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失声

——第二天墓地——

“哈哈，我就知道——”伏地魔围着德拉科转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圈，“我们又见面啦，小朋友。从今天开始你就得跟着我了。”

德拉科捏紧了拳头，就好像这是多大的屈辱似的。卢修斯和纳西莎已经被遣走了，他一声不吭，今天早上一醒来卢修斯就把伏地魔的要求告诉他了，他是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毕竟上一回可没这一出……

“看上去不太高兴啊……”伏地魔把德拉科的头发往后面拽，“见到我应该叫我什么？”

纳吉尼围着德拉科打转，时不时吐出他的长舌。

德拉科大胆地直视那双魔鬼的双眼，他心里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收起他的棱角，应该……可是，他已经受够了，他没法再把跟随伏地魔当成是一件高兴的、值得骄傲的事。

“不说话？”伏地魔松开他，往后退了几步，“你那点小心思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吗？哈利·波特……果真是和他呆久了，连这副倔强的模样也和他一样。可是你知道那天他是什么样子吗？哈哈，我希望这个你可不要像他一样哦～”

“闭嘴！”德拉科抽出魔杖，恶狠狠地瞪着伏地魔。虫尾巴在伏地魔身后也抽出魔杖。但伏地魔却是一副好像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

“会说话倒是会说话，”伏地魔坐在他父亲的碑上，“就是不说人爱听的话，听说你在学校也是这样的？有意思……很久没人对我这么说话了吧——噢，还有哈利波特。真想把他抓来给你做个伴。”

德拉科一脚踹开蠢蠢欲动的纳吉尼:“你敢！”

“哈哈哈，”伏地魔发出那阴森森的笑声，“你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吗？纳吉尼，别动他，去虫尾巴那儿要点吃的去。”那条大蛇有些不情愿地爬到后面去。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稍稍平静些:“你做不到的，哈利现在被保护得很好。你做不到的……”

“是啊是啊，”伏地魔收起了笑容，清晨的墓地带着朦胧的雾气，“那天让他跑掉了，你父亲也有功劳呢……其实我本来也就有意要放他走——不然，就不好玩了。”

“你什么意思？”德拉科放下魔杖，心里忐忑不安，难道这秃头卤蛋还有什么坏心思？

“你不需要知道——”伏地魔不屑地撇了他一眼，然后站起来，“这一个月你得跟着我了，让你看看我是怎么一步步把你的小哈利引入我的圈套的——他可不像你，能对我的侵入有那么强大的抵抗力。”

“你——”

“安静点吧，”伏地魔有些不耐烦地说，“像你父亲学习——”他举起魔杖，脸上露出那怪诞的笑容，“钻心剜骨！”

德拉科猝不及防，仿佛每一根骨头都被人捏碎——即是咒语停止，这股疼痛也没有消退……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他看不清，那刚冒出一点锋芒的太阳弄得他的头天旋地转般疼痛。

“记住这感觉……”伏地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好像很远，又好像就在他耳边，“你会喜欢上它的……哦，不过，我要的可不是这个——我要的，是你无法再抵抗我的力量。今天是你跟着我的第一天，给你个小礼物吧。”他举起魔杖，对着德拉科——一道红光射向德拉科的脖子——

德拉科感觉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使劲儿地掐他的喉咙，突然红光散开，可他的喉咙却像是被灌满了沙子似的疼痛。

“它能帮助你不说出别人不想听到的话。”伏地魔笑盈盈地说，“准确来说，像你这种说什么别人都不爱听情况，大概以后都说不了话了吧……哈哈。”说完他就转身，“纳吉尼！我们进去吧。”

德拉科还躺在地上，他尝试着发声……可是……他什么也听不见，只有吚吚呜呜的声音……“以后都说不了话了”伏地魔的声音在他脑中回荡着……没有声音……他拼了命地吼，还是没有声音……一瞬间，他觉得整个人都没有思想了……他再也说不了话了……哈利波特……他现在这个样子，还谈什么哈利波特……说不了话……德拉科一想到这个就觉得心都要死了……谁会喜欢一个哑巴呢？还是一个罪恶的哑巴。尤其是还有更好的选择摆在眼前的时候……

他又尝试着放出声音……还是什么都没有——他哭了，但也听不见自己哭泣抽咽的声音……事情好像变得更糟糕了……无助、绝望，席卷全身。好像之前安排好的一切全部都被打乱了……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他多希望现在能下一场大雨……可今天偏偏晴空万里……

他闭上眼睛，阳光透过红色的眼帘，格外刺眼……不能说话了……哈利波特会喜欢一个不会说话的还伤害过他的人吗……要是哈利知道他说不了话了会怎么样？

德拉科脑海中浮现出哈利同情他的神情……瞬间他万念俱灰……觉得他此刻的疼痛比刚才的钻心咒还要剧烈。他听着万事万物的声音，却唯独听不见自己的声音……难受、好难受……第一次，他觉得他输了。心就像万箭穿心般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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