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把真相还给大家，把教父还给我

布莱克又重新打量了德拉科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想必你们也都知道。当时伏地魔正到处拉拢势力，詹姆和莉莉这么优秀的人自然是他的人选。但他们肯定不会加入伏地魔的阵营，宁死也不会。所以——”布莱克看了哈利一眼，“伏地魔便开始追杀他们……”

“抱歉，”哈利说，“我可能要打断您一下，前面的我想我们都已经知道，我们先在需要听的事，是您做了保密人之后……”

布莱克深邃的目光看着哈利，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不是那种滲人的笑，而是那种亲切的、温暖阳光的笑。这一瞬间，大家好像能看出，如果他没有”进阿兹卡班遭罪的话，一定是个英俊潇洒有魅力的男人。

“好，”他沙哑的声音带着他能表达出来的所有的温柔，“我在最后一刻劝詹姆和莉莉改用彼得，让他来当他们的保密人……”

“可是……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德拉科忍不住问，“明明……您比彼得更优秀些啊……”

布莱克看上去十分痛苦:“我以为那是个好计策……一个调包计——伏地魔一定会来找我，而不会想到詹姆他们会用彼得那样的一个软弱无能的东西……是我害了他们……”

哈利想要安慰他的教父，便用他没被德拉科牵着的那只手轻轻的拍打布莱克的手臂。（因为哈利的身高和手都不够长，哈利够不着布莱克的背。）

布莱克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哈利，又接着说:“他们遇难的那天夜里，我去看看他们是否还安全……可当我赶到他们的藏身之处时，彼得已经不见了，那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我当时就感到不妙，害怕起来，马上去了你父母家。当我看到他们房子的废墟，看到他们的尸体……我意识到彼得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布莱克的声音哽咽住，他背过脸去。

“可是……”赫敏听了布莱克的话，变得理智了些，“您怎么能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呢？”

这时卢平教授走到罗恩和赫敏面前，魔杖指着罗恩用双手圈住的斑斑:“他就最好的证明。”

罗恩和赫敏都懵了。

“你在说什么啊？”罗恩把把斑斑往他身后护着，“这和斑斑有什么关系？”

“他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老鼠！”布莱克转身越过哈利走到卢平身边，情绪又上来了，“他和我一样，是阿尼玛格斯，他就是——小矮星彼得！”

“你疯了吧！”罗恩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冲布莱克吼道，“他是我的宠物，已经在我家待了十二年了！怎么可能是小矮星彼得？更何况，小矮星彼得早就死了，还是被你亲手杀死的！”

“是啊，”卢平教授说，“在今天之前，我也一度以为他已经死了，可是在活点地图上我看见了他，他和你们在一起……当时马尔福就在我旁边。”

“是的，我作证。”德拉科的声音从卢平后面传来。

“那万一是那张地图出错了呢？”赫敏说。

“那地图从不出错！”布莱克吼道，“把他给我！”

“砰——”门又被撞开。这次出现在门口的是一身黑衣板着个脸的斯内普教授。他走进来，阴沉着脸:“这里还真是热闹啊，卢平，之前我就怀疑你帮着布莱克进入城堡，邓布利多还不信。现在看来，我才是对的，果然，波特交的朋友没一个好东西。可笑的是，偏偏还是我这个他从来看不惯的人最后替他报仇，呵，你说可笑不可笑？”

“教授，你可能……”赫敏想说些什么，却被斯内普突然瞪过来的眼神吓住。

“愚蠢的女孩，”斯内普教授狠狠地说，“你知道什么？！”

赫敏不敢说话了。哈利挣脱开德拉科的手，悄悄地走到他刚刚扔掉的魔杖旁边，然后蹲下，把魔杖捡起来。给德拉科使了个眼神，德拉科瞬间明白了哈利的意思，捏紧魔杖，时刻准备配合好哈利。

