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质疑

“乌姆里奇看了你的信,哈利,没有别的解释。”

“你认为乌姆里奇抓了海德薇?”他平淡地问，就像是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似的。

“我几乎可以肯定,“赫敏神情严峻地说，“注意你的青蛙,它要跑了。”

哈利用魔杖指着满怀希望地朝桌子另一头蹦去的大青蛙“青蛙飞来!”——青蛙沮丧地落回了他的手里。

魔咒课永远是最适合讲话的课:教室里一般都很热闹,被别人听见的可能性很小。今天,教室里满是呱呱叫的青蛙和呱叫的乌鸦,外面倾盆大雨敲打着窗户,哈利、罗恩和赫敏的窃窃私语根本没人听见,他们议论着乌姆里奇怎么会差点抓到了小天狼星。

“自从费尔奇说你订了粪弹,我就一直有这种怀疑,因为那显然是个愚的谎话。”赫敏小声说,“我是说看了你的信,就会很清楚你没订,所以你不应该有麻烦——一个无聊的玩笑,不是吗?可后来我想,要是有人就想找借口看你的信呢?那样,对乌姆里奇可是个好办法——告诉费尔奇,让他做恶人没收那封信,然后从他那儿偷去,或要求看信。我不认为费尔奇会拒绝。他什时维护过学生的权利?哈利,你要把你的青蛙捏死了。”

哈利头一看、青蛙被他擦得太紧,眼睛都突出来了,他忙把它放到桌上。

“可我当时已经把信送出去了，就算是我愿意给他们看也晚了。”哈利说。

“所以他们才会拦截你的猫头鹰啊，哈利。”赫敏满脸愁容地说，“如果她找到了伤风——”

“那他今晚天可能就回到阿兹卡班了。”哈利心不在焉地挥挥魔杖。

“无声无息!”赫敏急忙用魔杖指着哈利的青蛙说,它无声地瘪了下来。

“我不能让他在冒这个险了，会出事的。”哈利喃喃地说。

“我想他不会再冒险了。”罗恩说,“他又不笨,他知道自己差点被她抓到了。”

“很好,格兰杰小姐!”弗立维教授扯尖细的嗓门说,三人吓了一跳,“现在我来看你练习,韦斯莱先生!”

“什么——?噢、噢,好的,“罗恩慌张地说,“一无声无息!”

青蛙从桌上了下去。他刺得用力过猛,戳到了青蛙的眼睛,青蛙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叫,结果不出他们所料,罗恩的家庭作业中多加了无声无息咒练习。

因为下雨,课间体息可以留在室内。他们在二楼一间闹哄哄的教室里找了个座位、皮皮鬼在吊灯旁梦幻般地往上飘着,时而朝某人头顶上一滴墨珠。他们刚坐下,安吉利娜就从一堆堆聊天的学生中挤了过来。

“我得到批准了!”她说,“重组魁地奇球队!”

“太棒了!”罗和哈利一齐说。但哈利显得有气无力，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不通过火炉也不通过猫头鹰联系到小天狼星的。他记得……他记得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的，可是他忘记了是什么东西。他越是去想，脑中就越是一片空白，可他有不得不去想……哈利又一次感受到了崩溃……他都要麻木了。

“是啊,“安吉利娜满面春风地说，“我找了麦格教授,我想她可能去求了邓布利多——总之,乌姆里奇只好让步。哈!所以我请你们今晚七点到球场,行吗,你们意识到离第一场比赛只有三星期了吗?”

她从他们身边挤了过去,勉强躲过了皮皮鬼吹出的墨珠,墨珠落到了旁边一个一年级新生的身上。

罗恩看看窗外,笑容在慢慢地消失,窗玻璃被大雨打得一片模糊。

“但愿天会放晴……你怎么了,赫敏?”

她也望着窗户,但好像对一切视而不见。她目光茫然,眉头微锁，“我在想……”她依然皱眉望着雨打的窗户。

“想小天——伤风?”哈利问。

“不……不完全是……”赫敏慢吞吞地说,“我是想……我们是在做正确的事……是吗?”

哈利和罗恩对视了一下。

“哦,理理清楚吧,”罗恩说,“你要是摆不平自己可真让人心烦。”

赫敏看着他,好像刚刚发现他在那儿似的。

“我只是在想,”她的声音有力了一点,“我们做得是不是正确,组织黑魔法防御小组。”

“赫敏,一开始可是你的主意啊!”罗恩抱怨道。

“我知道,”赫敏着手说,“但是跟伤风谈过之后……”

“可他很赞成!”罗恩说。哈利被他们争吵的声音拉回现实，他平静地看着他们，就像是在上帝视角看一场早就料到并且习以为常的闹剧。

“对,”赫敏又望着窗户说，“对,正是这样我才觉得也许不是个好主意……”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赫敏。“他们把书包放回地上时,哈利平静地说,“现在已经有二十八个人知道并且希望去做这件事，难道你现在又要一个一个去告诉他们，我们取消这个活动了，乌姆里奇想要糟蹋我们，就就让她糟蹋吧。”

赫敏显得紧张而难过。她看着自己的手。上课铃响了,皮皮鬼向凯蒂俯冲过去,把一瓶墨水全倒在了她头上。

天气并没有好转,晚上七点钟哈利和罗恩去魁地奇球场训练时,才几分钟就被淋得透湿,脚在湿漉的草地上直打滑。天空灰沉沉的,雷声阵阵。哈利的心也变得压抑起来。进到温暖明亮的更衣室里真是舒了口气,尽管这轻松只是短暂的。

他们发现弗雷德和乔治正在讨论要不要用速效逃课糖来躲避飞行。

“……可是我打赌她会知道。”弗雷德咧嘴说“我昨天要是没向她兜售吐吐糖就好了。”

“我们可以用发烧糖,“乔治悄声说,“没人看到过——”

“灵吗?”罗恩满怀希望地问,屋顶上雨敲得更响了,狂风绕着屋子呼啸。

“还行,”弗雷德说,“你的体温会一下子升上去。”

“但也会长一些大脓包,”乔治说,“我们还没想出消除它们的办法。”

“我看不到脓包啊。”罗恩打量着这对双胞胎兄弟。

“你是看不到,”弗雷德阴沉地说,“它们不长在我们通常对外展露的部位。”

哈利看着外面噼里啪啦砸下来的雨，心里莫名地希望每天都是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局势、他现在这样糟糕的心境，就应该配上这样糟糕的天气……

今天的确够糟糕的，他的伤疤也疼痛起来……队友们问他怎么回事，他勉强地说着没事，然后给罗恩使了个眼色。害……哈利在心倒计时，还有两年，还有两年的时间就可以结束这一切了。那时候，不是伏地魔死，就是他哈利亡……绝不能输给伏地魔，他在这世上还有那么多牵挂的人，他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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