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他是我儿子

“小天狼星,“蒙顿格斯看小天狼星回来了问，在那之前，他细细地端详一个高脚酒杯,“这是纯银的吧,伙计? ”

“是的，“小天狼星厌恶地看了看杯子,又在哈利旁边坐下，“十五世纪小妖精制造的最精美的银器,上面还刻着布莱克家族的饰章。”

“那倒真是好东西。”蒙顿格斯含混地说,用袖口把杯子擦亮。

“弗雷德乔治别这样,把它们端起来!”韦斯莱夫人尖叫道。

哈利、小天狼星和蒙顿格斯扭头一看,说时迟那时快,三个人赶紧一弯腰,从桌子旁躲开了。弗雷德和乔治动用魔法把一大锅炖菜、一大铁壶黄油啤酒、一块沉重的切面包板,外加一把刀子,一股脑儿地朝他们猛抛过来。那锅炖菜味溜溜滑过整个桌面,正好在桌子边缘停住了木头桌面上留下了一长条烧焦发黑的痕迹。那壶黄油啤酒哗啦一声翻倒了,啤酒洒得到处都是。切面包的刀子从板上掉下来,刀尖朝下扎进了桌子,凶险地微颤着,那正好是几秒钟前小天狼星的右手放着的地方。

“看在老天的分儿上，”韦斯莱夫人大声嚷道，“没必要这么做！我受够了——就算现在允许你们使用魔法了你们也用不着做每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挥动魔杖吧。”

“我们只是为了节约一点儿时间!”弗雷德说着匆忙赶过来,把切面包的刀子拔出桌面,“对不起,小天狼星,伙计——不是故意的——”

哈利和小天狼星都放声大笑。蒙顿格斯刚才向后栽下了椅子,这会儿正骂骂咧咧地爬起身来。克鲁克山愤怒地嘶嘶叫了一声,箭一般地钻到碗柜底下去了,那双黄澄澄的大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儿子们,”韦斯莱先生把那锅炖菜重新端到桌子中央,说道,“妈说得对你们现在已经长大成人应该表现出一点责任感了——”

弗雷德和乔治朝比尔投去求助的目光。

“我们吃饭吧。”比尔赶紧说道。

“看上去很不错啊,莫丽。“卢平说着替她盛了一些纯菜在盘子里,隔着桌子递了过去。

几分钟没有人说话,只有大家坐下来就餐时盘子和餐具发出的碰撞声,还有椅子的摩擦声。

但很快，慢慢地房间里就窸窸窣窣地有了声音。卢平、韦斯莱先生，还有比尔在讨论妖精会在伏地魔和邓布利多之间如何抉择。过了好一会儿……盘子里的东西越来越少……

“差不多该上床睡觉了,我想。”韦斯莱夫人打着哈欠说。

“还没有呢,莫丽。“小天狼星把面前的空盘子推到一边,转脸望着哈利，“知道吗,我真为你感到吃惊呢。我以为你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关于状地魔的情况。”

屋里的气氛突然变了,速度如此之快,哈利还以为是摄魂怪来了。几秒钟前还是那样轻松悠闲,令人昏昏欲睡,现在却变得警觉,甚至是紧张了。卢平刚才端起杯子正要喝酒，这时慢慢放下酒杯,露出警惕的神情。

“我问了!”哈利气愤地说,“我问了罗恩和赫敏,但他们说我们没被批准加入凤凰社,所以——”

“他们说得对呀,”韦斯莱夫人说,“你们年纪还太小。”她笔直地坐在椅子上,两个拳头捏得紧紧的抱在怀里,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哈利在那个麻瓜家里困了整整一个月。他有权利知道发生了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必须先加入凤凰社才能提问题?”小天狼星说。

“等一等!”乔治大声打断了他。

“为什么哈利的问题就能得到答复?”弗雷德气呼呼地问。

“一个月来我们一直想从你们嘴里问出点什么来,但你们什么也不肯告诉我们!”乔治说。

“你们年纪太小了,你们没有加入凤凰社,”弗雷德说,那又尖又细的声音活脱脱就是他母亲的,听着简直不可思议,“而哈利甚至还没有成年呢!”