“除你武器！”哈利和德拉科异口同声地拿魔杖对准了斯内普教授说。斯内普教授的魔杖飞出去，他也飞出去，撞在墙上然后又滑落到床上。

赫敏捂住眼睛，她是所有人当中现在最害怕的，哈利袭击了教授，这件事就够赫敏愁的了。

“哈利……”卢平吃惊地说，“不得不说，那和你父亲真的很像……”

而布莱克趁现在罗恩和赫敏都还处于一个比较懵的状态，一把把罗恩手中的老鼠抓过来。

“你要干什么？！”罗恩一下回过神来，他伸出手像把斑斑抓回来，可惜他不争气的腿……

“我只是要对它施一个咒语，一个能证明我清白的咒语……”布莱克看着手中的老鼠，眼中满是憎恨，“如果他只是一只老鼠的话，这咒语不会对他有什么伤害。”

罗恩放下手，还是一脸担心地看着斑斑。

“哈利，”布莱克看向哈利，伸出另一只手，“把你的魔杖给我。”

哈利愣了一下，然后把魔杖放到布莱克手中。赫敏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他是世界上最傻的人一样。

“好伙计，你准备好了吗？”布莱克对卢平说，“三，二，一！”布莱克松开老鼠，老鼠开始疯狂的在屋里乱窜，然后在它想从哈利旁边跑过去离开这个房间时，哈利伸出他“罪恶”的脚，踩住了那只老鼠的尾巴。布莱克的卢平一齐击中了那老鼠。

就像一棵树成长的快放镜头一样，一个脑袋出来了，四肢也出来了。片刻之后，一个男人站在斑斑原来的地方，畏畏缩缩，绞这双手。哈利被这个突然冒起来的庞然大物撞得往后退了两步，德拉科快步走过去。哈利的后背倚着德拉科的前胸，哈利抬头看了一眼，德拉科扶着他的手，温柔地笑着。

罗恩和赫敏看到这个突然变出来的人，惊得把嘴巴张得大大的。

这是个非常矮小的男人，比哈利他们高不了多少。头上的毛发乱糟糟的，顶上还秃了一块。他扫视着众人，呼吸急促，哈利看见他的眼睛直往门那儿瞟。哈利推开德拉科的手，冲到门那儿，一下把门关上。转过身来看着彼得，心里一阵刺痛，真想把着个可恶、恶心的人千刀万剐。哈利的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

“哈利……”德拉科看着哈利的模样，有些慌张地说，这不是恐惧，而是担心，担心哈利迷失在仇恨中。

哈利看向德拉科，心好像安定下来，眼神也变得柔情。德拉科这才松了口气。

“好久不见啊，彼得——”布莱克慢慢地走向彼得，那模样、那语气，像是死神来索命一样，“十二年……你可真是让我好等啊——”

“莱姆斯，”小矮星彼得急促地说，一边往卢平那边躲，“你该不会相信他说的话吧？”哈利看见他那肮脏的脸上冒出了汗珠，他接着说:“他杀了哈利的父母，现在又要来杀我……”

“你闭嘴！”哈利和德拉科异口同声地说。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说不出的感觉在心里乱撞。

彼得抓住卢平的袖子，却被卢平一把甩开，但卢平教授依旧冷静地说:“我想跟你澄清一两个问题，彼得，如果你愿意——”

“他要来杀我！”彼得突然尖叫起来，指着小天狼星布莱克。他用的是中指，因为他没有食指。“莱姆斯，你还看不出来吗？！他想迷惑你们，然后杀掉我这个知道真相的无辜者，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苟活在这个世上——”

“让你闭嘴，你是老鼠当久了听不懂人话吗？！”德拉科阴狠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彼得被吓得浑身一抖，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德拉科带着他那满身的戾气走到彼得面前。

“啪！”一个巴掌重重地落在彼得脸上，克鲁克山尖细地声音在房间里冒出来，那一巴掌的阴狠被这尖叫声放大。彼得刚重新看向这个眼神比死神还冰冷的男孩，接着又是“啪！”的一声，彼得的脸上被打出血印。罗恩和赫敏都倒吸一口凉气。连在阿兹卡班呆了十二年的小天狼星布莱克都不由得被这个小小年纪就满身戾气的男孩惊住，他微微皱眉，观察着德拉科接下来的举动。顺便拉住打算走过去把德拉科拉开的卢平。

