,为父才没有怀疑你,你若是再不老实交代,君昊那小子的命也别想要了。”
“不要,父王,我说就是了。”曼雪只得把这几个月君昊与自己见面的事一一说明,眼看自己父亲脸色越来越难看,曼雪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小了。
曼雪说完后迟迟没听见精灵之王的声音,殿内气氛压抑的可怕,曼雪跪在地上也不敢为君昊求情。
“除了这一封,可还有其他的?”精灵之王终于开口,曼雪咬牙点点头。
“全部找出来,别给为父耍小聪明。”
曼雪跪的时间长了,站起身有些不稳,看精灵之王却没有丝毫的心软,只好把自己藏的那些信全部找出,交给了精灵之王。
精灵之王接过那些信件,示意她继续跪着,曼雪心下有些委屈,这个时候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精灵之王大致翻了翻,暗自松了口气,幸好只是问候之类的,没有什么逾矩的事,目光移到低着头跪着的女儿,恨铁不成钢的往她的脑袋上敲了上去。
“这种事情有什么不能跟为父说的?不跟我说也就罢了,连你哥哥也瞒着,若我今天没有发现,你还想瞒我多久?”
“我…怕您生气。”
精灵之王被她这句话气笑了,“你还怕我生气啊?咱们曼雪公主也有怕的时候啊。”
从小就被他和曼达宠着,曼雪什么时候怕过,这话说出来,精灵之王还真是有些不信。
“怎么,被为父亲自抓到了,我就不会生气了?”
“反正您是看见了,我什么也说了,您要打要罚冲我来就是了,别为难君昊。”
看曼雪一不做二不休的模样,还为君昊开脱,刚刚熄下去的火气瞬间又上来了。
“你倒是会为他着想。你放心,我不会对他怎么样,就依你,只罚你。”
“把那本书看完,再抄个五遍,到时候我要提问的,答不上来的话,过年那一天的休息你也别想要了。”
“五遍?!那本书足足有一千多页。父王您舍得看女儿那么辛苦吗?”
曼雪撒娇对精灵之王一向很管用,心中的火气立刻就没了。
“还敢讨价还价?没给你限制时间都是好的。或者你不抄也行,我亲自赏你十鞭子,再加禁足半年,你自己选。”
曼雪瞬间腌了下去,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该怎么选。
“另外,在你抄完书之前,不许再做这种事,不然,我砍了君昊的手!没跟你开玩笑。”
曼雪赌气般的不想理他,精灵之王抬手又往女儿额头上敲了一下,两次都没收力,疼的曼雪捂住自己的额头。
“跟你说话呢,不回话是什么习惯?想抄礼仪录了是吧。”
“我知道了,我听父王的话就是了。”
精灵之王这才拉着曼雪起来,曼雪以往哪跪过这么长时间,站都站不稳了,跌坐在精灵之王身旁。
精灵之王起身把那本书拿给她,“正好这几日你就别下床了,专心看书,其他的课业暂时放一放,再给你三个月的时间看完,不然再加五遍。”
“您刚刚不是还说不限制时间吗?”
“那是抄书,你这段时间不做其他的,就给我老老实实的看书,三个月已经够宽容了。”
“我不服!”
精灵之王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曼雪创造了太多的第一次了,这不都是第一次表达自己的不服。
“真想吃鞭子是吗?”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好好看的。”
曼雪改口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快,精灵之王和曼达早就习以为常了。
后来也不知道精灵之王和公爵父子聊了什么,听说君昊一回去就被关了禁闭,曼达也来好好教育了自己妹妹一番。
出乎曼雪意料的,是她的瓶颈居然突破了,不过她并没有多高兴,眼前还有几百页难懂的书在等着她呢。
宫中的生活并没有表面上那般平静,涟妃的母族依然蠢蠢欲动,为了报复自己的母族,涟妃甚至直接承认了自己害死王后的罪行,也供出了这件事与自己母族有关。
被涟妃激怒的精灵之王当即下令处死涟妃,冰沁求到了曼雪那里,背负着杀母之仇,曼雪并不打算去管。可冰沁向她提到了王室名声的事,她还未出嫁,生母怎可无缘无故的死去。
那是曼雪第一次违抗了精灵之王的命令,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也和自己一样,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而未想到更严重的一层。杀母之仇迟早要报,而且王室名声不能毁在这个女人手里。
曼雪拦截了精灵之王的诏书,直接将它夺走,曼雪带着诏书找到了精灵之王,极为冷静的想他说明了此举的弊处。
精灵之王很显然听进去了,但曼雪的做法确实激怒了他,毕竟胆敢拦截他的旨意的,曼雪是第一个。
“我没错!”