“没有人告诉你们凰社在做什么,这可不能怪我呀,”小天狼星平静地说,“那是你父母的决定。而哈利则不同——”

“用不着你来决定怎么对哈利有好处!”韦斯莱夫人厉声说,平日和谐亲切的脸上此刻露出的表情很吓人,“我想,你没有忘记邓布利多说的话吧?”

“哪一部分?”小天狼星不失礼貌地问,但神情却像一个准备迎战的人。

哈利的目光在小天狼星和韦斯莱夫人之间反复横跳，他不希望他们这样——吵嘴。如果可以，哈利希望能快点回到正题，把该知道的东西知道了（这样以后就能少一些可能会露出破绽的时候），然后赶紧上床睡觉。现在关于凤凰社的事对他来说可不算个新颖的话题。可是哈利觉得他完全插不上嘴。

“就是不告诉哈利他不需要知道的。”市斯莱夫人说,着重强调了最后几个字眼。”

罗恩、赫敏、弗雷德和乔治的脑袋在小天星和韦斯莱夫人之间转来转去,仿佛在观看网球场上的来回对打。金妮跪在一堆丢弃的黄油啤酒软木塞中间,呆呆地望着他们谈话,嘴巴微微张着。卢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

天狼星。哈利放在膝盖上的手被一只大手轻轻握住。

“我只打算告诉哈利他需要知道的,莫丽,”小天狼星说,“但当时是他看见伏地魔复活的,他比大多数人都更有权利——”

“他还不是凤凰社的成员呢!”韦斯莱夫人说,“他才十五岁,而且——”

“但他经历的事情不比凤凰社的大多数人少,小天狼星说,“甚至比有些人还多呢。”

听到这话，哈利越发觉得小天狼星很了解他了。

“没有人否认他做过的事情!”韦斯莱夫人说,音越来越高,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拳头在微微颤抖,“但他仍然——”

“他不是个孩子了!”小天狼星不耐烦地说。

“但他也不是个成年人!”韦斯莱夫人说,血液冲上了她的面颊,“他不是詹姆,小天狼星!”

“谢谢,我很清楚他是谁,莫丽。”小天狼星冷冷地说。

“我看不一定!”韦斯菜夫人说,“有时你谈起他时的语气,就好像你以为你最好的朋友又回来了似的!”

“那又有什么错呢?”哈利说。

“错就错在你不是你的父亲,哈利,不管你长得多么像他!”韦斯莱夫人说,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小天狼星, “你还在上学,对你负责任的成年人不应该忘记这一点!”

“你是说我是个不负责任的教父?”小天狼星问道,声音提高了。

“我是说大家都知道你做事情莽撞,小天狼星,所以邓布利多才不断提醒你待在家里——”

“对不起,希望我们的谈话不要扯进邓布利多对我的指教。”小天狼星大声说。

“邓布利多知道情况有了变化,莫丽。他同意在一定程度上必须把最新的消息告诉给哈利，既然哈利现在已经住在指挥部了。”韦斯莱先生说。

“好吧,”韦斯夫人说,深深吸了口气,扫视了一圈饭桌,指望能够得到支持,但没有人响应,“好吧看来我的意见是要被否决了，我只想说一句:邓布利多不想让哈利知道得太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作为一个关心哈利切身利益的人——”

“他不是你的儿子。”小天狼星轻声说。

“但和我的儿子差不多。韦斯莱夫人恼怒地说,“他还有谁?”

“他有我!”

哈利被吓了一跳……这画面还真是……新奇。两个人为了争他是谁的儿子……好家伙。哈利还不敢说什么，就……

“是啊,“斯莱夫人着嘴说,“问题是,你自己被关在阿兹卡班,根本就难以照顾他,是不是?”

小天星忍不住要从椅子上跳起来。哈利被小天狼星握住的手赶紧反拉住他。

“莫丽,这张桌子旁关心哈利的人不止你一个。”卢平严厉地说。

韦斯夫人的下嘴唇颤抖着。

“我认为这件事最好允许哈利发表意见,卢平接着说,他年纪不小了可以自己决定了。”

“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哈利立刻说道。

哈利不敢看韦斯莱夫人，他心里有些愧疚。

“很好,”韦斯莱夫人说,伤心得声音都哑了,“金妮，我要你离开这间厨房,马上。”

金妮并不是乖乖离开的。他们听见她上楼时一路冲她妈妈连喊带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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