“这两巴掌是替哈利打的，”德拉科冰冷的眼神向彼得放出死亡地讯号，“免得脏了哈利的手。他那双手可不是用来打你这种小人的——你也别以为你做的事两个巴掌就可以被原谅。”德拉科拿出手帕，擦擦手上沾上的彼得的血，然后一脸嫌弃地扔在地上。德拉科鄙夷地看着这个跪在地上，捂着脸，微微发抖的男人。又接着说:“你这个肮脏、龌龊，满嘴谎话的小人！”德拉科越说越气，一脚踹在彼得的肚子上。

彼得往后一倒，靠在罗恩那条受了伤的腿上。罗恩却是一脸嫌弃，忍着疼痛，一脚又把彼得踹到一边去。

德拉科拍了拍手，好像手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然后走到哈利旁边，又变回那副温柔英俊少年的模样，眼角挂着笑意，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德拉科的手贴着哈利的手，哈利还有点懵。

布莱克现在才松开卢平，卢平快步走过去，蹲下，抓住彼得的衣领:“在我们把一些事情弄清楚前，没人会杀你的。但你也别想着跑，只要你一跑，那我就站在布莱克那一边。”卢平教授的魔杖抵着彼得的下巴。

“我知道他会来找我！”小矮星尖声叫道，“我知道他会回来的！我等了十二年了？！”

“你知道小天狼星布莱克会回来吗？”卢平皱眉问道，“以前可没人做到过啊。”

布莱克恶狠狠地盯着彼得，好像在蓄力。

“他有我们做梦都想象不到的黑魔力，”小矮星尖叫道，“也许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教他的……”他的声音小了些。

布莱克笑起来，那种阴森可怕、背后发麻的那种笑声:“伏地魔？教我几招？”布莱克突然收住笑声，盯着彼得。

小矮星畏缩了一下，好像布莱克在他身上抽了一鞭子似的。

“怎么？听到你老主人的名字害怕了？”布莱克说，“情有可原，彼得。他那些手下可对你不太满意啊，是不是？”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矮星的呼吸更加急促，他现在比布莱克更像是个精神失常的人。

“不知道？呵，”布莱克说，“这十二年你不是在躲我，而是在躲伏地魔的部下。我在阿兹卡班还算是听到一些有用的事情。他们都以为你死了，不然就会让你坦白交代……我听见他们在梦里囔囔着各种话，似乎认为是那个骗子背叛了他们。伏地魔按你的情报去了波特家……伏地魔在那儿被打垮了。伏地魔的部下并没有全部进入阿兹卡班，是不是？还有好些在外面等待时机，假装已经改过自新……要是他们得知你还活着——”布莱克看向德拉科。

哈利赶紧走到德拉科前面，把德拉科挡在后面。

彼得抓住卢平的裤脚，苦苦哀求道:“莱姆斯……你不会信了这个疯子的话吧……”

“我必须承认，彼得，我想不通为什么一个清清白白的人会愿意做十二年老鼠。”卢平说。

“我……我害怕啊……”小矮星尖叫道，“如果伏地魔的部下在找我，那也是因为我把他们最得力的干将送进了阿兹卡班——这个尖细，小天狼星布莱克。”

布莱克的脸都歪了。哈利也是，他攥紧拳头，恨不得冲上去给这个满嘴胡话的人几拳。德拉科冰冷的手包住哈利那攥紧的拳头:“哈利，乖，不值得……”

哈利的手一下就放松了，德拉科便把手伸进去，牵住哈利的手。泪光在哈利眼里打转，他不仅不能杀了这个臭恶的、恶心的杀人犯，还得想办法给他机会，让它逃出去……幸好，幸好德拉科在他身边，不然哈利觉得自己早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怎么敢！”布莱克咆哮道（他可不像哈利有人拉着），“我，伏地魔的奸细？我什么时候巴结过那些比我强大、有势力的人？而你——我搞不懂自己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看出你是奸细。你一向喜欢强大的朋友，好得到他们的关照，是不是？以前是我们……”