曼雪怎么也不肯改口,她觉得维护了王室名声并没有什么错,这也是曼雪和精灵之王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两人互不相让。
这样做的结果当然就是曼雪吃了亏,宫里的侍从侍女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曼雪,后背全是血,走路都极其不稳,若不是白蕾和枫笛一直扶着,只怕要跌倒好几次。
或许这也是涟妃计划中的一环,看着他们父女争锋相对,她笑的很猖狂,很放肆。
傍晚,精灵之王来到了女儿的房中,看着趴着睡得极其不安稳的曼雪,他暗骂自己怎么就被气昏了头,下手没轻没重的。
床边还放着一碗未曾动过的汤药,精灵之王不禁皱了眉,曼雪是跟他赌气赌上了。
曼雪似乎被疼醒了,她一眼就看到了精灵之王,可自己心情不好不想见他,精灵之王伸手揉了揉女儿的脑袋,曼雪想躲着他,扯到了背上的伤口,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又赌气了?”
精灵之王的手并没有曼雪的脑袋上拿下,悄无声息的输送能量,曼雪觉得后背没那么疼了。
可嘴上依然不饶人:“哪敢啊?您说什么都是对的,我哪敢跟您赌气。”
“现在难道不是吗?药都不吃了。”
“吃了有什么用,跟您再吵一架,又是一顿打。”
“你以前跟我赌气争论,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曼雪闻言眼泪就掉了下来,“那您这次打了啊,可疼了。”
精灵之王拿出帕子为曼雪擦拭眼泪,还不忘调侃道:“看来蓁蓁是承认在赌气了。”
曼雪突然觉得眼泪白流了,也不再说话了。
“好了,是父王不好,不应该一时冲动就打你。不过蓁蓁,你可知抢夺诏书是什么罪名?”
“若换做旁人,便是死罪。即便是王室,被那些朝臣知道,也是一样的。”
曼雪愣了一瞬,随即看向精灵之王,“所以父王是担心我,才想让我认错的吗?”
“还不算太笨。”
曼雪顿时觉得自己理亏,白天和精灵之王吵了那么久,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还为自己赚了一顿打。
“我,我现在知道我错了,您打我,我活该。”
“这是什么话!我难道想打你吗?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性子这么倔,你要是当时服个软,至于成这样吗?”
曼雪珉了珉嘴唇,以往她撒个娇,精灵之王就心软放过她了,可今日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非要和精灵之王争论。
曼雪微微抬头,垫着脑袋的手伸出拽了拽精灵之王的衣袖,“疼。”
精灵之王哪还有气啊,别说现在,曼雪在主殿几近昏厥的时候,他就吓了一跳,实在没想到自己能把女儿打成这样。
“知道疼,为什么不好好吃药?”
“太苦了,我吃不下。”
精灵之王皱了皱眉,药都吃不下怎么行,“晚饭吃了吗?”
曼雪略带心虚的摇头,她觉得胸口闷闷的,哪还吃得下东西。
“胡闹!”精灵之王嗔怪道,“药可以先缓一缓,饭怎么能不吃。”
“精灵王哪还需要吃饭啊!”
精灵之王抬手轻拍了一下曼雪脑袋,“你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不得好好补补。马上过年了,难不成你那一天的休息要在床上度过?”
好说歹说曼雪还是吃了点东西。次日,精灵之王摆平了那些朝臣对曼雪的弹劾,而类似于这种争吵,没有在王室里发声第二次了。
曼雪两千岁的时候,精灵之王为她指了婚,当初那个拱花的,还是连盆都端走了。
婚后曼雪的生活很幸福,每年她依然会回到王宫和父兄一起过年,只是偶尔还多了君昊,不过也添了一个椿。曼雪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冰山哥哥也有为别的女孩倾心的一天。
君昊和曼雪共孕育了二子一女,每一胎曼雪都被接到王宫内修养,而君昊每一次进宫陪伴,总觉得有两道目光想杀了自己。
或许这本该是她那骄傲的一生,有父兄的疼爱和相爱之人的守护。本该是在暖阳中度过的她,却在高寒之地艰难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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