小矮星擦了擦脸，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额……我可以说一句吗？”赫敏怯生生地问，在看见卢平教授点了点头后才又接着说，“额……这个人——他在哈利的寝室里睡了三年，如果他是神秘人的帮凶，那他为什么一直没有伤害哈利呢？”

“对啊！”小矮星尖声说，想是看到了希望，“谢谢你！看到了吗？莱姆斯？我没有动过哈利一根头发！”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布莱克说，“因为这家伙从来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伏地魔销声匿迹十二年了，人家都说他已经半死不活。你不会为了一个残废、失势的巫师在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眼皮子底下杀人，是不是？你必须确定他还是最强大的霸主，才会回去跟他，是不是？不然你为什么会找一个巫师家庭来收留你呢？因为这样可以竖着耳朵听消息，是不是，彼得？”

小矮星的嘴巴张了几下，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似乎是被逼到绝路了，像疯子一样跪爬向前，低声下气地:“小天狼星——是我呀……彼得……你的朋友……”

布莱克踢了一脚，小矮星畏缩了一下。

“我袍子上的污秽已经够多了，不要你碰。”布莱克说。

“莱姆斯！”小矮星哀叫着转向卢平，“您不会相信这些吧……他们要是换了方案怎么会不告诉您呢？”

“不会，如果他以为我是奸细，就不会告诉我，彼得。”卢平说，他越过彼得的脑袋看向布莱克。

“原谅我，莱姆斯。”布莱克说。

“哪里的话，”卢平说，“那你也原谅我曾经以为你是奸细，好吗？”

“当然。”布莱克憔悴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他卷起袖子，“我们一起干掉他。”

“我想是的。”卢平冷峻地说。

哈利正在找机会，看什么时候插句话。

“不……不要……”小矮星惊恐地叫道，慌忙转身爬向罗恩，“罗恩……我不是你的好宠物吗……你不会让我死的对吧……”

罗恩厌恶地瞪着小矮星:“如果你当老鼠当的比人好一些的话，那也没什么值得夸耀的，离我远点。”罗恩说。

小矮星又用哀求的眼神望向赫敏:“善良的女孩——聪明的女孩——你帮帮我……”

赫敏站在墙角，很害怕的样子。

小矮星又转向哈利，朝他爬去。德拉科往前走了一步，小矮星便没有敢抓哈利的袍子。

“哈利，你的眼睛和你母亲真像……”他哭求道，“你善良的母亲不会看到我去死的……”

“滚！”德拉科皱着眉，一脸厌恶地把他往后踢，“你也配在哈利面前提他的父母？！别跟我说你身不由己，别说伏地魔威胁你，你这样的人就该去死！”

“德拉科，马尔福家的小少爷……”小矮星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您的父母也是为伏地魔效力的，我们是一伙儿的啊，您帮帮我……”

德拉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哈利就走上前来，拉住德拉科的手，然后一脚踹到彼得脸上:“他和你不一样！卢修斯先生也和你不一样！我觉得我已经够忍你了！别在用你的脏手碰我们任何一个人！我们善良，但不会对一个背叛自己朋友还要栽赃嫁祸给自己另一个朋友的人仁慈！我们不会杀了你，因为我要把你交给摄魂怪，交给魔法部。我要你把真相还给大家，把教父，还给我！”

没有人动一下 没有人发出声音，只有小矮星紧捂着胸口，艰难地呼吸。

“哈利……”布莱克看着哈利，“你能如此理智地处理这件事，我很欣慰……可是想想他做的事……他真的不配……”

“教父，”哈利说，“真相要是活着的，我还等着他还你清白后你能给我一个不一样的家呢……”

布莱克没有说话，那双眼睛有几分惊慌、惊喜、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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